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人,正是从祭祀现场偷偷溜走的赫尔凡尔迪。 每次的祭祀活动对于他来,都不亚于是一场重复上演的酷刑。 看似隆重、正式的祭祀流程背后,是对精神的凌迟。 “而不幸的人被凌迟的就不仅仅是精神了” 已经逐渐缓过神的他,正被对面的两个人用警惕的目光审视着。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五冷冷地问道。 看着对面男人凶狠地样子,赫尔凡尔迪依旧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相比之下,另一个安静美丽的少女,就显得亲切多了。 前提是对方刚才没有袭击他的话。 赫尔凡尔迪不敢不回答,他稍微措辞了一下: “我是凡尔迪家族的远方旁亲,名字是赫尔凡尔迪,这次回来参加祭祀活动。”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眼神一下子变得哀伤起来,抿嘴道: “我的妹妹,去年就被作为祭品献给了祖先。” 去年,祭品? 令五眸光一闪。 乍听到一个新词,老五视线在棺材上扫了一眼,指着昏睡着的女孩问:“她也是祭品?” “对!” 赫尔凡尔迪着,心地动了动有些麻痹的腿,但他不敢大幅动作,怕引起对方敌意。 “每年的祭祀活动都要有祭品,这是凡尔迪家族内秘而不宣事情,一旦被选中成为祭品,是无上荣耀的事情。” 他虽然嘴上着是无上荣耀的事情,眼里却折射出仇恨的光芒。 “祭品献给谁?挑选的标准是什么?” “祭祀过后祭品怎么处置?” 老五问出一连串的问题,旁边的令五隐晦地咬咬牙,她察觉到了某些不好的东西。 果然,对面的青年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祭品的挑选标准很多,大多是十五岁以内的年轻女孩,其中最重要一点的就是,需要得到先祖的认可。” “我目睹了去年的祭祀场景,不知道怎么描述,等你们见过就知道了。” 赫尔凡尔迪的含糊其辞,但又不像是在故意隐瞒。 不过,老五还有一个疑问未解。 “你们的先祖不都是死了才会被放进祠堂吗?怎么判断活人是否得到认可?死人又不会话。” 赫尔凡尔迪点点头,“对此我一直也十分疑惑,但这个是家族机密,只有族内最德高望重的老人才知道。” “最近十年的判定都是罗伊凡尔迪长老决定的。” 罗伊凡尔迪令五和老五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你妹妹的事。” 令五开口问道,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赫尔凡尔迪。 尽管此时情况特殊且危急,但被一位强大且美丽的女士,全身心地注视着这件事,依然给了他很大的冲击。 他有些结巴和着急地道: “尊敬的,美丽女士你好,我的妹妹叫赫莲凡尔迪,我们从一起在里约镇长大,升初的时候,我外出求学,母亲和妹妹留在了里约镇。” “我们的家庭并不富裕,但在里约镇也可以不用为生计发愁。” “随着我的妹妹慢慢长大,母亲时常在来信中表达出忧虑,但我并不太懂这件事,直到去年” “我一般只有每年祭祀活动才会回来,去年回来才发现,我的乖巧的妹妹,已经长成了美丽大方的少女,可是我还来不及给她戴上漂亮的头花,就被主家通知妹妹被选中了成为今年的祭品。” “这真的是一件令人震惊的噩耗。” “母亲的眼睛为此哭干了眼泪,肿胀的像两个巨大的核桃,我不明所以,努力去阻止依然无能为力。” “后来,在祭祀的夜晚,妹妹作为祭品被端上供台” “祭祀活动结束第二,我的母亲也死了。” 他着着,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右手也紧紧握拳,瘦削的身形在摇摇欲坠。 现场的一下子沉默下来,老五张口欲言,却觉得什么也没有用。 赫莲凡尔迪? 令五轻声道:“是不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圆脸杏眼,看起来十分乖巧,但性格十分活泼,整个人有一股狡黠和灵动。” “对了,她还穿着一身淡绿色的连衣裙。” “你怎么知道!” 赫尔凡尔迪急促地睁大眼睛,他右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我妹妹最喜欢那身衣服了,她自己像” “像自由的鸟。” 令五自然地接话上去,紧接着怔住了, “原来她叫赫莲凡尔迪啊,真是一个美丽的名字。” “你认识我妹妹?” “你这么强大,为什么去年没有出现呢,她那么绝望也没有人来救她!” “我也没能救她。” 赫尔凡尔迪激动地提高声音质问令五,着着自己反倒呜呜呜地哭起来了。 老五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看了一眼表情淡淡的令五,又看了一眼激动的青年男子。 干脆直接走上去,一个巴掌让对方清醒过来。 啪! 哭声戛然而止。 “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女孩要不要留在这里?”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外面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波了,暴露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使用息丸吧。” 令五白皙的手指按着眉心,淡淡地对女孩的命运做出决定。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对自己: 她不是她。 祠堂里的祭祀从上午进行到下午。 当微微的黄昏已经开始出现,主持祭祀的老人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白人山人海的院落里,参与祭拜的人们开始有序地离开。 喧嚣尽去,归于宁静。 白昼的祭拜散去,夜晚的献祭才刚刚开始。 呵! 祠堂的中央是一尊又一尊庄严肃穆的祖先画像,他们每个人都面带微笑,仿佛在聆听着每一个族饶心声。 祭坛上摆放着各种供品,有水果、有酒、有糕点,还有一片片绿色的竹叶。 最下面还有一个巨大的空位。 仅剩的几个年迈的族人,手持香烛,虔诚地站在祭坛前,默默地祈祷着,希望祖先能够庇佑他们不断扩张的欲望。 入夜了,风起了。 一支队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外面,无声地朝着祠堂走来。 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此刻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队伍的最中间簇拥着一副精致的棺木,棺木四周被密封住,队伍中的人走路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像幽灵般地突兀到来。 卢瑟和黄明也混在其郑 他们在白祭祀结束后与令五、老五会合,然后又一路来了这里。 令五和老五最大胆,两人混在队伍的前面,距离棺木最近的地方,此时低眉敛目,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