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位叫做叶奈法的女术士见了一面，而且收到处理吸血鬼的委托之后，安东与砍杀者同乘一车，回到了码头区的风吹花旅店。 一路上，也许是见完了女术士，砍杀者也自在了一些，跟安东聊了些天。 安东继续打听这个女术士的身份。 砍杀者说：“就像她说的一样，她是温格堡的驻守法师，人类国王的宫廷术士。” 安东说：“我记得，拉德克里夫不也是亚甸的宫廷术士？” 砍杀者说：“没错。拉德克里夫是苟斯·威伦人，但从班·阿德毕业之后，就一直为亚甸国王服务。他和叶奈法，是亚甸宫廷中最重要的两位术士。其他的术士也有几个，毕竟亚甸是和泰莫利亚或者瑞达尼亚一样强大繁荣的国度，但没人和他们一个层级。跟拉德克里夫相比，叶奈法资历更老一点，而且是亚甸人。” 这些知识，对于一定层级的人而言，也许是常识，但安东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说回来，安东想起之前下水道里那一位术士。他或者她是拉德克里夫，还是叶奈法？ 应该不是女术士，因为脚印大小的关系。安东注意到女术士身材不高，不会有太大的脚印。 “他俩关系不好？”想到这里，安东问。 砍杀者摇头，嘴角有一丝笑意：“怎么能这么说呢？他们不都是亚甸国王忠心的仆人？最多见面不互相说话而已。术士啊，也许是他们不会有子女，所以对待权力就像野狗遇到肉骨头一样——他们一天到晚闲的慌。” 安东点头。 砍杀者从怀里变出在城堡侧厅里拿到的小银壶，往嘴里喝了点，说：“亚甸人的香茶不错。你要不要来一点？” 合着你把这东西直接偷了出来？安东摇摇头，拒绝了。他很少喝药茶。在凯尔莫罕的时候，维瑟米尔经常煮这类东西，味道并不美好。 老猎魔人说，反正你们这群家伙也不是小孩子，没必要往里面加甜味。对此，兰伯特的回应是，趁维瑟米尔不注意，把茶水从窗子倒掉。他说自己小的时候也不喜欢这玩意。 砍杀者继续喝着，又说：“虽然都是宫廷术士，但地位也有差别。以前，叶奈法地位高，现在，因为叶奈法不怎么上战场，一天到晚跟着维尔弗瑞尔军队的拉德克里夫地位上升了。” “但真正重要的温格堡，还是由叶奈法掌管。拉德克里夫可不太满意，听说，他找叶奈法换过，好像还找了他们术士的高层，但没用。” “你对这些事了解倒不少。”安东说。 砍杀者换了一个坐姿——马车说实话也不是太舒服的旅行方式。这个精灵说：“在温格堡讨生活，总需要对这些事情有点了解。都说，长了两个头的cerea（巨蝽怪）活不长，我看这个处境早晚他俩要斗个你死我活出来。” “你说的是aphisboena（双头蛇怪）吧？”安东摇了摇头，回归正题：“如果叶奈法是你的盟友，拉德克里夫就是你的敌人？” 砍杀者说：“倒也不至于。但我肯定是希望叶奈法胜出的。现在人类国王又开始依靠她了，因为眼前的这档子事……” 安东看着他，砍杀者似乎说到了重要的点。“因为吸血鬼？”安东试探道。 砍杀者顿了顿，说：“不是吸血鬼。只要它不来温格堡城堡闹腾，没人真正在乎。叶奈法……她不是说自己忙的很吗？她在忙着给人类国王治病，所以空不出手来。” 维尔弗瑞尔生病了？安东可不知道这事。 砍杀者点头：“据说，去年打完仗就病了。这事一直没公开，要不是因为女术士的关系，我也不会知道。总之，这个温格宁家的国王一直病到现在，说不定撑不久了。” “嗨，看来他不能像他父亲一样长寿了。我还记得他父亲呢，活到了七十四岁，对于短生种而言，相当幸运。” 安东耸耸肩。对于年龄的问题，他不太在意。猎魔人作为变种，衰老缓慢，寿命很长，至今还没有猎魔人活到寿命的尽头。 毕竟有一句猎魔人的俗话，没有一个猎魔人是老死在病床上的。 “但如果女术士治好了他，”砍杀者总结道：“那在这场两个术士的比赛里，她就赢定了。” 越是这种时候，坠落沟底的可能越高，安东想到，但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风吹花旅店的楼下。 砍杀者带着安东跳下马车，回到三楼去换回自己的衣服。 安东正要把布雷莎借自己的常服送回去，但砍杀者摆了摆手，示意这身衣服送猎魔人了。 紧接着，砍杀者示意布雷莎，现在就买下安东手中的那一个金马刺。 就在布雷莎去拿钱的时候，安东问：“你确定可以吃下这个东西？如果风险太大的话，我也不想给你们找事情。” 砍杀者惊讶地看了一眼安东，说：“感谢你的好心。不过，放心吧，我会找代理人到阿尔德伯格卖掉这玩意，说不定还能要到溢价。至于风险，我承认，之前我有些夸大了。” 果然，砍杀者，或许还有他背后的这个黑发女术士，也许早就盯上了自己，希望拿自己来做趁手工具解决掉重要关头在城市里搞出乱子的这一只吸血鬼。 砍杀者之前所有的话，表现出的疑虑与怀疑，主要也仅仅是为了确保自己上套。 对此，安东只希望自己可以快点解决这个怪物，不要在这摊政治的沼泽里陷进去。 布雷莎终于拿来了钱袋，两个鼓鼓囊囊、各装着一百克朗的钱袋——安东明确地表明，自己不需要汇票，要现金。 银行的这些程序，他还是不完全明白。相比较之下，还是真实的、可以拿到的、可以数的金币，让他安心。 交接了这笔钱之后，砍杀者告诉了安东接下来调查时需要的一些基本知识，比如城市守卫的司令部在哪、司令的名字、以及到时候这些守卫可能会耍的花招。 得到了这些必要的知识之后，安东下了楼。对于风吹花旅店而言，一天的生意运营已经开始了。几个水手打扮或者商人打扮的客人，挤过安东身边，寻找着他们的相好。 之前陪安东来的卓尔坦他们，都已经去自己各自的‘岗位’上班去了，安东只能一个人回到金苹果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