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本来是没有什么光源的。 但当那只包裹着泽拉斯的’茧‘慢慢长大起来后,紫色的光芒刺破了黑色的幕布。 玛尔扎哈跪坐在紫色的’茧‘前,整个人沐浴在了虚空的力量之下。 此时的他,比普通人强了不少。 但相较于之前的他,几乎等同于一只蝼蚁。 他就这么静静地呆在这里,没有尝试去调动自己的虚空之力。 因为任何的力量波动都会导致他面前的茧出现反应。 而每一个反应,都可能会让未来出现皱褶。 再者,在这个地方,他是不需要力量的。 虽然外界的传闻都说他玛尔扎哈是为了力量,从而投靠了虚空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力量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他最看重的。 在他看来,力量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工具存在的意义是帮助自己实现某种目的。 那么如果自己有其他方式能实现目的,为什么要去纠结于力量呢? 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不算重,甚至有些飘忽,可以听出来脚步声的主人身体状况也不算太好。 没过多久,玛库尔勒扶着墙壁走了过来。 泽拉斯对他施加的封印术,是那种完全不在乎被封印者是否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而且在他答应了玛尔扎哈的邀请后,收获地也并不是什么虚空之力的灌注。 而是对方将他之前输送进他身躯的虚空之力又一股脑的取了出去,投进了前面那还在发光的茧里。 因此,此时的玛库尔勒就像是刚刚做完了两个重大手术的病人。 也得亏他的底子好,所以才能这样扶着墙走动几下。 玛尔扎哈的目光投了过去:“刚刚外面有动静?” 那些丝线,是他用仅存力量设下的’门禁‘。 虽然刚刚’门禁‘没有被触发,但他听见了墙壁被敲响的动静。 “没有。”玛库尔勒摇了摇头,用手贴着墙壁道:“刚刚差点摔倒了,还好及时扶住了墙。” 塔姆的消息比阿兹尔想象中快很多。 而且消息的内容也比他想象中靠谱很多! 转过头,阿兹尔看向坐在不远处床边晒太阳的南柯:“有消息了。” “哦?”南柯抬起头。 失去了太阳圆盘的太阳虽然少了点味道。 但当你身边有一个人在努力工作时,哪怕是最简单的晒太阳发呆也能被衬托出许多滋味儿。 任何人和任何事最害怕的就是对比,但最‘香’的也是对比! “塔姆已经发现了虚空的位置,而且他说,他发现的虚空就是玛尔扎哈。”阿兹尔笑着说道。 这感觉就像是你出去买了一瓶可乐,本来想着是中个再来一瓶,谁知道直接中了五百万! 虚空和恕瑞玛的对抗在前段时间被重新燃起,在这场拉锯了一千多年的斗争过程中,胜利的天平一直在虚空和恕瑞玛之间来回移动。 而此时,虽然不能说是恕瑞玛距离虚空最近的时刻,但至少是‘优势在我’。 “他怎么知道是玛尔扎哈?他已经抓住了?”南柯问道。 “他说外面有阵法痕迹,又是虚空又会布置阵法,还能有谁呢?” 阿兹尔说着站了起来。 在他面前的桌上堆积着许多案牍,几乎能有一个小学生整个暑假的作业那么多。 虽然作为‘神’,阿兹尔的处理能力比普通人强出了无数倍,但哪怕是博士生,要你每天坐在房间里写小学作业,怕是也能给你整出点精神疲乏来。 因此在寻找虚空这件事情上,阿兹尔是有主观能动性的。 再者,他现在处理的这些案牍里大部分都是无用功。 开战,是不可能真开战的。 哪怕已经明面上向诺克萨斯下了战书; 哪怕下面已经有士兵开始调动集结了起来。 但只要没有真正打起来,那么前期的所有准备的唯一意义,就是麻痹那只身在沙漠的蛤蟆。 至于诺克萨斯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反应,阿兹尔倒是没去在意。 毕竟恕瑞玛不过是懒得打,并意味着怕了。 在有了他阿兹尔以及一众即将出世的飞升者以后,打不了虚空难道还打不了一个诺克萨斯? “那就走吧。”南柯离开了窗台。 在没有虚空踪迹时,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晒太阳。 但一旦虚空出现,无论是从什么角度出发,他都必须第一时间动起来。 上一轮,虚空是在恕瑞玛发作的; 再让他们折腾下去,谁知道下一轮会不会在祖安或是皮尔特沃夫呢? 南柯是不怎么在乎那些城市的,但在那些城市里却有几个他在乎的人。 日落的恕瑞玛很唯美。 橙红色的余晖几乎跟沙漠融合在了一起,从远处看去仿佛一幅极富意境的油画。 阿兹尔一个人出现在了塔姆说的坐标附近,而南柯则是悄悄地跟在了几百米之外。 哪怕是对自己的神国再怎么自信,南柯还是觉得距离才能更好地产生美来。 接下来这段剧情,还需要阿兹尔这位主角来演绎。 至于舞台落幕的标志 南柯抿了抿嘴唇,看向了远方。 周围的空气在此时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水波的效果,这是神国的力量在更好地融入周围的空间。 之前的目标,不过是虚空而已; 而现在的目标,加上了一个恶魔。 或许在塔姆看来,自己的行为不过是一次心理施压; 但在阿兹尔这位‘落魄的贵族’看来,是这只死蛤蟆将自己内心最珍视的东西踩在了脚下去践踏。 这种仇恨,也就比真正意义上毁掉他的国家差那么一点点。 前面,阿兹尔似乎已经看见了塔姆,因此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而南柯则是在水波的轻抚下,慢慢地敛去了身形。 “你的消息比我想象中更快。”阿兹尔对着站在一座山峰前的塔姆道。 塔姆的短手在自己的胸前一摆,似乎是想展现一下绅士礼仪,“哦,那么皇帝陛下满意我的速度么?” 阿兹尔左右看了看,语气沉了下去,“但我没看见虚空在哪。” “哦,您别急,我觉得我要收取一点点订金。” “订金?” 阿兹尔的眼睛眯了起来,但没有看塔姆,而是看向了附近。 一道极为隐晦地波纹在他的视线里闪动了一下。 虽然之前没有提前说过计划,也没有演练过什么。 但在这个瞬间,阿兹尔忽然读懂了这道波纹的意思。 抿了抿嘴唇,阿兹尔收回了目光,同时严肃道: “订金可以给你,但我要保证过程是安全的!” 塔姆的眼眸亮了起来,像是两盏黄色的灯泡。 “当然,您完全可以在这里设下一个防御阵法。” “那你稍微等一下。” 阿兹尔伸手按在了地上。 下一刻。 一道道沙壁从四面八方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