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要得到父亲的认可。】 【可我无法让父亲信服。】 【因为我的力量始终来源于他。】 天青雨骤!嘶鸣决绝! 【神使·八部天龙·长歌】 倒势英姿,傲然勃发。 “我们一开始就有的选,就好了……” 赫赫风雷,滚滚如刀! 【天宫正神·天枢·雷麟·麓青】 举目苍生,何怨无情? 青龙在疾风骤雨间汇聚神力,准备发起最后一博。 垂暮青云间! 大风鹤唳! 荡浮生! 皆净! 龙吼之声,声声不绝! “你回天上复命,不如死在我的手上,好让你有一个永不悔恨的名分,让你这神使之名,让你……” 维多利亚暗自停顿,抑扬顿挫间,竟显天上之时的风姿。 “所悔恨背负的一切,都有交代。” 维多利亚话语过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起伏,如刽子手般的宣判却没有丝毫动作来配合。 她恍惚着还有着迟疑。 远去的马车,早已经逃过了风急雨骤,却逃不过情丝之网攀附心猿。 “呵……” 维多利亚笑着叹了口气。 “我要是,不认识你们两个……” “就好了。” 可她的话太过平缓而没有一丝感情,让云雾之内的青龙——长歌爆发了阵阵怒不可遏的低吼。 “你——现在说这些!” “还有什么用呢?!” 长歌低鸣着,龙息之音轰鸣喉管。 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小孩子。” “敖姝……” 维多利亚似是呼唤了长歌的名姓。眼前的古龙早已经不是当年小龙模样,威风堂堂间,那股青涩也尽数掩藏恫齿眸间。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长歌的声音戚戚沥沥起来,怒怨的哼腔让这句一而再再而三唤出的话,更为惨惨戚戚了。 可她什么都不想要与维多利亚言语,她只想反问,只想说,只想吼,只想,哭喊!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你总是!这样!” 长歌似如哭喊般,咬牙切齿着,痛恨! “麓青!姐姐!” 天上,有几个人会抬头留意天上? 烈日骄阳,怎可穷尽? 此时此刻,谁又能够不曾悔恨呢? 可就在此时,一阵拍手称快之声突兀的盖过了风雨之音,让空空对峙着的两人都惊讶的看向来者的方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一袭黑衣顺风调雨,一柄魔剑背负其身,一块玉佩腰间明晃,拍手间,来者轻轻的摇头晃脑,称赞起眼前所见之景。 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位决然不曾现于世间的女子,她一袭白衣,默然神采,黯淡周身之光,非同凡响。 他们站立在平地之上,沐风沐雨,黑衣白衣皆随风飘摇,却仿佛站在高山之上,任由万钧雷霆击打,俯瞰世间。 如此之气势,恶煞寰宇。 “维多利亚夫人,区区的一个神使,怎么能劳烦你亲自动手呢?” 宁枫说完,便反手从背后一点一点的将阿尔忒斯从剑鞘中提出。绿色剑锋冷冽的碰撞剑鞘,一丝一缕都带着冰冷的寒铁之音。 这声音激荡去雨声,洞穿风雷,直杀的周围的空气僵冷,维多利亚与长歌也目不转睛的同时瞪着他,不能挪移。 维多利亚诧异着自己分神,连杀气如此之足的宁枫到来都毫无察觉。 而长歌诧异之处,是来者“宁枫”的样貌,她许久见过,却又许久未见,纠纠缠缠,满目皆惊。 金色的龙眸之内,这一袭黑衣太过醒目,这一袭白衣也太过惊恐,让她不得不将龙息抽噎,散在疾风骤雨间,蒸腾沸煮着雨血。 “杰克……不……”维多利亚见了宁枫的样貌,迟疑间猜测着来者的真正名姓:“寻荒影……” “寻荒影?!”长歌震惊的看着“来者”,龙尾不经意的一甩,雷霆便在风雨之间爆裂,龙尾拍击在地上,一個巨大的坑洞便满布雷霆,滋滋肃杀。 “啊……很惊讶么?”宁枫将阿尔忒斯插在地上,阿尔忒斯破土而立,风被其切割灭息,雨被其阻绝难进。 “我不是一直如此么?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不见得你们能把我记得在哪里。” 宁枫的右手放在阿尔忒斯的剑柄之上,左手掩藏在黑衣之下,天上天下之姿态皆揽于怀中,见不到半点胸潮澎湃之热血。 他太过无情,就连口口声声的说笑,也难掩傲慢之意,蔑视之姿。 “你来做什么?” 维多利亚没有问伱为什么在这里,没有问任何关于他的平生,遭遇,只一句你来做什么,便把话钉在了此刻。 “我来,帮你把你的墓志铭写的剪短些。” 宁枫看着维多利亚,而她身后,藏匿在风雨中的青之古龙却全然入不了他的眼。 他娓娓道来,不似再讲杀伐之事。 “要是,真的像你所说的,要这小龙死在你的手上,那这之后,在你死的时候,我帮你刻墓碑,不得刻字刻的手酸腕废?” “那我可不愿意。” 他说的话勾不起其他二人的动静,所有人都看着他,肃穆十分。 一场葬礼,在此时,已经悄然而至。 这风这雷这雨,都恰到好处的交合在一起。 为这场葬礼和鸣。 “不如我来杀了她,好让别人在为我刻墓碑的时候,哭爹喊娘的要刻上个七天半个月,这才痛快。” 他的话语冰冷,察觉到维多利亚与长歌的目光转向了他身后的白衣女子。 “你们不用担心,有我在,不至于兰洛动手。” “兰洛哪需要刻墓碑啊~” 他好像在开玩笑,却没有任何人能够接得上这句玩笑话。 “在我的墓碑上刻什么,怎么说也由不得我。” 维多利亚身后的通心圆光陡然停转,她的瞳眸也由金为蓝,收了神姿,以凡人姿态在风中站立,裙摆摇曳,玫瑰之风直要置天空于死地。 “不见得。” “此时此刻,你还要说些什么,疯言疯语。” 维多利亚将手一抬,缓缓的转身,那手臂漂扬着红装,铺陈艳丽,玫瑰花瓣伴身左右,横至青龙之前。 “我不会管你。” 她阻挡之意已决。 她的周身,虽无通心圆光威吓,却难掩怒意,比之刚才,更加肃穆。 她瞳眸中的黑衣之人,残忍无情,磅礴周身,早已经风不动雨不动,欲成终寂的死神,来剥夺魂灵。 “但我曾听说,自家孩子犯了错。” “是需要先自己训上一训的。” 维多利亚震动素白的右臂,天上之雷,杀的万里清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