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 有人问道。 “疑似，挥手我死。”李玉书说道。 “比之在场如何？”再有人问道。 “眨眼间或全杀。”李玉书再次说道。 “可试探？”又有人问道。 “他不在意。”李玉书回答。 “真仙无疑。” 雅间内陷入了沉默。 “其目的仙门？”沉默了会有人问道。 李玉书点头。 雅间之人相互对视，心里已然确认了一件事。 “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腰间佩龙玉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玉书说道。 “仙人如何？” 他看着李玉书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成败转瞬即空，危险之后隐藏的是机会。” “这就是我邀请各位来这里的目的。” “没有退路了，如果我们这次不能让那个仙人满意，这里会消失。” 一句话，打消了大部分人的怯懦想法。 李玉书说没有退路了，那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地点。”有人问道。 “仙门内，围杀。”李玉书神情淡漠的说道。 没有人在多说什么，抱了抱手，转身离去。 雅间内的人一个个离去，到最后只剩下李玉书和身穿青色长衫，腰佩龙玉的人。 “玉书，有多少把握？” 李玉书摇了摇头，“没有把握，但值得一试。” 长衫中年人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城主府你给我留下一个子嗣。” “当然。”李玉书点头答应。 中年人再无顾虑，转身离去了。 …… “仙人棋艺恐怖如斯。” 李府小院，两人对弈。 余知乐面无表情的落下最后一子。 对面的中年人长叹一声，甘拜下风。 “又输了。” 余知乐没有说话，挥手，棋盘恢复。 中年人也不客气，拿起黑子率先落子。 “敢问仙人，世间可有仙界？” 中年人抬头问道。 即是仙人，那当来自仙界。 “无。” 余知乐落子天元，让一子。 中年人微微一愣，却是有些不相信。 “既无仙界，仙人何来？” “从人来。”余知乐淡漠的说道。 听闻此话，中年人瞳孔缩了缩，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 “人可成仙！”他不可置信的望着余知乐。 “非仙，是鬼，或是神。” 余知乐看着中年人，眼中有着怜悯。 鱼缸之鱼，坐井观天之娃，即是蝼蚁。 无知则无惧。 中年人有些不能理解余知乐说的话。 “何解？” “有仙之能，但非仙，实为鬼。”余知乐淡淡的说道。 “何为鬼？”中年人眉头紧锁，茫然不解。 余知乐：“不死，不灭。” “此非仙？”中年人瞳孔闪烁。 “呵呵。”余知乐冷笑一声不做回答。 中年人沉默了下去，心里翻江倒海。 仙是鬼，鬼不是仙，人成仙则是成鬼？ 可不死不灭，不是仙？ 中年人茫然。 走出院楼，他浑浑噩噩，嘴里呢喃，“鬼是仙，仙不是鬼。” “鬼是仙，仙不是鬼……” 余知乐不去理会这个莫名其妙的李家家主。 望着天穹的夜色，他的眼中有些失望，“如果只是围杀，那就很没意思。” 忽的，他眼眸动了动，想了想，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城外村落当中。 “咚咚咚！” “书生，书生，快开门！” 一个四十来岁模样的婶子，着急的敲着一栋草屋的房门。 声音很大，传递出去很远。 “来了，是什么事？”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很快，一个脸色苍白，嘴唇青紫的青年打开了房门。 “王婶？有什么事情？” 打开屋门，书生有些诧异的望着门外的妇人，满是疑惑。 “没时间解释了，跟我走，有要紧的事情！” “边走边说！” 妇人一把拉住青年的手就打算往外面拽。 妇人的力气很大，书生吃疼，连忙挣开，“王婶，等小生穿衣……” 但话还没有说完，妇人就再次拉住了书生的手。 “等不及了，张小子，相信婶子，事情很急，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说着，妇人就拉着书生往外走去。 书生也着急了起来，“待小生和娘子告别！” 见书生死活不走，妇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咬了咬牙，“快点。” 说着就放开了手。 书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其如此着急的模样，想来也是大事情。 王婶对他们很好，不会害他。 没有多少犹豫，书生赶忙回到了卧房。 “怎么……怎么了？” 床上，一个脸色病态，脸颊略微凹陷的女人艰难的撑起身子。 女人长相甜美，虽然脸色苍白，但却给人一种病态的美感。 “没事，王婶可能有事，很着急，为夫去去就回，娘子好生歇息，莫要找染了风寒。” 书生轻柔的将女人按回床上，然后盖好被子。 女人有些担忧的望着书生，“小心些。” “嗯。”书生点点头，穿好衣服，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临走之时，书生回头看了眼女子，眼中满是柔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 书生关上门，看着妇人。 “一时半会说不清，你跟我来就是。” 见书生出来，妇人没有犹豫，连忙拉着书生朝外走去。 书生想说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已是有家室的人，不应如此。 但想到事态紧急，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任由妇人所为。 两人快步行走在乡村道路上。 “我们是要进城？” 见王婶走的路是出村的方向，书生不由疑惑起来。 “嗯，速度快些，不然就来不及了。”妇人依旧很着急，但她却没有回头，如果回头，书生就会发现，妇人眼中满是愧疚和纠结之色。 月色之下，倒是不需灯笼火把。 道路清晰，大道康庄。 走了有一会，距离村子已经有一段距离之后，妇人停了下来，她看了看周围的树林，回头对着书生说道。 “你就在这等，等会会有人找伱，你把握好机会，说不定你娘子的病就有救了。” “婶子这是何意？到底是谁找小生？”书生见婶子要走，连忙拦住去路。 “婶子言尽于此。”妇人没有多说什么，撇开书生，快步的朝着城中走去。 书生皱眉，满是疑惑。 这山郊野里的，婶子带自己来这里，让自己等人。 可谁会找他？ 他只不过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穷书生而已。 书生有些担忧，倒不是担忧自己，而是在家的娘子。 娘子身体抱恙，需有人守在旁，他要是回去晚了娘子会不安。 但想到婶子刚才所言，书生又强行忍下了担忧。 娘子的病属实拖不得了。 “为了娘子，我得等。”书生下定了决心，在此等候。 月色下，树木摇曳，余知乐站在树下望着这个可怜的书生。 “让我帮他？” 余知乐微微偏头看向旁边的何银儿，“为什么？” 嫁衣微微浮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余知乐眼眸微微动了动。 “其实这种事情拥有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你还没有苏醒，你这样做我不怪你，等你醒了，记得和我说清楚。” 余知乐叹了一口气，“行，依你。” 没有办法，余知乐走出了树林。 “书生，还是快些回去吧，晚了，你娘子可能就……” 就什么余知乐没有说。 书生见有人出来，以为是自己要等的人，可当听到这话，书生脸色大变。 没有丝毫的迟疑，朝着村子一路狂奔过去。 余知乐漫步走在其身后，远远的跟着。 “知乐……这……这样……不好……” 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 余知乐无动于衷，现在的何银儿善到离谱，距离圣母只差那么一点。 但他不在意，因为她影响不了他。 书生紧赶慢赶终于到家。 当他看到敞开的屋门的那一刻，他心里那股不安越发的强烈。 “哈哈，嫩啊，真的嫩，我早就说了，那书生的婆姨好的很，你们偏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还是大哥有眼光，这小娘们可比怡春院里面的要嫩很多，可惜，就是身子骨弱了些。” 不大的屋子内，响起几个人的淫乱的声音。 书生身体颤抖起来，他此刻居然有些不敢进去。 “好了没，那书生可能要回来了，被撞见可不太好。” “马上就好。” 听到这话，书生在也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进去。 当他进入熟悉的家时，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眼中霎时间布满血丝。 “哟，回来了。” 房间内，有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书生，顿时乐了。 而恰好，最后一个人也完事了，他提了提裤子。 “张书生，你家娘子很润。” 几人听到这话，相互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几人走出屋子，径直走过书生。 书生颤抖着望向床上的女子。 女子满脸绝望，眼中的神采早已经涣散。 噗嗤！ 一把尖刀刺穿书生的胸膛。 “怕麻烦，所有请你死一下。” 书生一口鲜血吐出，身体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几个歹人大笑着离去了。 书生绝望的看着房间内的女子，身体缓慢的朝着房间内爬行。 他想要在触碰一下娘子。 一条血路被拖拽而出，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进入房间。 在这一刻，他的心中满是怨恨。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书生眼中的神采快速的消失。 到最后彻底消失了。 门口，余知乐靠在院门上望着这一幕。 他的旁边有一个身穿嫁衣的新娘。 此刻新娘就静静的站在那里望着这一幕惨剧。 嫁衣在摇晃。 余知乐对此毫不在意，他望着书生的尸体，眼眸微微眯起。 一股阴冷从书生身上升起。 书生的皮肤迅速出现青黑色的尸斑。 脸上的绝望变得死寂。 “厉鬼复苏了？” 余知乐有些诧异，“这家伙身上居然有一只失去了杀人规律的鬼。” 咔咔咔！ 书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站了起来。 它神情死寂，皮肤布满尸斑，身上的气息极其阴冷。 书生盯着房间内的女人良久，最后转身看向了余知乐。 “嗯？” 余知乐微微皱眉，迟疑了一会让开了道路。 他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 书生微微顿了顿，似乎是因为失去了目标而感觉到疑惑。 但很快，书生动了，它朝着门外走去。 “恢复了杀人规律，彻底变成了鬼。” 余知乐摸了摸下巴，“又一个猜测被证实了，没有杀人规律的鬼被驾驭之后，活人死之前的怨恨或者执念可能会产生新的杀人规律。” “有点看头。” 余知乐跟在书生身后，他想看看这个书生会干些什么。 这只鬼的恐怖程度不低。 杀人规律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书生走在村道上，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书生每走一步，村子当中就有人悄然的死去。 直到走出村子，这座村子已经变成了一座死村。 “杀人规律那么邪门？” 望着书生身上弥漫的黑色雾气，这只鬼要产生鬼蜮了。 “不得不说，那小娘子是真的嫩。”村道内，几个汉子还在回味着刚才的一幕。 “那书生不行，田都没有耕多少，紧凑的很，怡春院的跟这比起来完全是天和地。” 几人说说笑笑，对于刚才的恶性完全不在意。 “可惜，太脆了，不然还可以多玩几天。”一人有些可惜的说道。 “确实。” 有人附和道。 哒哒哒！ 血液流动滴落的声音响起，几人微微一愣，四处张望。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人皱着眉问。 “听到了，好像是水滴的声音。” 几人停下脚步，左右寻找声音的来源。 很快，一个人瞳孔缩了缩，“怎么可能！” 一声惊呼，几个人心里一惊，连忙看向了一个方向。 一个胸膛燃血，全是弥漫着黑色雾气的人从远处出现。 “那个书生！他还活着！” 几人一眼就认出是刚才那个被一刀刺穿胸口的书生。 “你确定刺穿了？”有人问道。 “我当然确定。” 几人沉默了下去，心里都有一个不详的预感。 “该不会？” “屁，他要是仙人，怎么会如此寒酸？”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几人心里有些慌，但还是强自镇定。 “管他是什么情况，大不了在杀一次就行了，活着老子都不怕，死了还怕？” “没这个道理。” 杀死书生的人抽出小刀，脸色狰狞的朝着那个朝着他们走来的书生走去。 几人观察着情况，他们从来不相信死人会复活。 他们只知道，他们没有杀彻底而已。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样，一起朝着那个书生走去。 余知乐看着这些人，观察着书生的杀人规律。 这只鬼放在外面会极其恐怖。 余知乐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