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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畔》第五十五章(1 / 2)

叇清沉眉抬手攥上胸前的衣服,心口的沉闷压迫,心跳莫名加速;叇清抬起眼,幽幽盯着对方道:“想杀我的人能绕自由区一圈,不缺你一个。”

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叇清紧攥着胸口,神情异常!棕蓝眼瞳中暴烈和忧郁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汹涌交叠……

“你叫什么名字?”

“叇清。”

“我们是守墓人。”

林猛切一声,逼问道:“守墓人?开什么玩笑!?守个墓需要装备这么多军火!?嗯!?”

“三年前那个游荡在自由区的身穿血衣拴着锁链的疯魔,是你吧?雷叇清?”

“是叇清。”

守墓人冷笑一声,目光如炬盯着叇清:“呵呵……十五年……都没能杀了你……”

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不到十四年。

很多年以前,还未建立起第二代王朝的自由区,游荡着一个亦人亦魔、亦神亦兽的怪物。

“棕蓝的瞳孔、棕黑的头发,俊美如神魔的面孔、壮硕得像一座塔……游荡在自由区无人敢接近,人人传说那是世界上真正的怪物,没有一个猎物能从那双杀戮的瞳孔下存活……但是这个怪物并非穷凶恶极,这个怪物也曾在鬼门关前救得一名纤柔少女的性命,那少女单纯而懵懂,怪物俊美的面孔深邃的眼瞳强壮的胸膛……无一不在深深魅惑着可爱的少女。”

叇清:“那少女,是否名叫薇儿。”

守墓人愣了愣,随即冷笑道:“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啊?我还以为你连你妈都杀呢。”

没人知道怪物的名字,薇儿纤细白嫩的双腿跑遍了自由区的每一个角落,只为再见一次那个将自己抱在怀中逃离死亡的身影。直到一天,薇儿惊慌地发现那个怪物居然救下了一个心怀叵测的男人。

叇清跟着守墓人,走进那个一直被认为是地下工厂的地方。

“叇清!别跟他走!”林猛急道。

守墓人淡淡回头望众人:“我是很想杀了他没错,但不是现在,况且,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我现在还杀不了他。”

叇清将炮筒交给林猛,却见林猛咬着嘴唇撇着眉毛,碧蓝的眼瞳中满是担忧。叇清拍了拍林猛的肩膀,望着林猛的眼睛正色道:“没事,在这儿等我出来。”“你小心哦!”“嗯,放心!”说罢转身走下去,飒凛贴身跟上。

守墓人瞥一眼身后的叇清:“呦,连武器都不带?那我现在就更没法杀你了,我不喜欢趁人之危。”叇清淡漠否认:“我带了武器。”飒凛往守墓人肩上轻轻一撞以示自己的存在,守墓人望着飒凛:“行,活体兵器。”

墓穴中,墙壁上……叇清沉默走过,墙壁上满满都是刻字。

一句句“杀了你”刻满了整个墓室。

那个怪物双眼血红,用鲜血淋漓的指甲狠狠撕开自己的肚腹,薇儿哭着死死抱住怪物的双臂,怪物獠牙如野兽,仰脸低吼:“你再妨碍我……我连你一起撕了……”薇儿紧抱着怪物大哭着摇头,怪物暴怒杀起、刚掐起薇儿的脖子,门口一颗橡胶弹击中怪物的肩膀,怪物血红着眼倒下,肩膀、肚腹,血流如河。

“薇儿,干得好,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男人笑着抱起摔地上的薇儿,薇儿反手一拳打在男人脸上,视死如归的眼神狠狠瞪着男人,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男人轻笑一声,甩手将薇儿砸在地上:“你给我把她看好了!要是让她把孩子给撕出来弄死了,你们一个都别活了。”

那个怪物是女性。

守墓人冷笑道:“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有从他的大梦中醒过来,他不停地寻找强大的母体、强行繁衍出强大的后代,想创造出一支由血缘关系拴在自己手下的军队——可惜,那么多孩子,终究只有雷超一个人愿意辅佐他旗下,其他的孩子,比如雷奥坤、比如雷叇清、比如端木炎,都选择了反叛。”

雷奥坤曾说过:“我妈妈被强奸后,一路流浪,在路上生下了我,她抱着我在自由区里走遍每一个角落,我问妈妈,爸爸呢?妈妈摇摇头,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我只知道我妈妈当时的眼神,恨到颤抖……后来,有一支自称火轮的军队来接我,我妈妈抽出佣兵的军刀想自杀,但是被他们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我想跑过去帮妈妈,妈妈哭了,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妈妈说:‘孩子,我爱你,你是妈妈的孩子,不是这些畜生的孩子’,我也哭了,我只想保护好我妈妈,可是妈妈最后一句话是:‘孩子,如果你也爱我,杀了我吧,妈妈再也受不了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火轮的佣兵直接一枪打死了妈妈,说:‘只要孩子,母体不要。’为什么?为什么被我叫做妈妈的慈爱母亲,世界上最好、最接近天使的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母体’吗?从那一刻,我知道我这辈子的敌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火轮的军营里,年幼的雷奥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说一句话,听到窗外一个孩子哭泣的声音,佣兵喊:“Mr.R!找到这孩子了!天哪太难找了……这孩子刚出生妈妈就没了,被贩卖了多少回、混在百八十个孩子里面根本找不到!可找了好久啊……”几个佣兵都跑出来,疼爱地抱起那个孩子,孩子擦着眼泪,声音弱小而胆怯:“请问……你们是我的新爸爸吗?”佣兵给孩子擦着眼泪,指远处屋里的那个男人:“我们不是你的新爸爸,但那个人,是你的亲生爸爸。”

雷奥坤隔着铁窗看着那个中文名译作雷超的孩子,雷超每天跟佣兵一起训练刺杀、一起训练枪法,雷奥坤靠着墙坐在地上,轻轻抚摸着妈妈留下的玉佩:“妈妈,我好想你……”

一日电闪雷鸣,佣兵们都不在,雷超被雷声吓得扔了训练刺刀、哭着往屋里跑,可是门上了锁,雷超被关在外面,大雨开始哗哗地下,雷电轰鸣声几乎掩盖住了雷超的哭声……雷奥坤站起身来,终于喊出了到火轮以来的第一句话:“雷超!”雷超被大雨淋透,睁开懵懂单纯的眼睛在大雨中寻找着,终于在电闪雷鸣中看见了铁窗后的雷奥坤。雷奥坤毫不犹豫打开了许久没有打开过的门栓,跑进雨中,抱起瑟瑟发抖的雷超跑回屋里,重新关上门,轻轻抚摸着雷超的头发:“好了,没事了,不怕。”雷超依偎在雷奥坤身上,抬起眼来,清澈单纯的眼睛里有星星在闪动,雷超望着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请问……你是谁?”雷奥坤叹一口气:“我……我是……你哥哥……”“哥哥……”雷超抱紧了雷奥坤:“哥哥……”雷奥坤看着毫无防备依偎在自己身上的雷超,心里酸楚——你有爸爸、有哥哥,可我呢?我的妈妈,谁把我的妈妈还给我?

五年后,雷奥坤手持长刀将雷超按在地上:“不是让你别来了吗!?为什么还要来!?你真以为我不会对你下手!?”雷超冷笑着一抬手,全队的佣兵举枪包围了雷奥坤:“那你呢?你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雷奥坤将刀刃抵紧了雷超,狠狠道:“看是他们动手快还是我动手快?”“雷奥坤,你以为你真的能打败你的亲生父亲吗!?”“雷超!你以为自由区里恨他的人少吗!?”

又过了三年,雷超披上火轮的赤红战袍,统领万军;雷奥坤戴上叛军的寒铁战甲,镇守一方。

两人同时下了两道类似的命令。

“到时候真打起来,把枪口偏开,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弟弟。”

“我那个反叛的哥哥,由我亲自处置。”

守墓人望着单膝跪地的叇清嘲笑道:“你好可怜啊!你两个哥哥相亲相爱,好像从来都没人理你唉!”飒凛一记凌冽的眼神望向守墓人,守墓人噎住了,默默问:“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它刚刚是在瞪我吗?活体兵器怎么还会有情绪的?”

十几年前,薇儿端着水盆和毛巾,十字架上锁着怀着身孕的怪物,铁索与镣铐一道又一道,输液的吊瓶挂在十字架旁。

现在,叇清跪在十字架前,十字架上斑驳的铁索捆着一副两米高的骨架。

用血水划在纸上的字句已乌黑而破碎,叇清恍惚望着前方,那一刀一刀刻下的字句将叇清层层围杀,已死的鬼魂狰狞狂怒,鬼魂伸出骨爪将跪在地上的叇清撕扯残杀,亡魂国度的大鼓一声声震慑着未死之人的心脏,从坟墓中爬出的怒火将叇清的身体撕碎、焚烧成灰烬……

“那孩子已经有快七个月了吧?”男人满意地笑,怪物几乎滴血的眼瞳狠狠望着他。

夜深,薇儿靠在十字架上,空洞而憔悴的眼神望着窗外:“我懂你……你是传说中的恶魔,你怎么会甘心沦为生育机器呢……”怪物嗓音已经全毁,用嘶哑模糊的声音低吼道:“他们要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要撕了这个孩子……”薇儿轻声道:“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啊……这个孩子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孩子……我要杀了这个孩子……杀了……杀了……”

守墓人靠着墙调笑道:“怎么样?开心吗?想杀你的人绕自由区一圈,你的亲生母亲排在第一位。”

叇清抬眼望着十字架上那副巨大的骨架,喃喃道:“【蒙语:敬我从未谋面的母亲……】”

十几年前自由区的一场飓风雷暴中,薇儿腰间挎着血淋淋的铁斧,怀中紧抱着脐带未断的远远不足月的胎儿,暴雨冲刷净胎儿身上的血块,少女衣衫散乱长发湿透,眼中泛着自由区人宁死不屈的凶光。

“出事了出事了!母体……母体死掉了!”“母体死了!?那孩子呢!?”“被剖出来……不见了……”

日升日落,薇儿走过荒漠;寒月凌空,薇儿穿过丛林;腰间破旧的残斧血迹斑斑,寒风如刃、大雪皑皑,薇儿骨瘦如柴,婴儿奄奄一息,终于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薇儿见到了蒙古包外牵马的人群,薇儿嗓子干涸,说不出一句话,眼泪早已流干,人群大声询问着向薇儿奔来,薇儿抱着奄奄一息的婴儿,跪在了雷电暴雨中。

他曾被自己的母亲从肚中刨出来,但他的母亲都做到了这一步却仍然没能杀了他,超越生死的仇恨如恶魔鬼魂般伴随他成长。

“【蒙语大意:敬我从未谋面的母亲,您此时正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可是我无法听到您呼唤我的名字,您给予了我进入亡者国度也无法消除的怨恨,而我却仰望着您的骸骨,无能为力。我的母亲,我为您再次送行,安抚的话语说与您听,愿您的灵魂安详…… 】”

守墓人靠着墙嚷嚷着笑:“感觉如何?你的亲生母亲恨你恨到死!都成了骷髅了还不愿放过你!你……”

叇清起身掏出口袋里的打火石,刷啦一声打出火花四溅!易燃的气体立即燃烧炸开!守墓人大惊:“你这!?你小子干什么!?你在地下墓室里放火你他妈不想活了!?”

暴烈火花在身后燃烧滚烫,叇清在火海中一跃而出,一手一个搂起飒凛和守墓人……火海在身后燃烧,叇清的衣衫发丝在热浪中翻滚,少年的心脏在胸膛里汹涌跳动,烈火焚烧的墓穴中一切都将化为灰烬,那狠狠刻了整个墓穴的杀意也将被埋葬在火海中,叇清身上带着烈焰战袍,步步冲向逃生的出口,整个世界亡魂遍地,狰狞的万千鬼魂在烈火中嘶吼,烈焰战袍翻飞,熊熊的烈焰燃烧着一个孤独少年壮烈的笑意……

“叇清!?叇清——叇清你在哪!?”众人大惊吼!林猛刚冲进墓穴两三步便见迎面一团烈焰火光如火箭般从出口跃出!叇清身披烈焰战袍,神魔鬼魅般在火焰中淡漠回头……

“哎呦!”守墓人被丢下来落地滚了好几圈,飒凛落地起身,叇清将燃烧的外套脱下来猛地一抖!熊熊的火苗瞬间被抽灭!再伸手拽起被撞趴在地的林猛,接过林猛手中的炮筒往肩上一扛:“走吧。”说着一气呵成将燎痕斑驳的外套重新披在了炮筒上。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却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崇拜和畏惧望着叇清的背影……叇清回过头来望众人,威慑低声道:“走啊。”

“来了来了!”

守墓人站起身来头晕目眩:“发生了什么……”

叇清扛着炮筒和林猛李湛清走在前面,飒凛拎着钢刺贴身紧跟,其他人跟在后面:“这副本刷得也太轻松了吧?感觉算是活动活动了筋骨!”“还是黑葵夫人送的武器厉害啊!叇清的那个炮筒超帅!”穆易同兴奋:“要不是叇清的炮筒能挡子弹,我估计得趴了!唉叇清!你的炮筒能不能给我看看啊?”叇清回头,将炮筒递过去,林猛拍拍穆易同的肩:“喂,你确定要拿?很重的哦!”穆易同兴奋点点头:“给我拿一下感受一下!”叇清轻轻放开手,穆易同胳膊一沉差点趴下……

“怎么样?”穆易同咬着嘴唇将炮筒抱起来:“太重了……怪不得那么结实,连子弹都能挡!真重!”惊叹罢,兴奋打量着炮筒上的巨型刀刃:“这个炮筒还可以当刀用呢!好大的刀刃啊!”无奈实在是拿不动了!只得将炮筒还给叇清:“还给你还给你还给你太重了太重了!”叇清接过炮筒重新扛在肩上,穆易同叹一口气,摸着自己腰间的一把弩:“我还是玩儿我的弩吧!”转眼又见身边的飒凛手中钢刺:“小飒……”还没等穆易同说完,飒凛就把自己的钢刺塞给穆易同手里、龇着牙笑。

那边李湛清也好奇了:“孟亚,你的机枪给我玩玩!”“呐,给。”李湛清将孟亚背上背的重机枪拿下来,沉甸甸的重机枪的支架做了特殊设计,既能变形为枪架,也能变形为双背带背在身上。孟亚抽出李湛清腰间的手枪和锁链:“你的手枪怎么跟这个锁链拴在一起?”李湛清俯下身来将手枪上的机关卡扣跟锁链套上:“你看,这有个卡扣,扣上就行。”

这场行动下来,众人的兵器都没什么损伤,也没有消耗多少弹药,这场行动可谓是满载而归,叇清林猛等人去黑葵送战利品,极乐川龙影南笛回叛军报告消息,赵阳穆易同火速赶回学校——学校里一群家伙还真让人担心,生怕谁跟谁又在自相残杀了……

“对了,赵阳……”叇清回头道:“我们晚点回来。”赵阳憋笑:“怎么?想在黑葵夫人那里干什么?”“不干什么。”“呃……你这语气不是一般的冷漠啊……你怎么了?”

林猛上前搭话问:“在地下室发生了什么?怎么着火了?”“我放的火。”叇清漠然道。

“你怎么那么爱放火啊?”林猛扬眉嚷嚷:“李湛清他们也跟你学的吧?”“可能吧。”“喂喂喂!话说你这样子真的有点不对头啊!?怎么,刷副本不开熏?嫌战利品少啦?”“没有。”“瞅你那什么表情!?你在做噩梦吗?!还带梦游的那种!?”林猛嚷嚷着抱怨,李湛清韩晞两人跟在后面悄声议论:“叇清准是被那个守墓的戳黑历史了!”“是啊是啊,每次有人跟叇清翻旧账的时候,叇清都心情不好。”“那群守墓人也是年过半百的老一辈了,肯定认识叇清呢!不过奇怪,守的什么墓啊?”“搞不好那个地下室里就埋着谁呢。”“能埋谁呢?亲人吗?不会的啊,叇清的亲人全都是叇清亲手火葬的,哪儿会突然冒出个什么墓室……”“难道是朋友?”“朋友?叇清有朋友吗?”“唉?什么叫叇清有朋友吗?”“说实话,我们虽然都心甘情愿跟着叇清,但是说到底……反正我还挺怕叇清的……”“是啊……毕竟当年你们追杀叇清那么久……这笔账还从来没算呢……”

“哎呀算了算了,你肯定是被那个守墓人翻旧账了吧?又提起你以前的事了?”林猛摊手道:“不说这个了!反正我也很讨厌以前的事……话说,你们学校怎么样啦?听说你们学校升学班的家伙们已经开始互相残杀了?”“嗯。”“你们之前那么费心地瞒着他们战况,也就保护了他们一年左右的样子!那群小家伙可真难养啊!换做我,根本不想管他们!反正迟早要翘辫子的!”“也留下来了几个。”“嗯,穆易同、周洋兵、张鑫,是吧?对了,那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她就是伊煜尔公主的妹妹吧?好像跟那个叫伊枫的是双胞胎。”“没错,但是他们自己似乎并不知道。”

林猛望着叇清,半天吼起来:“喂!你这表情差点让我梦回三年前……你能不能阳光点?虽然我知道你刚刚肯定是被戳旧账了,但是你再郁闷你能不能看着点儿路啊!走路都不看路了吗!?非要栽坑里才开心!?”“我在看路的。”“呦,我刚刚说的话你居然在听啊?看来你并没有在发脾气嘛!我就知道你只是有点累……”叇清突然捂住林猛的嘴,轻声道:“到了黑葵,陪我喝几杯。”林猛点头:“那必须的!喝酒的事,我不陪你谁陪你啊!”

晚上十一点多,林猛趴在桌子上流着口水不省人事:“行……本少爷从小伏特加……不……不离手……你……你厉害……伤还没好透就敢喝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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