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转移,由轧钢厂出面统一办理,处理完备案事宜之后,姜辰离开街道办,前往鸽子市场。 现在实行计划经济,粮票布票等一应物资,每月统一发放。 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流通。 经济比较宽裕的,想要吃精粮,要要多吃荤腥,想要提升生活品质,但他们没有票证,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而一些生活比较贫苦的,只想粗粮能够满足一日两餐,养活自己以及家人,他们想要卖掉肉票等非必须票证,来兑换粗粮。 于是鸽子市场应运而生。 这里专门进行私下的各类票证交易,主要是粮票、肉票、布票、油票,甚至还会有自行车票以及手表票、缝纫机票等。 当然,价格也会相应比货物的价格贵上不少,毕竟人家冒着风险搞投机,总要有所收入。 比如粮票,市面上一斤粮食的价格是一毛一,但在这里一斤粮票会卖到一毛五一毛六。 姜辰在离开蜀川之前,除了保留一些全国通用的粮票油票布票之外,其他地方性质的各类票据,都丢给了老妈。 现在手里的票证不多,需要到鸽子市场进行采购。 原身勤恳节俭,工作三年给他留下了近七百元巨款,作为一个享乐主义,他自然想要过的好一点。 至于赚钱攒钱,他相信以他的知识储备加上系统,以后不会差钱。 至少,技术人员等级提起来之后,一个月的工资还是比较可观的。 当然,虽说现在上面对鸽子市场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没有严管。 但这干的是投机生意,他作为一个正式工人,也不能老来。 一次性多采购点,减少来的次数,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 他先买了大量粮票,布票和油票价格合理,也买了一些,这些玩意放着不会贬值。 之后叫了一辆板车,开始大采购。 因为要耽搁一阵子,费用谈成一块钱,他愿意多给两毛,让车夫帮忙搬运。 还有这种好事,车夫嘴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 他先去了两床八斤的棉絮。 家里的就棉絮用来做垫子,两床新棉絮做两床被子,如果冬天天冷就盖两床。 这年代棉花贼贵,但北方冬天冷,没有厚棉被估摸着晚上要被冻醒,只能忍痛购买。 最后又去买了食材调料锅碗瓢盆一大堆,之前家里的厨具实在太简陋,而且好些都已锈坏无法使用,需要添置新的。 买了一些其他香烟,华子确实好抽,但这玩意产量低,即便是在四九城,也不好买。 再说也不能老抽那烟,在面对不同人群的时候,抽和他们匹配的烟,更容易融入群体。 菜不能买多了,现在天气还不够凉,家里没有冰箱容易坏。 以后要买菜,只能中午的时候去菜市场一趟。 虽然去晚了可能没有好菜,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谁叫家里没个人。 柴禾煤球之类的,根据板车的容纳量,也买了一些,煤球够用一個月,柴禾能用半个月。 最后他称了二斤肉,这才准备回家。 即便是四九城,肉也不是天天有。 姜辰今天正好遇上了,自然不会错过。 他来得晚,供销社的肥肉已经全部卖完,便是五花肉也只剩他手里这一块。 倒是精瘦肉不受欢迎,还剩下不少。 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套路,东西价格也透明,选择的面也小,倒也没花多少时间。 到了四合院,姜辰提着肉和调料走在前面,师傅抗着大件走在后面。 车上还有些东西,师傅还要跑二趟。 阎埠贵正烦躁的坐在门口生闷气,便看见姜辰提着东西回来。 顿时眼睛又直了:这混小子这么有钱,买这么大一块肉?只是这肉也太瘦了,纯纯浪费钱。 看着身后搬东西的车夫,阎埠贵又是一惊:就是家里有金山,也禁不住这样浪费。现在潇洒,估摸着用不了几天,这小子可能就连饭都吃不上了。 他琢磨着,反正现在还没有撕破脸皮,晚些时候就去这混蛋家里蹭顿饭,打打牙祭。 占了自己的房子,早晚是要拿回来的,现在先收点利息也不错。 姜辰对阎埠贵视若无睹,径直走了进去。 出了街道办仔细一想,基本已经确定觊觎他房子的人就是阎埠贵。 毕竟当时说到回家的时候,三大爷的脸色当时就很难看,应该就是希望落空的表现。 他住进四合院,完全是因为系统限制,不想和邻居变成仇人。 但阎埠贵打他房子的主意,他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看到姜辰径直从他身边经过,阎埠贵心里火起:这混蛋,看到三大爷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没家教,不识礼数。 车夫把东西都搬了进来,又将煤球和柴禾整整齐齐的砌在墙脚。 姜辰爽快的给了钱,车夫开开心心的走了。 半天挣一块多钱,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大生意。 车夫走后,姜辰收回了晒在外面的棉絮,铺好床,装上新的被子,换上新的床单。 往上面一躺,软,爽! 躺在床上惬意的抽了根烟之后,看看西沉太阳,开始生火做饭。 晚饭两菜一汤,一个麻婆豆腐,一个青椒蒜苗回锅肉。 再用剩下一点豆腐搞个白菜豆腐汤,刚好。 肉全煮了,一次性炒,可以吃两三天。 回锅肉回锅的次数越多,味道越好。 他的厨艺算不得好,但也不算差。 两世为人,都没少做饭,尤其是老妈卧床这段时间。 先煮了米饭,然后煮肉。 再用肉汤下白菜豆腐,炒麻婆豆腐。 最后炒回锅肉。 肉先过油,然后放入青椒蒜苗,加入调料,香味顿时在四合院内飘散开来。 贾张氏闻到香味,贪婪的深吸了几口,站在窗口往外瞄,喃喃道: “该死的,这谁家炒肉呢?还炒这么香,真是该死。” 58年,贾东旭是二级工,一家人都指着他一个的定量和那40来块的工资生活。 每个月只是买粮食,都要花上不少钱。 白白胖胖的贾张氏不但能吃,每个月还得要三块生活费,一家人日子紧巴巴的。 秦淮茹怀上老二之后,花费又大了些。 靠着易中海的接济,才能勉强不闹饥荒。 但想要吃肉,一两个月能够买点边角料打下牙祭,便已经很不容易了。 旁边的棒梗闻到香味,便大声嚷道:“奶奶,我想吃肉,我想吃肉。” 六岁的孩子,正是馋嘴的时候,闻到这香味那还了得,当即就吵着要吃。 贾张氏便对儿媳妇道:“你聋啦,没听到咱大孙要吃肉吗?” 秦淮茹蹲下身子,捧着棒梗的脑袋道:“乖,等几天你爸发薪水了,咱们再去买肉吃,好不好?” 棒梗顿时哭闹起来:“我不,我就要吃肉,我现在就要吃肉。” 贾张氏看着还蹲在地上没动的秦淮茹,顿时怒了,吼道:“你去看看谁家炒肉,要点回来,给咱大孙补补。” “你杵那干嘛,快去,拿个大点的碗!咋大孙吃他的肉,那是他的福气,等大孙将来出息了,也请他吃回来便成。” 实际上,她自己的馋虫也控制不住了。 平日里偶尔吃肉,大多进了她和棒梗的肚子。 贾东旭能够分到一点点。 秦淮茹也就在怀上老二之后,才能勉强见着点荤腥,吃的粮食也要精细一点。 毕竟这时候,还没人知道老二是女孩呢。 秦淮茹吃得好了,她的生活水平自然下降,馋肉不知道馋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