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蒂勒家的午饭准备完成时,海涅醒了。 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年轻人的身体就是扛造。 迪伦已经将三楼实验室修缮一新,解析法阵也重建完成。 海涅把骷髅们都叫了上来。 他终于可以测一测团队各成员的属性了。 --- 卫殿鸢: 骨骼强度:1217 魂火强度:2132 能量亲和:暗影5 --- 夏老师: 骨骼强度:2434 魂火强度:2532 能量亲和:暗影3 --- 海涅: 肉体强度:1723 灵魂强度:226 能量亲和:元灵3 --- 捉羊: 能量亲和:圣光5 --- 低语地穴和翠叶庭两场团战给他带来了不少经验。 可惜的就是银翼被圣殿的人打晕塞箱子里带走了,没留给他补刀。 夏老师升了一级,卫哥升了一级。 羊哥没升级,萨总没…了。 卫殿鸢的升级幅度和萨总当初基本一致,即每次增幅的总属性是一致的。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三级水准。 但作为施法者,他的精神属性已经突破到了四级。 仔细这倒也合理,毕竟他刚被召唤时精神属性就是三级施法者的水准。 夏老师的提升则很平稳。 稳步踏入四级大关。 至于能量亲和方面,仍满足之前的规则: 能量亲和只取决于当前容纳的能量总量。 总量越庞大,亲和就越高。 所以吸收了第二个蓄能井的捉羊圣光亲和高达五级。 这显然是拉满了。 卫殿鸢也是如此,他昨晚上还在浮空城的炉子里泡过。 三级骷髅的满溢状态都是五级亲和,不难推断亲和上限是骷髅等级+2 这也是他们在鱼塘里休息时能恢复的最高等级。 可惜暂时找不到“堵住漏气孔”,亦或是“维持动态平衡”的方法。 骷髅只能做充电电池,一旦电力耗尽就秒变战士哥。 只是根据海涅的肉眼观测,羊哥的魂火比之前更闪耀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淡金色,现在就是土豪金。 他将之归咎于解析法阵的精度不够。 简单说就是迪伦不行。 至于海涅自己,参考之前的结论,召唤物升级会让他逐步升级。 所以他的此次属性增长来自两具骷髅的贡献。 虽然不高,但考虑到他一个月前还是个脑子稍微好使的普通人,这已经算坐火箭式的增长了。 尤其是身体属性,强的让人费解。 “难道我真有做战士的天赋?” 海涅不禁狐疑。 另外作为第一个完成三升四的骷髅,夏老师居然没有觉醒新的技能。 这就很离谱。 难道只有第一次升级才会白送一个不涉及超凡能量的技能吗? 她不理解。 关于玩家的这一切目前全是谜团,还要慢慢摸索。 吃完午饭没多久,另一個“惊喜”便到了。 一辆来自翠叶庭的马车缓缓驶来。 巴里·吉蒂勒回家了。 而赶车的居然是…… 木精灵利努穆? …… “你还敢回来啊?” 海涅毫不掩饰对木精灵的敌意。 虽然对方有五级,但他完全不虚。 三具骷髅进潜的进潜,上前的上前,搓火球的搓火球。 已然进入了备战状态。 利努穆忙道:“别误会,我没有恶意。我和绛露聊过了,特意来解释一下。”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来骗我第二次?” “木精灵不会撒谎,就像树不会骗人一样。” 海涅嗤笑:“你骗小孩子呢?” 利努穆却很严肃:“这是木精灵的天性。” 巴里忽然开口问:“你多少岁?” 利努穆看了眼这个老人,恭敬地撸起袖子。 他的皮肤上有两圈淡淡的纹路,一深一浅,仿佛树木的年轮一般。 巴里点了点头:“170、180岁的样子。” 海涅惊了! 170岁? 按照精灵普遍12001500岁的寿命,他年轻的简直过分! 绛露都有200岁呢。 可是…… 这哥们长的也太着急了吧? 他看起来至少是人类的40岁! 巴里又说:“可你看起来太年轻了,是血脉稀薄导致的吗?” 年轻!? 海涅又惊了! 听巴里这么说,利努穆木讷的脸上竟然浮起一抹愧色。 “是的,我的血脉很稀薄……我的确太像一株幼苗了。” “是因为悼木山谷的枯萎之痕吗?” “是的。” “这样啊……”巴里看向海涅:“那你可以信任他,木精灵的确不撒谎。” 说完他走向屋子。 海涅一愣,随后也暂时放下戒备。 “那你在外面等着吧。” 他把三具骷髅也扔在了外面。 “你们看住他,别让他乱跑。” … 和三具骷髅面对面站着,利努穆有些尴尬。 他仍然坚信那具骷髅就是萨贝利亚。 因为只有丛林之风本人才会对地穴那么熟悉。 所以…… 海涅的守护者身份几乎得到了验证。 这三具骷髅应当也是以前的传奇人物。 他的目光不由得热切起来。 捉羊:“不对劲,他这眼神有点变态了。” 夏老师:“那我进潜吓他一下。” 夏老师的身影突然消失,利努穆果然神色一凛。 又来了,这比绛露还要娴熟的潜行技巧! 卫殿鸢乐了:“哥们你挺会啊,你现在出潜试试?” 夏老师突然出现,利努穆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 捉羊:“变了变了,他明显放松了。” 卫殿鸢:“你咋看出来的啊?” 捉羊:“看木精灵的辫子,是类似‘触发运动’的一种反应,受刺激时会收紧,减少受害面积,夏老师你再进潜试试。” 这一次卫殿鸢也看清了。 利努穆那比脏辫还粗的藤蔓状头发出现了一瞬间的紧缩。 “再整一个,让他放松试试呢?” 连续如此三次,利努穆也终于意识到对方在拿他寻开心。 甚至于,他有种在被三具骷髅盯着看的错觉…… 虽然心情有些复杂,可他愈发笃定。 海涅就是守护者没跑了! 否则谁的亡灵会开这种玩笑啊? … 屋内。 迪伦看着面前这个表情有些神经质,仿佛一阵风就会吹倒的老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海涅本想揶揄两句,但不小心瞥见对方眼眶红了。 察觉到他在偷看,迪伦扭过头,径直走向书房。 没多久,他抱着一卷厚厚的毯子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魔法毯,海涅在加雷校长的办公室见过一次。 但那显然是仿品,眼前这个才是本体。 毯子摊开,几乎铺满了半个客厅。 上面绣着一棵巨大的树。 这是吉蒂勒家族家谱树。 上面枝繁叶茂,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如果用手触碰某个名字,稍微摩挲上面的细绒,就会浮现一张脸。 迪伦伸出颤抖的手,触碰了最下面树干上的名字。 巴里·吉蒂勒。 一张意气风发的年轻面庞出现在粗壮的树干上,与此时的巴里有几分相像。 看到这副图,巴里似乎也愣住了。 他将手伸向自己名字的上面,那是一截被砍掉了枝丫的树干。 这意味着早夭或是无后。 奥比·吉蒂勒。 一张娃娃脸缓缓浮现,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正是一脸阳光的样子。 如果非要说他和海涅哪里像,那多半是笑起来都一样有亲和力。 “这是我的小儿子,和伱一样可爱。” 巴里喃喃道。 他是说给海涅听的。 “可惜他生病去世了……当时只有永恒黎明的牧师能治好他,但我没有那么做。 “也许是出于仇恨,对黄金之民的仇恨,我已经记不清了。” 海涅想起了巴里的愤怒。 与情绪一起被剥离的还有他被愤怒支配时的部分记忆。 往往越是极端的情绪就剥离的越是彻底。 海涅没有来得及细细翻阅,但隐约记得与之伴生的懊恼。 愤怒导致了偏执,随后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也许就包括这一点。 想到这里,他摸出那个小瓶子递给对方。 “还给您。” 巴里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了,既然你能很好地使用,就留着吧。” 他又看向迪伦。 “你是罗伊德的后代?” 迪伦点点头。 罗伊德是巴里的大儿子。 “难怪和他一样生了张臭脸。”巴里嘀咕。 “他从七岁起就板着那张脸,他不笑女仆也不敢笑,他一笑能把女仆吓哭。” 迪伦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 巴里:“对的,就是这样,简直跟他一个样子。” 迪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