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不想浪费这五天时间,不等中午吃饭,就让三姐多备了些食物,直接收拾好竹篓,牵着小牛离开家。 路过院外时,见老娘骂累了,正站在那里叉腰喘着气。 来到灵气山谷,林栖感觉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安乐小屋。 在这里没人打扰,只要安心练拳,种田,畅想着习得本领后出山,扬眉吐气。 待的久了,他产生了一种归属感。 五天时间,转眼而逝。 他的灵力点,一共攒下20点。 暂时没有去升级属性,他准备留着防备发生意外情况。 比武当日。 清晨,天还没有完全亮。 他早早起床,在院子外简单打了几遍锻体拳,保持状态,便收功洗漱。 三姐一直欲言双止,还是没忍住:“六弟,你真要去比武?” 他不想让家人担心,安慰道:“我就是去玩玩的,凑个数,感受一下氛围。” “大哥说让你别去!”三姐抹了抹眼角。 “将在外,兄命有所不受。告诉他别担心,没事的,我最怕死了!” 说罢,他不理会三姐哭泣,开始漱口。 倒是一直在院内找鸡蛋的老娘,正追着一只母鸡,用竹杆猛力挥打着: “叫你撂蛋,叫你撂蛋,你个撂蛋鸡。” 林栖有些错愣地望着那只母鸡,不停地挣扎扑腾着。 “还想飞,翅膀硬了是吧,看老娘不打死你,宰了你个撂蛋鸡!” 小母鸡不是老娘的对手,被打晕在地,老娘一手提到他的身侧,接过三姐递过来的菜刀,拔毛割喉。 “今年早早去,明年早早来。” 三姐拿着大碗接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同时朝林栖看了一眼。 自始至终,老娘都没有看林栖一眼,但那语气总觉着是在指槡骂槐。 可林栖也拿不出证据来。 只是这院子这么大的地方,没必要非得在我身边杀鸡吧? 离的么近,血都溅我身上了! 故意的? 他没敢问,悄悄地向后挪了两步,离她俩远些。 早饭很丰盛。 有鸡。 英子就像一只闻着味的猫,开心地蹲在他边上,偶尔吃一点嗟来之食。 只是这顿早饭吃的他有些心神不宁,生怕老娘突然发起疯来。 吃饱之后,他回屋穿上往日那套最破旧的藏青色麻布短打,准备出门。 此时,三姐走进西屋,递上一套练功服:“这是大哥以前练武穿的,还新着呢。他让你把这衣服穿上。” 他瞧了两眼,接过练功服,放回床上:“三姐,我就是去玩的,穿啥练功服,让人以为我真是练家子那就不好了。我这衣服就挺好!” 说着,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咔嚓,衣领被撕开了。 自己明明没用力啊。 这力气大了后,这样的情况确实出现不少次。 也不知是不是这衣服穿久了后,就容易裂。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准备走人。 “你不是还有身新衣服么,我给你找来换上。”三姐拦住他。 “三姐,我又不是去相亲,穿啥新衣服。弄烂了岂不可惜?” 说罢,径直离开。 清晨,众人在打谷场集合。 大家看了看衣衫褴褛的林栖,愣是不知要说啥。 今天这样的日子,大伙都是穿着新衣,将自己打扮的好看些。 唯独林栖是个例外,依旧跟往日放牛娃一样。 黑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家还有套练功服……” “来不及了,要出发了。我这就挺好!” 不理会众人的异样目光,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 等来到青竹乡集,也就是伊水码头,这里已经早早搭好了擂台,各村的人已经开始围过来。 稻花村离的远,最晚到,匆忙上前。 三爷爷被人领着,走上最高的那处木台。 上下两层。 上层一排,居中的是西郑氏的家主郑元海,承袭九等爵青竹乡伯。 东边则是县尉汤光田,两边是青竹乡的乡正郑元溪,乡游徼以及乡三老等。 下层则是两竖排的座位,各村的村正分坐两边,他们身后则是供武师们休息的位子。 高台之下摆着一个擂台,擂台前方摆着十支令旗,旗上各写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天干。 林栖与同村武者则站在三爷爷林文吉身后。 周围不时投来异样目光,在他破烂的衣领上打量。 此时,各村内相互交头接耳,观察着对手,不时打听各村子里的武师情报,传递消息。 林文吉对此兴致缺缺,似乎他已经对结果不抱有啥希望了,坐在那里如老僧入定。 “这稻花村也是无人了,竟然只来了19人。” 听见有人对稻花村指指点点,他对此充耳不闻。 林栖打量了一会,他对各村子的人,大多都不认识。 所知道的情报,还是前些天从六伯那里得来的。 原本他以为这比武仅仅只是种地水期。 从六伯口中,他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争水。 争水,争的是三個。 第一个,种地的水期,每从擂台上赢得一支令旗,就能在20天的最好夏种时节,独占两天水期。 第二层,则是伊水青竹乡部分河段的捕鱼权,每得一支令旗,就能获得一个月的捕鱼期。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伊水出于禁山,汇入春江,是青竹乡的主要河流,每年盛产鱼获。 捕鱼收益也不算小,对于无田的家庭,可以靠此赚钱补贴家用。 若是得不到捕鱼权,私下偷捕是要被打的。 第三层,则是伊水码头的地盘权,同样一支令旗一个月。 伊水码头不算大,比春江码头要小一些,但每年往来药材、兽皮、鱼获也不少。 特别是药材产量最大,是远近闻名的药材产地,码头街上的药商店铺也最多。 这些外地商贩,往往都会选择每月给点孝敬保平安。 占的不是码头,是赚小钱的门路。 这也是村里劳力常去赚钱的地方,不管是来扛包搬货,还是给人打杂跑腿,亦或是摆摊贩卖,都得占了地盘的村子说了算。 外人想来做事,也可以,得接受管理,也得给孝敬钱。 当然这码头的真正管理权,依旧是郑伯爷的,这些村子都不过是西郑氏的马仔。 稻花村的七成田地,也都是西郑氏的。 稻花村林氏只占三成,其中一成还是族田,剩下两成让上千族人来分,显然是不够的,因此大多人都只能沦为西郑氏的佃农。 或者进山采药,下水捕鱼,去码头干苦力。 等了许久,比武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