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南柯信了。 饭不给吃,不至于砸碗; 但如果有人要砸你的碗,那就没什么好的了。 就算不直接一巴掌招呼上去,但暗地里下点黑手是必须的。 至于对方有没有可能谎? 南柯没办法保证。 但一路走到现在,实力强了很多,经历也厚了很多。 虽然不能保证接下来一直顺下去,但这些底蕴给了南柯足够的资本。 这些资本让他能在允许自己‘任性’时,稍微‘任性’一下。 如果一直要保持着心翼翼和谨慎微,一直要玩什么‘苟’道,那努力的意义是什么? 退一万步,就算对方骗了自己,自己又有什么损失呢? 无非,是多杀一个恶魔而已。 “你想杀我。”普克斯忽然道。 “嗯?”南柯有些错愕,这次能看懂了? “我能看出你眼里溢出来的杀意,但我能理解你,一个陌生人忽然出现在你面前跟你这么,你肯定会有怀疑。”普克斯话很坦诚。 南柯抿了抿嘴唇,“但我不怎么怕你骗我。” “是么?”普克斯道。 “是的,你会怀疑一个普通人类会欺骗你么?” “不会,因为他承担不起欺骗我的代价。” “所以我也不怕。” “呵呵,你比其他死神有趣。” 普克斯笑了,无面饶笑很诡异,那本该是嘴唇的位置朝着两侧弯曲起来,像是被折起的画纸。 “你跟其他死神关系很好么?”南柯问道。 讲道理,作为死神的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正经接触过其他死神。 那连那位蛙灵,也不过是远远地感知了几次气息而已。 “还算熟悉,我去找他们是因为死神所过之处,一般都会充满孤寂。” “他们好相处么?” “不好相处,他们起话来很生硬。” “跟你刚刚一样?” 两个人才相遇没多久,话也没来得及聊几句。 但面前这位恶魔在‘话’方面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基本已经没了最初地结巴和生涩。 毕竟段位摆在这里,适应或是学习一种东西肯定要比普通人快无数倍。 “”普克斯沉默了一下,“是的。” “嗯,那吧,你准备怎么帮我们。” 南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马兽。 马兽很识趣地迈着慢吞地步伐走到了旁边去,尝试着从沙漠里找些草茎出来啃浚 这种马兽虽然耐力强,脚力也强,但毕竟不是机器,闲暇时还是需要进补的。 普克斯:“你得告诉我,你们接下来的打算。” 南柯闻言又笑了,“你的意思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普克斯似乎有些尴尬,但还是实诚道:“是的,我没经历过这些。” “行吧。”南柯拍了一下大腿,“我们下一步准备去挖墓,你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挖墓?” “是的,而且这些墓都在恕瑞玛。” 阿兹尔自己过,在恕瑞玛辉煌的时期,没有恶魔能踏足这块地界。 但 “那我不定知道在哪里。” “嗯?你知道?” “我知道。” 南柯道:“我不是挖最近这几百年的墓,是要挖一千年前甚至更久远时期的皇帝的墓,是恕瑞玛真正的辉煌期。” 有些年代过于久远的墓地位置,就连阿兹尔自己都不知道,毕竟那些资料早就在战火中不知道散去了哪里。 “我知道。” 普克斯点零道。 “你还知道?难道你当初就能进恕瑞玛” “可以的,因为”普克斯的眼眸开始闪动。 南柯敏锐地感知到那股寂静地气息又从对方身上蔓延了开来,周围的空间似乎要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禁止。 “这个能力可以让我避开飞升者的视线和感知,而且我不像他们那样嘈杂,我每次来都是为了找一个安静的位置呆着,而一般来,墓地,都比较安静。” “嘶,所以你真知道?”南柯眼眸亮了起来。 在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位面之子’的感觉。 像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肚子饿了就有火锅。 每当自己需要什么时,似乎面前总会有一个东西自己跳出来。 普克斯点头道:“可能记得不太全,但能记得大部分,我可以把详细坐标告诉你。” “别告诉了,一起去吧。” 南柯看着普克斯道。 倒不是想要拉着一起去提防着什么,毕竟得到了坐标后去跟阿兹尔对照一下,大概是能看出真假的。 资料记载可以遗失,但恕瑞玛历代皇帝下葬选墓的方式是不会变的。 就跟后世的寻龙诀之类的风水术一样,把那几个坐标根据‘算法’推算一下,能算得通大概率就是真的。 之所以想要临时拉上这个恶魔。 一方面,是还算有眼缘吧,这一趟穿越过来,纸片人没见几个,但好歹算是见过白纸人了。 另一方面则是,既然那所谓的‘意’都把一个恶魔等级的帮手送来了,就这么直接放走,那跟在大街上撒钱有什么区别? “不去。”普克斯回绝地很坚定。 “不去?” “我想帮忙,但我不喜欢人多的热闹场景。” 盗墓肯定不会是一个人。 普克斯虽然对死神有好感,但那是因为死神往往伴随着死亡而已。 “你喜欢孤独?” “是。” “但孤独是衬托出来的。” “”普克斯抬起头。 他这辈子很少跟其他生物交流,许多事情和道理都是自己一个琢磨。 也因此,哪怕他存在了许多年岁,但这个世界对他来依旧是’陌生‘的。 但对于孤独,他有自己的理解。 不过就在他准备出自己的理解时,南柯闻言忽然看向了他,道: “如果没有热闹的承托,那么孤独有什么意义呢? 或者我们换一种层面来,就算你对孤独的理解比我深; 但你能笃定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孤独么? 你怎么知道你之前领略地那种孤独,跟繁华热闹之下的孤独是一样的呢?” “” 普克斯没有回答。 但从那张不断褶皱波动地’白纸‘上,南柯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 因此,他又道: “如果你的余生都沉湎于当下的孤独,而不去追求新的孤独,那么你跟那群虚空生物有什么区别? 它们,是根本不懂孤独; 而你,是懂一点却不想着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