七月流火。
坐在驶向城郊机场的车上,易苇杭看向桥下涨水的护城河,明晃晃映出夏日艳阳。
“……这个点,丹丹应该平安到京畿了。”
入耳,前排易卿泠和妻子聊着,易苇杭只听清了这句。
这次回苏杭,除却消暑探亲,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目的。
“苇杭啊!回来啦。”
“奶奶。”
小时候缠着他争高下的几个堂兄弟,扎蹲在旁边玩电子游戏。易苇杭跟着祖母到厨房捻绳子,这些必须他新手做。泡过草药的白麻绳泛着醇香,祖母絮叨指挥着,话语像车轱辘来来回回地重复,男孩不语,笑着点头,修长干净的指头渐渐将杂乱的绳端拢作长命结。
“那个眼睛圆圆的小姑娘今年没来啊…婆婆记得她很喜欢荷叶饼,做了好多的”
“这几天她在别的地方,还说想念婆婆您。荷叶饼不着急,以后会常来看您。”
“哈哈,好的好的,婆婆也很喜欢她,小姑娘嘴甜。”
是夜,月上重岭黛远山,云隙后的星空迷离。
嘟——嘟---嘟——嘟---
“hi~~~”
“丹,安全到了吗?”
“花呀,到了到了,你放心。还吃了好好吃的烤鸭,皮是脆的!京畿的人都好有趣,说话总跟个‘儿化音’,还有还有…………”
小姑娘嘴叭叭叭不住地说,易苇杭自己都未察觉,浅浅笑了。
“……婆婆还好吗?今年后山的茶树收成怎么样?婆婆年纪大不要累到。丹丹想她做的荷叶饼了。”
“嗯,她也很想你……我也是。”
片刻沉默,传来几声低笑,不乏温度地冲击耳膜,小姑娘亮亮地补充道:“去后山还愿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早看破红尘。”
“好……你挂吧,wanan丹丹”
……参差斗牛之间
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易苇杭和它大眼瞪小眼,敌不动我不懂,双方都很狼狈。
“杭啊!不要看它眼睛,逮它翅膀!”
“快快快,就是现在!”
他手未抬起,公鸡便声嘶力竭地朝他身后包抄,火红的冠子一闪而过,激起阵阵扬尘,易苇杭努力从飞沙中辨出敌“鸡”身影,几个堂兄在栅栏外面坐上壁观,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