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诺就被拍门叫醒,许可推着他去洗漱。 然后被她推着出了门。 许成文的车上,许诺瞟了一眼许可背的小包,“你带的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许可不肯说。 “切,去哪里?” “协和医院。” 许诺愣了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身体不舒服?” 他解开安全带,扒拉一下许可的头,左看看右看看,“哪里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破天荒的,许可没有挣扎,而是看着他平静道:“不是我。” “你朋友?”许诺松了口气。 “嗯。”许可眼眶有点泛红。 他本来以为许可是想要去哪玩或者是想买什么东西,也可能是拉着他去给朋友们炫耀一下。 唯独没有想到是去医院看朋友。 许诺叹了口气,发动车子,“你想让我做什么?” “她很喜欢你唱的歌,一直说以后想要听你演唱会。”许可道。 许诺摇摇头,“这不算什么,你知道这种事情你只要提出来,我一定会答应你。” “嗯。” “如果只是这件事,不至于让你这两天这么殷勤。” 许可没吭声,半晌才道:“哥,你是不是赚了很多钱?” “是不少。”许诺愣了一下,“伱想让我帮他?” “嗯,她太可怜了。”许可说着眼眶泛着泪光。 “没问题,我先去看看吧。”许诺答应下来。 这段时间歌曲的分红还有稿费,加起来都有几百万了,对于这些钱,许诺想的很开。 本身就是不属于他的钱,他不介意用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谢谢哥哥。”许可高兴起来。 到了医院,许诺在门口买了个果篮还有纯牛奶。 跟着许可上楼,许诺看见血液科的牌子,眼光一凝,心里涌现不好的预感。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陌生人蹲在走廊里,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却在走进病房的时候露出笑容。 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穿梭在各个病房里。 许可从包包里拿出两个口罩,给许诺戴上一个,又给自己戴好。 “哥,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吧。”许可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病房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椅子,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一个女孩年轻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脸上却带着笑容。 旁边一個中年妇女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低声说着什么。 “青青。”许可走进病房,跟床上的女孩打招呼。 “小可。”女孩眼里散发出惊喜的光芒。 许诺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阿姨,我们是青青的朋友,过来看看她。” “谢谢你们了。”中年女人看了一眼许诺又看看许可。 “我是她哥哥。”许诺看出女人的疑问,开口解释道。 女人点点头,说要出门找医生,把病房留给了他们。 “这是我哥哥哦,你不是说很喜欢他唱的歌吗,我把他带来了。”许可招手让许诺过来。 “你好啊。” 叫青青的女孩一脸惊喜,张张嘴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叫哥哥就行。”许可在一旁说道。 “嗯,你跟小可一样叫我哥哥就行。” “许诺哥哥。”青青小声喊道。 许诺应了一声,“你这是……” 青青眼神一黯,“医生说是白血病。” 许可低头偷偷擦眼泪。 “不过没事的,不用担心哦。”青青苍白的小脸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看着她年轻懂事的模样,许诺感觉鼻子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酸酸的。 “青青月初的时候忽然头晕发高烧,一开始以为是感冒,送到医院一查,结果是白血病。”许可解释道。 “小可,不要担心,我没事。”青青打断了她的话,“哥哥,你能摘下口罩让我看看吗?” 许诺愣了一下,看了看病房的环境,“摘下口罩不会影响到你吗?” “不会的,我戴上口罩就好了。” 许诺犹豫了一下,退到远处,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青青眼前一亮,羞涩地低下头,然后跟许可窃窃私语起来。 “哥,青青想听你唱歌,本来她说想等以后你出道了,去演唱会现场支持你的……” 许诺感觉自己的心隐隐作痛,他吸吸鼻子道“”“你想听什么歌?” “哥哥唱的我都喜欢。” 许诺表情一僵,这不会是个小迷妹吧。 他走到门口关门,看见青青的母亲在门外坐着抹眼泪。 许诺心里有点难受,这回也不计较唱歌不好听丢不丢脸了。 他清清嗓子,按照青青的要求给她唱了两首歌。 青青全程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在病床上跟着节奏挥舞着手。 这是一遍特殊的演唱会,只有两个听众,其中只有一个病人,许诺也只唱了两首歌。 看着两个小姑娘在那窃窃私语,讨论得正兴奋,许诺悄悄出了病房。 门外女人看他出来,慌忙擦了擦眼泪。 “小青她还好吧?”女人问道。 “刚刚给她唱了首歌,她状态还挺好。”许诺在她旁边坐下。 “她是什么情况?”许诺问道。 “急性髓系白血病。”女人惨笑着摇了摇头。 许诺心里一沉,急性髓系,最严重的一种。 “有病历吗?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许诺问道。 女人愣了下,“我去拿。” 许诺翻着病历,听着女人的讲述,开口问道:“青青她爸呢?” 病房里只有两个人,一直没见她父亲。 “去借钱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道尽了一个原本美好的家庭面对疾病的无奈和心酸。 “医生诊断是5高危,化疗效果一般,分子靶向药也在吃,但是医生说5光靠化疗和吃药不可能治愈,只有造血干细胞移植有可能治愈。” “现在有匹配上的骨髓吗?” 女人摇头,“还没有,几个亲戚朋友都试过了,没有合适的配型。” 许诺默然,他对白血病有一些了解,急性5本身就是很严重的类型,除了移植有希望治愈,其他手段都有可能复发。 “如果还没有合适的配型,可能……可能……”女人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我可以帮你们宣传一下。” “你是明星吗?”女人抬起头,满怀希冀地看着许诺,“小青说今天会有一个大明星来看她。” “算是吧。”许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