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都是疯子无误。 李延年已经糊成马赛克的脸上竟然现出了抹菜色。 他太累了。 哪怕同烈天火蛾，兵甲刀蚁厮杀个十天十夜，也不会这样疲惫。 一卷卷书简中布满了各种各样，无穷无尽的公式，符号，图形还有细密的注解。 他不能理解。 但他需要死记硬背。 李延年打算回去后就要好好折磨下天工院的疯子们。 这些卷轴中绝大部分都有缺损，其中包括他最为看重的千秋蠕虫，六天玄女和【墨家机关·鳞虫·一阶穿山甲】 他将墨家的内容全部记诵下来后，便开始浏览其余秘典。 白净莲每天都会来这里陪他。 他同时也会带来最新的情报。 “哥哥说他要准备行动了。” “时间就定在后天午时。” “那时麟皇将在城东的赤皇谷举行祈谷祭，这是进攻国师府最好的时刻了。” 赤皇谷吗？ 这恐怕不仅仅是要进攻国师府了。 那座山谷距离李延年当初进入洞穴的入口也十分接近了。 看来麟皇这是要将青灵子所打造的诸多实验品也一并清理掉了。 李延年缓缓站了起来。 “你替我护法吧。” “呃？” 心情有些低落的白净莲抬起了小脸。 “你··你要练功啊？” “会不会太晚了些，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想掺和进去啊！” 白净莲大声咆哮。 原本担心白无垢这个笨蛋，现在又要多了个李延年。 “为什么？” “平平淡淡生活下去不好吗？” “因为活不下去啊。” 李延年平平静静地回答道。 他席地而坐，开始全力运转起浩然正法。 这是天圣皇朝的官方法门，最是中正平和，同时也能够孕育出浩然正气。 一点点的白气从李延年的头顶上冒出，随着时间的推移，白气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汇聚成一道白虹冲天而起。 “好精纯的浩然正气！” “那处位置好像是禁区吧？” “是谁，是谁在那里” 无数儒生和教员纷纷走出屋外，他们震惊的望向了李延年运功的方位。 “莫非是他？” 院首更是震惊万分。 “他的资质果然了得。” “但他真的心慕圣贤之道吗？” 院首丝毫不怀疑李延年的资质，但他对李延年的心性还是略微有些担心。 李延年却不管这些，他的功法越练越熟，越运越快。 少年时刺杀贪官污吏，青年时候揭竿而起，中年时候定鼎天下，老而未衰前励精图治，这一切的一切走马观花般的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至于晚年不祥的经历被他主动屏蔽掉了。 孕育浩然正气靠的是知行合一，李延年作为蓝星穿越客又是大夏人皇，只要他不发疯那无论是学识还是经历都是当世顶尖的。 此处幻境之内哪怕是麟皇也无法与他并肩。 随着诸多回忆涌上心头，无穷无尽的浩然正气竟然化作了一条锦绣漂浮在了稷下学院的上方，锦绣上还悬浮着密密麻麻的光亮文字。 “这是锦绣文章啊！” 无数儒生和教员只能仰望。 “好强的功底根基。” “此人简直可以与麟皇比肩了。” “是啊！” “你们在胡说什么？”一位教员面带不悦，“麟皇正气如同日月高悬，泽被苍生，此人正气却是霸道无比，遮蔽日月。” “是啊，高下立判。” “麟皇之道才是正道，是皇者之道！” 轰隆！ 突然文庙之处传来了一声巨响。 “三圣共鸣！” “天呐！” “这怎么可能？” 三道浩然正气竟然一同升起，它们同李延年遥遥相对。 无数儒生和教员跪了下来，刚才指责李延年的教员们更是浑身颤抖，面色通红，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也缓缓跪了下来。 “不可思议，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那少年莫非是圣贤转世？” 院首掐断了无数根胡须。 三圣塑像虽然经历百余年儒生的熏陶，又得一朝信念加持，但终究只是死物。 浩然正气聚聚散散来来回回，是无法产生出任何意识的，它们如何能够同那少年产生共鸣？ “因为道理。” “道理？”院首转过头，“陛下，您来了。” “三圣塑像上虽然没有意识，但天地间道理长存。” 温润如玉的男子轻声说道， “那个少年的道理接近圣道，因此才能够引发三圣塑像异动。” “那是什么道理？”院首连忙追问。 “好像是颗拳头？” “这好没道理啊！”院首又掐断了无数根胡须。 麟皇笑了起来。 “我倒是觉得挺有道理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靠的不就是拳头吗？” “要扫除这世间盗贼，靠的不就是拳头吗？” “陛下！” “院首何必纠结，我们自行己道就是了。” “来人，去转告国师。”麟皇淡淡说道：“他要找的人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但此人儒道通天有圣人之资，想来他是误会了吧。” “诺！” 禁库之中，李延年却十分不满。 三圣扩散出的波动竟然隐隐有与他平齐的趋势。 这怎么可以！ 他们也配？ 皇与圣焉能平座共齐鸣！ 皇权至高，皇凌道上。 随着他的心意转变，锦绣文章瞬间化作了锦绣山河。 原本上浮的浩然正气竟然化作了磅礴巨大的下沉压力。 轰隆！ 文庙坍塌。 气柱崩溃。 三圣塑像虽然无碍，但他们的基座却被震坏了，学院内原本直视锦绣文章的儒生更是因为这突然的转变，一个个摔得东倒西歪。 “这是！” 也在此时，一道意念从李延年心底划过。 “你，你，也太强了吧！” 白净莲看着李延年缓缓收功。 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原本浩瀚的正气化为一道道真气穿梭在李延年的血肉经络骨骼之中。 武士，武师，宗师，大宗师，武圣。 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他的境界就完全恢复了，但是战力却同他原先的水平有着不小的差距。 李延年一挥拳头。 轰隆！ 禁库的墙壁微微凹陷。 若是以他原本的力量，这面墙壁应该彻底破碎了才对。 “果然，转换的损耗极大。” “起码有三分之一的浩然正气流失掉了。” 李延年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面容竟然也恢复了原样。 俊美的少年向着白净莲走去。 “怎么了？” 白净莲突然有些害怕。 他缓缓后退着，李延年的身姿明明并不高大，反而还有些消瘦，但是白净莲却隐隐觉得如山岳般的阴影正笼罩着自己。 “你为何能化为人形？” “告诉我，千秋幻蝶。” 白净莲如遭电击，整个人突然僵硬不动了。 咔擦！ 房门突然打开。 白无垢走了进来。 “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他轻轻一拧。 白净莲的头颅就被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