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醒来的女孩,感受着起伏,一惊一乍。
梦境的背后是被侵犯的现实,畏惧地往后缩,并剧烈地叫了一声,尤为刺耳。
将那一头的买主,也是迎头一棒,唬得魂不守舍,立刻弹开了身,心慌意乱。
她的家中。
女孩的丈夫,或许是心有感应,妻子正遭受虐中,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习惯地摸向一侧,这一次扑空了,黑暗中摸了半天,就是不能遂愿。
“安娜...”
他温柔地喊道,黑暗中空荡荡地传播着自己的声音。
遂起身,摸索床灯。
熟悉的房间摆置,自己和妻子的婚纱照就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此刻除了少了妻子的影子,一切如初。
儿子杰克安睡在一侧的幼儿床,4岁不到,仿着自己的脸,他妈妈的眼睛。
他在杰克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孩子睡得很均匀,因为受致幻物的影响,他沉睡在一个糖果制造的王国中,遍地都是吃物,吮着手指。
当丈夫的,最满足莫过于当下的现状,有一个爱的妻子,健全的孩子,完整的家。
“安娜!”他继续小声地呼唤着,朝着客厅走去。
开灯,不见人影,倒是纳闷门被打开过,留了一条缝,像是有人进来过,还是妻子安娜走了出去。
本能在驱使他继续往前走,推开了门,一片漆黑,空荡荡的街道,熟悉的摆置,左右盼顾,寻找着妻子的身影。
眺了半天,除了昏弱的灯光外,安静的街景像时间停滞了一样,置之不动。
一处角落荡得厉害,扰着他,不自觉地抵近。
谨小慎微,要看清角落的黑暗中,伏着谁,打开小手电筒,摆了过去。
他看见一个男的,正咧嘴傻笑。
这个男的他认识,精神失常,活跃在这个大集体中,终日到处徘徊,捡着漏吃,人叫傻志,三四十出头,秃顶,五寸身,凹眼塌鼻。
总是自言自语地讲着疯话,说着夜晚到来,就有狼出没抓人...
“狼来了,那你老婆被抓走了。”
听者像遭受了梦魇一样,突然清醒的状态中,仿佛一头沉睡进梦里,听得迷糊,又如此刺耳。
“我老婆怎么了?”回一句。
傻志的疯言疯语,就从来没有人当成一回事。但是这一刻,他掐到了男人的痛点,就像是被直接掀开了皮。
他一如既往地咧着嘴,卖着别人不能理解的疯癫。
“告诉我,你看见我妻子了吗?”他放下手电筒,避免炙热弄得傻志不舒服。
后者干脆转过头去,吃着发霉的剩菜。
“你!”男人愤怒地揪着他的衣领,要他回头正视自己,把话讲清楚。
动怒之际,一个声音左右了局。
“迈克...”有气无力,靡得不行了。
立刻拴住他神经,扭头,妻子就站在身前,裸着,蓬头垢面。
人仿佛走丢了三魂六魄,摇摇欲坠地杵在丈夫跟前。
把当丈夫的唬得晕头转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远处有躁动,轰轰地加速,射程剧烈的灯光隔着安娜的身体,几乎快刺瞎了丈夫迈克的的眼睛。
他抵御不了这股冲击,被压制着,格挡在弯曲的手臂间,努力地要看向前方,妻子和来路不明的人。
但是那射程的光线实在太过于剧烈,并且炙热,恍惚间只瞄到妻子安娜骤然卧趴,倒地不起。
有一群穿着通身白色荧光的,上前在搀扶,并几个围着自己和傻志靠近,强势地拴着自己两条胳膊,踩到脚下。
脸死死地贴在地面,目光和马路的地面持平,看清了眼前的沙硕。
来人也不说话,就像是冲着三人而来,急急地扭着迈克和傻志的手,翻出血管所在,一只准备好的大注射器戳进,推着猛药。
迈克没抵抗过半分钟,渐渐无力,模糊了视觉,消噪了情绪。
傻志根本没有抵抗,反而是咧着嘴,享受地等待着注射物的作用,咧着自言自语;
“狼,狼...”昏了过去,死猪般迷着微笑,十分惬意。
突然出现的车队抬走了昏迷的安娜,把迈克挪回了屋子,安置好,给他的孩子也注射了一针,睡得更安详。
回身抹干净了进来的痕迹,匆匆地出了门,利索地收拾了局面,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迈克没有起床亲吻儿子寻找妻子安娜这一出。
安娜的不见,不存在迈克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