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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又见M少女(1 / 1)




stephen很快掩盖住了他的慌乱,那种“世界都在我掌握中”的自信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在车窗完全关上之前,他说的一句话是:“下次告诉你。”然后,宾利就像黑夜海洋中一条优雅的大鱼从我身边游离,在一个转弯路口游出了我的视线。他那一丝慌乱的表情却定格在我脑海里。
“梁sir在哪里”这个问题,是那天我跟梁sir在“斯达巴克斯”里临分别时商量好的,鉴定面对的人是否高维生物的终极问题。就像梁sir说的,全世界知道他这次去哪里执行任务的,不超过三个人—三个人里,包括他自己在内。
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个全知全能的高维生物,那么他可以随意翻看我们这个低维空间的时间轴,来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对方是个人类,无论多么牛的人类,他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然而,刚才这个神一样的高维生物,仅凭笑容就可以让我献上膝盖的stephen,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慌张。这太不对头了。
其实,刚才在汉堡王里,我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但是被我轻易地否定了。毕竟面对着stephen,我已经被他强大的个人魅力折服,甚至处于被洗脑的状态。我先入为主地认定了他就是高维生物,因为我非常想要接触高维生物,我自己也在给自己洗脑,认为他一定就是高维生物,是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的存在。
整个晚上,我的心理是,即使只是在心里怀疑stephen,也是对他的严重亵渎。所以,在他上车之后,其实我是脑抽了,才问出“梁sir在哪里”这样一个问题。现在—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非常感激自己的脑抽。
他脸上慌乱的表情又在我眼前重播了一次。一丝笑容浮现在我嘴角,嘿嘿—“有趣”。这个男人,这个神秘邻居,高维生物,金字塔顶端,这个stephen,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自己的信心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这种感觉让我充满了力量。我还是喜欢自己是个独立自主的人,不是什么高维生物创造出来的傀儡,更不是谁的信徒。我是鬼叔,我是我自己。我最大的兴趣就是世界上各种离奇事件和神秘人物。stephen……这一次,我要斗智斗勇,彻底搞清楚的就是—你。
原以为stephen过几天就会再联系我,可是这一等就是漫长的两个多星期。在这一段时间里,我每次发短信给那个长长的号码,得到的回复都是—时间还没到,鬼叔,耐心,等等。
我想过了无数的可能性,是不是stephen回到了他的高维空间,还是说他被我识破了骗局,不想再进行下去,或者说,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吊我的胃口。可是,无论我这边自己怎么猜,都没有用,最终结果只有等跟他再次交锋后,才能清楚确认。
我的右腿开始慢慢恢复。趁着这无所事事的半个月,我在户外进行了一些恢复性的运动,到了11月底的时候,终于摆脱了行动不便,重新成为正常人,变回玉树临风、能跑能跳的那个鬼叔。
在我差点儿要把关于高维生物,关于木马头少年,关于少女,还有什么希腊裸男的蜡封都统统忘记的时候,我收到了stephen见面的邀约。那是在11月29日星期六的下午。
这两天里,我仔细回忆了11月以来,我跟stephen交锋
—不对,应该是他吊打我—的过程,以及所有细节。实际上,我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所以也找到了一系列疑点。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那个火漆蜡封上的图案:一个拿着锤子跟楔子,身材健美如古希腊雕像的裸男,还有半颗写着s的巨石。
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s并不是如那男人亲口所说,是stephen的首写字母。s代表的是另一个单词。不过,这只是一个不靠谱的推理,我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来证明,并且这个推理也存在着无法解释的硬伤。所以,目前,我只能把它藏在心里。
在这两天里,我非常沉得住气,并没有发短信联系stephen,也没有用无人机去探测对面公寓。我确实对他,对整件事情,都很感兴趣,但是暴露出自己想知道究竟—这个欲望本身—会让我在交手中处于被动。比起这个,我更需要隐瞒的是我对于少女的感情,怜悯、爱慕交织的复杂感情。
其实,换个角度来想,既然一开始是他找的我,那么对他来讲,也有非找我不可的理由,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鬼理由。毕竟我没有子宫,也无法储存一个记载了实验数据的受精卵。但是,我就敢打这个赌,stephen一定会主动来联系我的。而且,两天后的这条短信,验证了我推测的正确。
短信内容,仍然是一条指令,一条会面的指令。
“星河丽思卡尔顿,2808,星期天全天恭候。”
全天恭候?我眉头一挑,琢磨着这个词。以前他可从没这么客气过,都是颐指气使,理所当然的语气。
全天恭候……这样的变化,到底代表着什么呢?不,应该说,那我明天什么时候去才更合适呢?
2014年11月30日,星期天,下午3点。
这个11月,上半月多姿多彩,下半月无所事事,如今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我坐在丽思卡尔顿的大堂,等stephen下来接。现在稍微好一点的酒店,坐电梯到客房楼层都需要刷房卡,这样能更好地屏蔽闲杂人等,保证住客的私密需求。叔住过最复杂的是南京的xx酒店,刷了房卡要在电梯门口的机器上按楼层数字,电梯里是没有任何按钮的。
10分钟前,stephen就回短信说“好,知道了”,但到现在都还没下来。可是,我倒并不心急。这样的吊胃口的伎俩已经见识过了,我自顾自坐在大堂的沙发上,低头看着kdle里的小说。
贝尔金的《黄药片》是个短篇,早就看完了,现在我看的是菲利普?迪克的《高城堡里的人》,这算是架空小说的祖师爷了吧,写的是一个平行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二战中的轴心国战胜了盟军,日本和德国统治了全世界。
照stephen的理论,迪克其实是创造了一个低维度空间,而他笔下的角色正在这空间里面尽情努力出演。这部小说里还大量引用了《易经》,大概对作者所在的美国的民众来讲,是一个东方文化的猎奇元素吧……
“您好,请问是鬼叔吗?”一个悦耳的女性声音和一双紧致修长的腿同时出现。
看来是stephen的女秘书了,素质很高的样子嘛。我不动声色地抬起头来,却好像遇到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跟下巴齐平的短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一身黑色的职
业套装,白色衬衫,胸口缀着紫色的胸针,虽然看不清楚,但能猜到图案还是那个裸男和巨石。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看着她的眼睛,像是两个平行时空的交汇—半个月后我才知道,这并不光是一个文学性的描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瞳孔里竟然有一点紫色的光芒。我之所以感到震惊,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就是那个少女。
二十几天前,她出现在d栋1015房间里。当时的她全身赤裸,做出了让所有男人都会面红心跳的动作。我无比确定,她们是同一个人。
如今,少女穿着正经的职业装,正微微弯腰,从扣得不算太严实的领口里,露出了一抹雪白。从她的五官跟皮肤来看,年龄不会超过19岁—这也印证了我从无人机镜头第一次看见她时,就称之为少女的判断—但是,举止却透着一股超乎年龄的成熟,起码像受过高等教育,而且在职场上打拼了三四年的样子。这种自相矛盾的气质更增添了她身上的神秘感,显得更加具有吸引力。要知道,叔本来就是个追求神秘的男子。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失礼样子,她微微一笑,重复了一句:“请问是鬼叔吗?”
我慌忙站起身来,膝盖上的kdle“啪”的一声掉到地板上。她比我先反应过来,蹲下去帮我捡起kdle。虽然我明知道不应该这样失礼,但眼睛还是被她胸口牢牢吸引住。虽然现在只看到了10,但这两个球体的全貌,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在视频里。这真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如果宅男们见到了泷泽萝拉,也会有类似的感觉。
少女双手捧着kdle,交回到我手上:“您一定就是鬼叔了吧。”
我接过kdle,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皮肤就像视频中看到的一样细滑。我心里像被大风吹动的丝绸,又荡漾开来。我深吸了一口气,镇定道:“对,我是。”
少女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我是stephen的助理,您叫我arilyn就可以了。”
我暗自吐槽了一下,s就叫stephen,斯蒂芬;的名字是arilyn,玛丽莲,你们这是在对对联么,也太工整了。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嫉妒了而已,深深的嫉妒。
少女,不,arilyn,伸出右手,给我指明方向:“鬼叔,我们走这边。”然后,她步履轻快、仪态端庄地向电梯间走去。我跟在她身后,眼光上下在她圆润的脚踝和曲线饱满的臀部上来回扫视。
我在心里不断感叹—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女人。我终于把眼光收回,正视前方,却看见有两个外国小伙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arilyn看,一脸惊艳的样子。
走进电梯,arilyn熟练地刷了卡,按下28层的按钮。电梯门关上后,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没人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抬头看着电梯层数的变化,突然开口问:“你为什……”arilyn似乎早猜到我会这么问,用一句话带过:“鬼叔,stephen正在房里等您。”
她话音刚落,电梯门便打开了。arilyn迈出长长的腿跨了出去,我跟在她身后,走上酒店铺着地毯的安静走廊。脚步声被厚厚的地毯吸收,就像我之前英雄救美的可笑想法,也被无情的现实吸收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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