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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畔》第四章(1 / 2)

太阳下山了,天色已晚,莫伟想着反正晚上没饭吃,干脆就在学校里散散心吧!这两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鬼!莫伟庆幸自己有那份胆量独自应邀,那男生不像是奸诈小人,被打几顿再被掐个半死他们撒够火了吧、普通班的应该不会再来找茬了吧,终于能清静了吧!?所以现在赶紧起身走走,放松放松心情,明天早上按时起床按时到班,坐在夏爽旁边跟升学班的伙伴们一起普通地上课……

“妈妈……他们变态啊!”莫伟突然独自哭出了声。

挺好的,现在的莫伟终于能乖乖听妈妈的话、做个老实安稳的孩子,给妈妈一个安安稳稳的家了!

得找个地方偷偷哭完再回去,回到寝室之后就可以骄傲地告诉杨杰他们,自己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莫伟低头到处窜,寻找隐蔽的地方,不得不说这个学校里莫名其妙的废弃教室、废墟墙角还真不少,选定一个离寝室比较远的疑似废弃教室,走到门口准备推门进去了,莫伟突然听到教室里有声音……

“我是不是傻……这样一群混小子!到了晚上肯定都出来作妖了!搞不好现在教室里是一对小情侣在亲嘴来着!”莫伟拔腿就跑,心想知道的越少越好!反正已经溜达了几圈了,泪痕早就没了,还是快回寝室吧!

莫伟快步往回走——迷路了。学校再残旧也是个构造复杂的学校,而且破屋残墙一大堆,墙墙脚脚绕昏头——谁知道为什么学校里那么多残破屋子倒塌墙面!刚打完仗来不及修理吗!?可以直接用作战争片取景了!

这下天已经基本黑了,但还好,还能看见人、能看见路。莫伟一头雾水,这样下去要是天完全黑了还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只能像傻子一样原地大吼“有人吗!”。莫伟开始查看身边的破教室,怀疑自己是不是绕了一圈走回来了。于是莫伟发现了身后墙上似乎……有个血手印……

“这什么!?”莫伟汗毛一竖猛张望四周!再次定睛查看——确实是个血手印!

狂奔!一分钟后莫伟确定了已经离开了那恐怖玩意儿,莫伟心跳地厉害,喘着气回想着那是真真切切的一个血手印!并不是个模糊的残迹,而是清晰无比的似乎是刚按上去的血手印……莫伟深呼吸拼命平复心情,告诉自己不要慌张不要慌张……有人在学校里受伤流了点血、再在墙上扶了一把,很正常的事情……莫伟点点头,靠上墙,踮起脚从墙头那里看到了寝室楼,终于跑出来了!马上就能回寝室了……

等等,刚刚一眼扫过去看到了什么来着……?

莫伟定在墙旁,后背刷地一股凉气往上直冒……天已经黑了,比刚刚还黑,莫伟将视线从寝室楼移回到墙头,再慢慢往下移……

莫伟还并不是太确定,颤抖着伸出手去摸了一把……

后背有人声……像喘息又奇怪……莫伟一回头……

“啊——”

“在那里!?”“是莫伟吗!?”“肯定是莫伟啊!我们学校除了这傻子还会有谁被吓得吼成这样!”“莫伟!我们在这里!”

莫伟一路带着哭腔狂奔冲出来!段飞迎过去一把扣住莫伟:“冷静点!我们在这里!”伊枫也追上来:“莫伟你怎么了?”

102的五个人连拖带吼地回了寝室,莫伟一进寝室门就吼:“开灯开灯开灯啊!”吴奇把灯一开,莫伟抬手一看——刚刚在墙上摸到的是真的新鲜的、刚弄上去的血。

“啊什么鬼啊啊!”“莫伟你冷静一点啊!血而已!”“我还看到了!看到了那啥!”“什么啊?”

杨杰吴奇段飞伊枫默默看着莫伟语无伦次一分多钟,莫伟终于平静了些。

“一个外国人……好瘦小好苍白……阴幽幽好可怕……衣服上好多血……他好像是刚逃出来……我……他见到我后愣了一下,因为我把他的路挡着了……他身上好多血、好多血……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的……他好像伤得很重……”“你才是外国人!”

杨杰吴奇低头耳语:“他俩又欺负人了。”“嗯。”

“然后……就在他被我挡住路的时候……突然出来了两个人……又拖进去了……就在我的面前,就在我面前被拖走了……如果……如果我当时胆子大一点没有没吓傻!我也许……至少能反应过来赶紧靠边站、把逃跑的路让出来!说不定我还可以救救他!可是我……我吓愣住了……”“没事的你不要自责,你堵不了他的路的,他要是真想过去可以直接把你撞飞啊。”“我不是故意堵住路的!我不是故意的!他……他会不会有事……到底是什么人啊把他弄成那样!?好多血啊!”莫伟说到重点,情绪崩溃完全慌了,猛哭出来:“他好像还看到我了!他肯定在恨我为什么不但不救他还把路堵住了害他又被拖回去……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到底怎么了啊伤得那么重……我为什么把路堵住了害了他!?我……我害了他啊!”

莫伟哭一阵,说出了似乎刚刚在哪听过的一句话:“我要回家……”

没等杨杰众人表态,突然窗外一阵嘈杂!吴奇冲到窗前:“来人管了。”五人关了灯一齐凑到窗前,瞬间窗外的情景就清楚了起来。

两个迷彩服的男生一前一后逃出来,后面瞬间追出来一个,昏暗中能勉强看出追出来的这个迷彩服颜色似乎深一些。

“我让你们动他!?”后面追出来的这个明显就凶悍得多!逮着一个就一扣脖子给翻在了地上,两脚再踹下去丝毫不犹豫!另一个见同伴被打趴了,愣了愣神的功夫已被一脚放倒!两人还没来得及忍痛爬起来,瞬间又被紧跟上来的飞踹给摔草丛里,那身影追进草丛刚要再一个大踩踏下去,后面赶紧又追出来两个人给拦了一拦:“叇清!手下留情!好歹是自家兄弟!”这是陈逸的声音!

一阵咆哮痛嚎证实了陈逸求情失败,几人被推趴在地上:“唉唉不要啊……叇清!”听上去根本拦不住。

惨叫声清晰悚然,夜幕中看不太清,但是似乎并没有任何武器,完全是一打二的徒手暴捶,倒在草丛里的那俩人根本站不起来,光听着动静都能感觉到那劈头盖脸的毒打无比精狠!绝对性的战斗力压制!况且看样子连陈逸那么厉害的角色都拦不住他,他绝对只能是早上看到的那个野狼魔煞般的战神美少年!

莫伟看傻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杨杰沉眉望着窗外的情景淡淡答:“叇清。”“姓戴啊?叫戴清……这名字像中国的名字。”“叇清是自由区人,从小在蒙古俄罗斯边境的草原长大,名字是蒙古语‘战士’【此处用蒙古语读了一遍“战士”】的读音,中文音译成叇清,叆叇的叇、清散的清。”

自由区……

莫伟明白了,叇清是自由区人啊,自由区人的容貌风格是这样的啊……颜值简直太高了!回想起来,当初被自己当成异族少女的达九子规很可能也就是自由区人咯。莫伟默默心想着:一群异族外国人却大多讲中文,虽然中文普通话并不算太流利,但是莫伟完全能听得懂,不然身处异国他乡,语言不通该有多难受。

暴捶还在继续中。

“叇清!他那个……叇清!他俩快残了……啊——我不拦你了你别打我!唉唉唉唉啊——疼死了……”草丛里俩人要被打出事了。

“喂喂喂算了吧别打了!让陈逸看到了怎么办!?叇清!算了吧!”陈逸抬头:“我就在这里你看不见我吗!?然而我在这里又有什么用?!”“我看把那规矩废了算了!反正管不住他!”“还吵什么!?扶我起来!叇清呢?人呢?喂!你是谁?”“我是谁关你什么事?”“晚上这么黑鬼知道你是谁!?”“肯定是隔壁升学班的,不然不会认不出身型的。”“是啊,是升学班的,有问题?”“到底在搞什么鬼……一二三四……人少了!你们拦个架把人给拦丢了!?”草丛里传来悲惨嚎叫:“在这里啊卧槽——救命啊——”

窗子里面莫伟看着叇清这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得人倒在草丛里哭吼着……悄悄问:“普通班的也经常起内讧吗……?”“鬼知道……”“感觉打得好狠啊!还是一打二!”“白天高清版现场更有看头。”段飞直吸凉气感叹:“被这家伙拳脚打下去还有命不……幸好倒在草丛里的啊……这要是摔在硬水泥地上……”伊枫:“那俩家伙就完蛋了,真完蛋。”吴奇说:“还是留了情的,毕竟是自家兄弟;按他的脾气,真要教训的话就不会把俩人故意往草丛里踹。”莫伟瞪大着眼睛心惊胆战看着草丛里两人——那一脚踹下去的力道看着就恐怖!真要被击中了那得没了半条命……刚刚开始的那一摔一跺看着够疼了!旁人光听这动静心里都发毛!莫伟还从来没亲眼见过赤手空拳打架下手这么狠的!这要是在白天,能清清楚楚看到打哪儿了、打什么样了……汗毛竖起出一身冷汗!夜色比打马赛克还模糊,这么模糊的场面看那动静都疼……

两人拽着拦着,草丛里两个仍然负伤站不起来,这时后面又追出来两个:“别打了别打了!”“下手没轻没重的要出人命的啊!”

“起来,站起来!听见了吗?”俩人根本起不来。

“听见了吗!起来!”“唉唉唉叇清不要啊!住手!你这一下子下去真要出事的!你俩愣什么!?拖起地上这俩快逃啊!真要出人命了!”

……

“莫伟……可以睁开眼睛了,他被拦住了。”“哦哦……”

不知道到底出动了多少人来劝架,此事完结。

102叹了一口气,堆坐在窗前桌上,莫伟心想普通班打架是真狠……又问:“那俩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反击?”段飞说:“联合起来也打不过!那个叇清在自由区简直是个……”杨杰也说:“你也看到了,光是战斗力方面的话,他们201寝室齐上阵都拦不住他。”“他就是我们学校的校霸了吧?”伊枫默默道:“目前好像没人能干得过他。”“你是说打架方面?”“不止。”段飞严峻思索道:“你记好了,叇清不止是在我们学校,叇清在整个自由区都是算顶尖的霸主!”莫伟虽然一直只学习不管其他事,但也是对这些混混有所了解的:“我知道了,那种真正的黑社会……我很熟的,有组织有纪律,就算是组织里最没地位的小喽啰也会挨家挨户收保护费,打起架来报警都没用——不过叇清才十几岁,在整个自由区都是顶尖的恶霸?叇清后台有多硬啊?太可怕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有杨杰却还是要避让他们三分了!”段飞凝重道:“叇清的后台,就是他自己。”“瞎逗我!那些真正的黑社会恶霸还干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吴奇下了桌子打断道:“别管了,睡觉吧。”

沉默。大家默默洗洗睡了。

天亮,新的一天开始了!

莫伟早上站队的时候差点吓飞了魂!普通班有两个男生身上全是青紫的!全!是!青紫的!脸上也有刚结痂的伤……想必就是昨天被打的那俩……心里感叹这打得也太狠了吧!胳膊上腿上基本没有一块正常肤色的,看着渗人得要命啊!

“夏爽!夏爽!这么早就到班了啊!”进教室,莫伟开心蹦跳着跟同桌打招呼,夏爽明眸皓齿地笑道:“今天比昨天气色好多了!是不是快要适应我们这的生活了?”“嗯嗯!”“我来考考你——我们学校的日常生活有哪些?”莫伟望着夏爽亮晶晶的眼瞳,忍不住一本正经对夏爽笑:“每天早上站队跑操、排队洗漱,要上课也要做工,然后做工分为室内做工和室外做工对吧?做工的时候要跟紧了杨杰他们,不然普通班那群混小子会欺负人的!吃饭要在食堂一楼、学校没有晚饭提供,还有,每天晚上会有巡逻,有时候是教官巡逻,也有时候是我们学生自己人巡逻对吧?”夏爽望着莫伟笑:“莫伟不错嘛!但是别忘了考试哦!今天早上就有考试哦!”“啊!?”“不要这么惊讶嘛,我还没考考你学校外面的规则呢!”“呃……先把学校里面的规则弄清楚了……再去学校外面吧……”

莫伟昨天一整天基本屁玩意儿也没复习。

上课了,老师进来了。果然抱着些试卷的,莫伟好奇,一个班就那么点些人,为什么试卷还挺多的?老师木讷推推眼镜:“考试啊!数学物理英语啊!三节课时间!板凳桌子带上去隔壁班!”莫伟一听,立马崩溃了,一万个不愿意去隔壁普通班考试……这学校一看就是缺少老师的,这个老师好辛苦,一个人监考两个班……

想错了,这个老师把卷子一搁,下班回家了。

莫伟上前拿了卷子,抱着课桌:“桌子我来,夏爽帮忙把咱俩凳子搬起!”两人跟着大家进了普通班——还没放稳桌子,只听讲台上自带口水音效的咆哮:“搞快点唉!啊!不把老子急死不快活……尼玛那家伙懒得出奇,老子一个人带两个班……”莫伟头顶一片乌鸦飞过,却有一种暖意瞬间涌上心头——终于听到正宗的中国方言了……!讲台上一个四五十岁的满脸褶子的矮老叔把讲台捶得震天响:“妈的老子哪天把他拎起来刷刷……”底下迷彩服的一群混小子笑:“马老师!他有什么好揍的?您哪天要是想揍校长,我们保证排好队扛着旗子替您敲鼓!”“你们敲得比鬼唱的还难听。”“哦……伤心得哭了……”“还哭,老子看你们给我考几分。”

夏爽悄悄对莫伟说:“我们每次的考试分数,把小数点往前移一位,可以算是我们的工分!”“这里的满分是多少分?”“几门课程满分全是150分。”“历史政治也是?”“啊,没有政治这门课……”“嗯?哦……我知道我知道了,这里不是中国……”

“给老子表吵!考试唻!”“对!可听到唻!马老师讲表吵!”这句话把马老师的方言模仿得惟妙惟肖,马老师淡定眯着眼道:“叇清,去把韩晞打一顿。”“啊啊啊马老师我错了!叇清别打我!”“没打你。”轰笑。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学霸。”莫伟想——学霸在考试前根本不在乎熬不熬夜,知识在脑子里,丢不了。

大家拿起笔开始写,莫伟身边却嗡嗡嗡不停……

“陈逸……陈逸!”“干嘛!?”“救我!我物理一题都不会啊!”“你先写英语!我这里马老师一直盯着我的!”“啊?”“我说马老师盯着我的!”“什么?听不清!”马老师:“陈逸说喊你先写英语,我一直盯着他的他没法动。”

有人告饶:“马老师啊……我们可怜兮兮的……挣个分不容易……稍微给我们放点水呗……”马老师傲娇瞥他一眼,高冷不理他。

全场继续安静答题。

升学班一个女生到处张望,她旁边坐着的就是昨天一打二的那个叇清,女生探着脖子想抄叇清的,叇清看见,干脆把自己卷子抖抖——一片空白一个字没动。

“大哥!这都多久了你怎么一个字没动呐!?”女生崩溃。叇清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老师我写完了!”“卷子留下。”“好滴,老师我走了哈!”“第四堂课回来上自习啊!”“嗯嗯!”

莫伟心想这谁?怎么这么快?现在才第一节课还没结束啊!抬头只见那俩一身青紫的男生跑了出去——一看就是成绩差不会写、早已放弃了的。

第一节课下课了。

叇清猛然惊醒差点甩翻了桌子!莫伟被叇清吓得一激灵!却看叇清瞬间恢复平静,拿起卷子开始做题,一旁的女生也猛然开始抄。

莫伟惊恐心想:叇清这什么反应……起床气这么大吗……

“陈逸啊……陈逸啊!”马老师:“你又喊陈逸搞麽?”

马老师叹了口气,出门:“老子去喝口水,回来逮到抄的打断腿。”

瞬间!大家纷纷挥手:“慕容瑾!瑾儿!英语!English! Help us!”“喂!我英语也好啊!怎么没人问我啊!”“问你干什么,你有胸吗你有腿吗你有屁股吗。”“放学别走。”

夏爽瞧着莫伟偷偷笑道:“看吧……母语就是英语的欧洲学生考英语,种族优势啊……”

趁马老师离开这段时间,升学班的三人组——张鑫、关佑、穆易同也开始作妖了,关佑成绩最好,无奈与穆易同张鑫中间隔着个普通班的,小纸条不好传。

“穆易同你要干嘛?”“把纸团揉大一点儿!重一点儿好扔些!看我准能扔过去!”穆易同偷偷一抛——正砸在中间那位头上……

“穆易同你别扔了!”“刚刚砸偏了!这回失不了手了!”再一抛——过去了!关佑迅速写上答案,扔过来——正砸在中间那位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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