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刘成被颜爱吓唬出来以后活脱脱一个精神病的事,裴良本来只是在心里玩笑了几句。 结果刘成还真就被抓进精神病医院了。 现在人在万班医院,人还活着,精神状态应该不太好。 本来呢,裴良是不会关心一个罪犯的精神状态的——他对这群人的态度一向是活着就好。 但是问题在于,一旦刘成被认定了是个精神病,他之前写下的东西也就失去了法律效应。 颜爱听到这个噩耗,幽幽抬头,像个下一秒就会撕掉人皮面具张起血盆大口的怪物:“我的头发……就这么白白牺牲了吗!” 裴良看颜爱这下算是炸毛了,赶紧给她顺毛:“怎么会?我会想办法的。” 裴良也不是给颜爱画饼,转头吩咐赵立:“去查查万班医院有没有什么问题。” 赵立知道裴良这是要去捞人的意思:“保证完成任务。” 裴良沉吟片刻:“如果这家医院实在没问题,私下谈判把刘成放出来就好。” 赵立应了一声,转头推开门,出去工作了。 赵立“咦”了一声:“裴队,门锁不见了。” 裴良僵硬地转头,看向颜爱:“你可别告诉我,那天的土豆炖门锁,是从派出所取材的……” 颜爱点点头:“看起来很好吃,就炖了呀。” 裴良走到墙边,额头靠在墙上,也不好意思说这东西公费处理了,声音微弱:“赵立,修锁的钱我私人出。” 赵立应了一声,出去找修锁师傅了。 这次可要提醒师傅要焊牢一点,别刚装好又被扯下来炖土豆了。 颜爱看出了赵立的算盘,轻蔑道:“呵,我才不会把同样的汤炖两次。” 赵立:“……” 好有原则的厨子。 赵立走后,颜爱扯了扯裴良的袖子:“我要喝酒。” 裴良很有耐心地看向颜爱:“为什么突然要喝酒?” 颜爱蹙眉,楚楚可怜:“我要哀悼我的头发。” 裴良叹气:“我这没有医用酒精。” 颜爱委屈巴巴:“别的也行。” 裴良沉吟了一下:“等忙完了工作,我带你去酒馆喝酒。” 颜爱笑的像朵玫瑰:“好呀,我等你呢。” 裴良和众人一起工作起来,颜爱在一旁询问小奶猫要不要喝酒。 小奶猫坚决拒绝。 颜爱循循善诱。 小奶猫最终妥协。 于是裴良忙完工作来找颜爱,就看见少女手里还抱了一只跃跃欲试的小奶猫。 裴良:“?” 颜爱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是在带歪小猫:“它说它也要去。” 裴良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目光移向了颜爱怀里的小奶猫。 小奶猫喵呜喵呜叫了两声。 裴良脑子一抽:“它说什么?” 颜爱贴心地翻译:“它说你要是不带它去,它就抓死你。” 裴良:“……走吧。” 颜爱一蹦一跳地跟在裴良后面走了,还是不是低下头和小奶猫嘀咕两句待会儿要喝什么样的酒。 裴良本来是不喜欢鱼龙混杂的场合的,那里浑浊的空气令人窒息。 但裴良想着,有自己的警官证和颜爱在,也没人敢欺负他们——说不定还能冲冲业绩。 于是一反常态地选了本城最混乱的酒吧。 颜爱没有什么意见,对她来说,只要有烈酒和喜欢的玩偶,在哪里都没区别。 酒吧里的确是一滩挤满泥鳅的烂泥的景象——素不相识的男男女女在角落热吻,左拥右抱的阔少爷对小跟班给人下药的行为视而不见…… 裴良扫视一圈,这都是满满的业绩。 “颜爱。”裴良低声对她说:“点些酒到角落里喝,我去秘密调查。” 颜爱很乖地抱着小奶猫走到角落里,面不改色地在一对热吻的男女旁边坐定等酒。 侍者动作很麻利,同样也学会了对颜爱旁边的客人的行为视而不见,把酒瓶和酒杯递给颜爱:“还要下酒菜吗?” 颜爱从怀里摸出了发芽的土豆:“不用了,我有自备。” 侍者沉默了一下:“宠物需要寄存吗?” 颜爱指了指小奶猫:“需要给它一个很小很小的杯子。” 侍者尴尬离开,忙活了一阵,踌躇着递过来一个稍大的瓶盖。 颜爱很满意地给小奶猫倒了一瓶盖的酒让它舔着喝,自己则是一口土豆一口酒,眯着眼睛惬意起来。 角落里,一个打扮精致,长相阴柔的男人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颜爱。 穿着华丽,独自喝酒,看起来不缺钱,可以作为今晚的贵客。 男人脚步细碎的走过来搭讪:“小姐,一个人喝酒?” 颜爱摇摇头,指了指怀里的小奶猫:“还有这只猫呢。” 男人觉得自己机会很大,又凑近了些,塞给颜爱一张名片。 颜爱睁着一双微微染上酒香的紫眼睛看了看,软软地朝远处挥了挥手:“裴良,他好像犯法了!” 裴良本来取了些下药的酒准备作为证据威胁那些公子哥放人,忽然听见颜爱的喊声,把那群人扔在原地过去看。 一见那个浓妆艳抹的男人,裴良就明白这人是个什么职业了。 裴良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男人,把后者看得脊背发凉。 男人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浓浓一股不祥的预感,打了声招呼就要走。 “回来!”裴良抽出警官证,厉声喝道。 男人腿都软了,哆哆嗦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卖惨:“警官,我……我都是被迫的啊!” 颜爱把上面写着“个体经营”的名片递给裴良:“好像是自愿的。” 裴良的目光更冷了,直接抽出了随身携带地手铐,清脆一拷。 在场心里有鬼的众人都听出来了这是什么声音,一窝蜂往门口涌去。 裴良也不去阻拦,站在原地淡淡道:“现在急着离开的,我会重点调查。” 众人惊恐万状地静止在了原地,好几个胆子小的甚至都吓湿了裤子。 裴良抬头,打了个电话交代赵立封锁这家酒吧,调取监控挨个调查。 众人不安的望着他,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法不责众,稍作警告的答复。 但他们没有等到这句话。 裴良径直牵着颜爱走了。 颜爱回头,朝那个男人比了个口型。 “不是什么脏东西都可以靠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