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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畔》第三章(1 / 2)

集合点名完毕,众人又排好队,出了操场后纷纷都散开,突然普通班一群男生纷纷骚乱起来了,突然有一人冲着女生行列里大声唱了起来:“Oh baby、baby、baby,ohh……【歌词】”同行的其他男生有的在奚落:“他早上都不放过我们!大早上的就跟他的小姑娘唱起歌来了!”“Just shout whenever!And I'll be there!【歌词】哈哈哈!”女生一片娇声惊笑四散逃去,那边的男生们此起彼伏的调笑:“你们叫什么叫?唱得好听吧?”“管她们叫什么叫?咱们所有人都能听到歌声好吗,还能把耳朵堵起来吗?”

莫伟心里有点懵,按道理来看,这种小流氓惯用的骚扰女孩的手法最粗俗了——但是奇迹般地那个男生唱得还真不赖,把贾斯汀比伯的成名曲《baby》唱得还真是很好听,声音有磁性,英语发音听上去相当流利,想必这男生本来就是美国人英国人之类讲英语的外国人……有这么好听的歌声,看来普通班还是有一些学生稍微有个一技之长的。

洗漱全靠自己找地方,集合出了寝室后就不许再进寝室楼了,没法进洗浴室,段飞伊枫两人带着莫伟抢到了教学楼走廊处的水龙头,莫伟奇怪:“为什么把我们赶到这里来洗漱?让我们在寝室洗漱完毕后再出来不好吗?”“你也不看看你几点起床几点集合,你来得及洗完再出来吗——快点!后面待会儿会有一大堆人排队等着!”“哦!”伊枫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洗了个头,段飞也抢着刷牙,吴奇伸手接了一捧水洗脸,只有杨杰整洁站在一边静守众人。

果然后面就有人赶上来排着队了,越挤越多,突然人群外有人大喊:“唉……哎喂……!”杨杰听到惨叫瞬间一扬眉冲出去:“怎么了?”莫伟好奇望去,可人群挤在眼前挡住了视线,但转眼就看见杨杰将一个迷彩服男生拎了出来:“你干什么?”“我就插队啊。”旁人吼:“你插队就算了你动什么手!?”“老子就是要动你不服!?”

吴奇一拽段飞:“伊枫你看着莫伟!我们去看看!”“嗯!”

“怎么了怎么了?”莫伟急得不知道问谁才好,伊枫走过来应着莫伟:“看见了没,出了事了。”“杨杰吴奇段飞是去干嘛?”“没明白吗?普通班的为了插队把我们班人打了,你说杨杰他们去干嘛。”

“妈的不就是仗着你们家杨杰在,你们就撒野吗!?杨杰不在你们一个比一个怂!”“你先动的手你还有理了!?”“我说过了我就是动手了怎么的不服!?”杨杰往中间一拦:“不要吵了!”“他先动的手!至少道声歉吧!?”有人也说:“他们那种人渣会道歉!?我直接去告教官告校长!打得他们起不来床才好!”吴奇段飞一惊!双双捂住那人嘴:“别乱叨叨!”

“等等!你他妈刚刚说什么来着!?”突然对面水龙头的普通班猛然就起身走过来了好几个:“妈的!给老子出来!”

“完了!要打起来了!我去找教官!”莫伟急。伊枫一惊,一把拽住莫伟:“你不要命了!?教官是好人吗!?”“那怎么办啊!”“没事!杨杰在呢!”

段飞吴奇互相望了望,两人张开双臂把升学班学生都纷纷往后拦,普通班那男生黑着脸逼过来:“别人可以走,某人你给我滚出来!”“操!以为我不敢出来啊!?来啊!你敢打我一下试试!?”那男生也丝毫不畏缩地往上迎去,普通班的直接冲上来一拳就过来了!

那瞬间!段飞吴奇双双扑过去护住本班同学!杨杰闪电般一垫步就过去了!势如疾风别开那一拳,伸腿绊住对方步伐,手里一个大扣翻将那男生猛甩了出去!

后面又前前后后跟上来三个!前一人几拳过去都被杨杰偏身躲过,杨杰再定神,猛然出手抓住了对方手臂!一个过肩摔甩到一边!还剩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缚住了杨杰双肩,杨杰猛将右边那个往眼前一甩、一顶膝抡出去;还剩左边那个,杨杰一摆肘过去,被躲开,追迎上去,对方赶紧溜走。

整个过程不到多少秒,动作干脆利落、杨杰一连串武神般的镜头一直在莫伟心里回放。莫伟简直看呆了。

“别闹了!”杨杰退后。

普通班那边有几个看似地位比较高的笑着对这边喊:“喂!四个人快回来吧!叫你们别去非要去!”

莫伟见那个外表风流温柔的深色迷彩服男生走过来了,笑着挽起四人:“走啦走啦!跟他们耍什么耍?”“他大爷的整天在我们面前又骂又拽的!别拦我我要弄死他!”男生依旧笑,俊俏的脸上满是暖意:“他那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没习惯?我们还总是打他们升学班孩子呢你怎么不提?我说走啦!给我个面子,跟我回去好不好?给我个面子?”“噢……”

莫伟看着这五个人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觉,这个俊俏男生好温柔、而且也不是不讲道理……

大家都散了。

十五分钟很快就到了,众人纷纷进了教室里,莫伟心里越想越奇怪,到底为什么普通班的总是欺负升学班?而且升学班明明有杨杰,打起来也不怕他们——说到底,为什么两个班矛盾冲突那么严重?伊枫段飞还告诫自己见到普通班的就要快跑。

两个教室,升学班过去就是普通班,伊枫说:“你看抽屉里没有东西的都是空位置,你随便找个坐,要么,我给你推荐好同桌?”“嗯谢谢,不用了,我随便坐吧!”“嗯。”

座位不多,很空旷,总共只有三排四组,莫伟见杨杰坐在左后一排的中间位置上,吴奇说:“杨杰前面这个座位,还有我这组的第二排,有空位,你自己选选。”莫伟见杨杰旁边没有人,本想做杨杰的同桌,但是想到杨杰作为班长甚至更高的职位,资料东西太多了,要是自己坐过去了,给杨杰占地方,杨杰的资料和书都没处放了。

杨杰右手边一组是段飞,段飞的同桌是伊枫。杨杰左手边那组是吴奇,吴奇的同桌不知道是谁,吴奇、杨杰、段飞、伊枫四个人就一字排开占据教室的最后一排。

“我坐这里吧!”莫伟坐在了杨杰前面的位置,这个位置离大伙儿都近,不过莫伟不知道自己同桌会是什么样的人,同桌抽屉里的书整整齐齐,期待同桌也是个为人随和的好朋友!

“你那个位置不错!”段飞伊枫同时笑。

莫伟刚坐下没一会儿,突然门口进来个高挑美丽的身影……

“你好啊,新同学!”“啊……嗯!”“你叫莫伟?”“嗯对……你,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苏顺沁,欢迎来到我们班哦!”汉语标准而流利,她的长相也更接近亚洲人。

她笑着坐在了莫伟右前方,一个随便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她好漂亮啊……莫伟从背后看着她绸缎一般美丽的黑色披肩长发……她腰好细,很高很瘦,走进来坐下的时候像美丽的仙子、精灵……

旁边的女生叫她,她笑着侧过脸应答,她穿着水蓝色白色的短袖长裙,腰间系着一条水蓝色丝带。

她又笑了,皮肤如雪眉目如画,水墨勾勒般的眉眼清瘦的脸颊,眼睛里有星星。

她又转过身去了,发丝轻轻晃了晃,长长的披肩发。

“漂亮吧?”“嗯,好漂亮啊……”

段飞小声笑:“嘘……她喜欢杨杰!”“哇……”莫伟心里凉了凉,又立马想——杨杰长得那么帅,苏顺沁又这么漂亮……这两人在一起真是太美好了啊……伊枫立马毁气氛捣捣杨杰:“可是杨杰从不承认喜欢苏顺沁。”莫伟坏笑:“为什么啊?这么漂亮的唉!”杨杰脸不红心不跳依旧冷冷清清:“的确漂亮,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没什么可说的。你们别提这事了。”“唉……苏顺沁可是女神排行前五名里最适合娶回家的!”莫伟突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我们学校一个四个字名字的女生在不在女神排行前五名里?也瘦瘦高高的,长发蝎子辫,特别酷的?”“哦!普通班的达九子规!嗯,女神排行第四名。”“不!达九子规是第三名!慕容瑾才是第四名!”“扯吧!慕容瑾脸比达九子规漂亮!”“达九子规不仅美还酷帅!有个性!”杨杰:“好了好了,给她俩并列第三怎么样?”莫伟心想这个学校的帅哥美女还真不假的。

“你是我的新同桌吗?”

莫伟一回头,一个短发女孩冲自己笑。

伊枫段飞同时抬抬下巴:“副班长,夏爽。”

夏爽穿一身布裙,小巧伶俐又端庄,长得像京剧小花旦一样。莫伟也笑:“你好同桌,我叫莫伟。”夏爽是单眼皮,是莫伟见过最美的单眼皮,眉毛细弯皮肤白暂,明眸皓齿伶俐可爱,不如苏顺沁漂亮得那么张扬那么明显,夏爽自有一番独特的灵气。

很快教室里人越来越多,三个男生追着跑进教室:“咦!夏爽有同桌了!”夏爽笑道:“我有同桌了,过几天杨杰也有同桌了,就剩关佑一个人孤零零的了!”三个男生跑过来:“新同学名字是叫莫伟是吧?”“嗯嗯,你们呢?”个子最高的那个男生指着最矮的那个说:“我叫张鑫,这家伙就是那个没有同桌的关佑!”身高中等的那个是三人中长得最眉清目秀的:“我叫穆易同。”夏爽介绍:“这三人是班上的铁三角,天天都黏在一起玩儿!”莫伟表面上微笑答应着,心里无奈想你们慢慢介绍吧,反正我到现在除了102寝室的人我只能记得达九子规、苏顺沁、夏爽。

三人是好朋友铁三角是吧?莫伟随便望了一眼他们仨,张鑫穆易同坐在莫伟左上的座位,单留关佑一个人坐在两人后面,莫伟心想这个叫关佑的是挺倒霉的,张鑫跟穆易同两人做同桌,关佑只能被挤到后面一排连个同桌也没有,果然三人行必冷落其一。

又走进来一个男生,这男生也是清秀帅气,比莫伟瘦小一些,沉默不语,男生看到莫伟,点了点头打招呼就回到自己座位上了——就在莫伟右手边那组。

“他叫项云,是我们班最内向的一个,也可以说最高冷的一个咯!”夏爽说。

莫伟想的确挺高冷的,看神情就能看出来,不知道他的同桌是谁,还没等莫伟问,夏爽伸颈望了望:“唉,没来啊。”拿出班级日志一样的东西翻开来在上面写着什么。莫伟侧目看着:“这是?班级日志?我能看看吗?”“嗯,给你看,顺便把你自己的名字签上啊。”

莫伟翻开班级日志,只见清晰小巧的一页一页娟秀小字,秀美让人心旷神怡——第一页画着班上的座位图,全班人的座位都在,莫伟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夏爽名字旁边——班上人不多,第一组慕容瑾、安磊,西门萱、孟亚;第二组苏顺沁、方浩然,项云、伊月,段飞、伊枫;第三组水萌萌、罗优优,夏爽、莫伟,杨杰;第四组张鑫、穆易同,关佑,周洋兵、吴奇。就这么些人了——但细看,慕容瑾、孟亚这两个名字好像有被划了一道的痕迹,还有很多被整个擦掉的名字,已经看不清纸上的凹凸痕迹了。

莫伟看了好一会儿,闭上眼就开始背诵!居然还真就将这么多人名字给背出来了!夏爽惊异地望着莫伟:“你这就背下来了!?”莫伟笑笑:“从小背书就认真。”“哇,这么厉害吗?”段飞偷偷打趣道:“背下来也认不出来谁对谁!”莫伟笑:“不一定啊!你抽问我试试!”

段飞一指最高冷的那个小帅哥:“他叫什么名字?”“项云。”

再一指铁三角那个落单的倒霉家伙:“他叫什么名字?”“关佑。”

最后又一指吴奇的同桌:“他叫什么名字?”“周洋兵。”“我靠!你小子是真的挺厉害的!”周洋兵也过来搭话道:“唉!我记得你们好像还没给他介绍我吧?”莫伟仍然笑道:“我刚刚看了座位图,记得吴奇名字旁边就是周洋兵,所以你就是周洋兵咯!”众人点头:“你小子是挺不错!想必以前在中国也是个学霸吧?这种过目不忘的本领不错啊!”莫伟摆手谦虚道没有没有,心想老子岂止是学霸,要不是因为搞出了事,多少学校抢着录取老子!

莫伟拿着班级日志再翻一页,是课程表,夏爽却突然说:“这个课程表是没用的,老师想什么时候来上课就什么时候来上课!”“还有这回事!?”

夏爽正色道:“你知道吗?我们这里看似是个自由的好地方,其实……”“看出来了,在这里想要好好学习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老师都不好好按课程表上课——对了,我们学校的学生成绩都怎么样?”“这个……我也不好形容——你以前是哪儿的?来自中国的?”“嗯对。”“你会几种语言?”“嗯……我……中文汉语啊,英语勉强会说一些……”

夏爽没多说,将自己的课本从抽屉里拿出来给莫伟:“我们这里的教科书也许跟你那里的不一样,你先看看我的,我的是做了汉语注解的。”

莫伟接过夏爽的书,翻开来惊呆了——好几门课程全是不知道哪里的教材,全是英文……莫伟回过头去:“伊枫,你书给我看一下?随便哪科都行。”伊枫递过去:“我知道你想看什么。”莫伟打开来又惊呆了,伊枫的课本不知道是什么文字印刷的……

“伊枫的课本上是俄罗斯字,你看你自己的吧,杨杰特地给你找到了中文的。”段飞说。

“咦!杨杰居然找到了中文的?”伊枫夏爽都围过来了,莫伟赶紧拆开自己的教材书,崭新的汉语文字如此亲切。

杨杰道:“看到你的时候我猜你应该是从中国来的,就帮你去学生会找汉语版的教材,所以你来的那天没有及时出来欢迎你,抱歉了。”

莫伟来不及先回应,赶紧拿出那封信:“对了杨杰!差点又忘了!这封信,我的线人给你的!”杨杰接过信道声谢,抽出信纸,纸上的文字很自然地被杨杰解读,莫伟看着认真读信的杨杰,好奇问:“信上写的什么?”“你的身世资料。”“嗯!?”

没等莫伟有什么反应,杨杰收起信,伸手搂了搂莫伟肩膀轻轻道:“你受委屈了,我们会保护你的。”莫伟一惊,抬头对上杨杰沉静的眼神,心里顿时一暖,心里万千情绪猛然涌了上来,从小到大除了妈妈,杨杰第一次给了莫伟温暖和安全的感觉——还有升学班的每个人,性格有暴有柔,但都对自己一直照顾着,莫伟抬头望着冷清端坐的杨杰,一股眼泪就转了起来……

“你怎么了?”杨杰问。

“没怎么的,谢谢你杨杰……谢谢你们这几天照顾我……哈哈……”莫伟慌忙低头遮掩,笑道。

“到这里来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呀!”夏爽笑起来眉毛弯弯小牙洁白,更像京剧小花旦。

一上午过去了,莫伟整个人心情都变好了,对莫伟来说,没有什么比坐在教室里与伙伴们一起好好听课更怡人的事情,课间莫伟抬头看看玻璃窗外的远方,想起了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个家。不知道妈妈被安排到哪里去了,窗外是一片密林,莫伟越来越深刻地觉悟,这里是自由区,这里有这里的一套法则,世界各地受难的幸运儿受人指引来到这里方能继续生活下去,虽然这里环境诡秘莫测,一所小小的学校里就游荡着相当暴戾的不良少年,残暴的威慑下依然生活着一群淳朴坚强的少年郎……莫伟仿佛觉得自己在梦中……

中午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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