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好,样片我带来了,不知道要在哪里看?” 与闪亮亮的西服很不相配的那个帆布包里,放的就是齐的宝贝,心血结晶。 他呢,倒是开门见山,一点都没有兜圈子。 枉顾吴迪让他好好表现,自我介绍的建议,看到老张就直奔主题,吴迪紧张的看着老张。 这个子,连客套一下都省了吗? 这能行吗? 老张一边喝茶,似乎在思考,吴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倒是齐现在好像是一点也不紧张。 在老张看片之前,他是不可能紧张的。 都不知道在家里排练了多少回了,开场白该什么,外形如何收拾,齐可是颇费了许多的脑筋,于是,到了真见面的时候,齐反倒是不紧张了。 因为,所有的紧张情绪都在反复排练当中消磨了。 毕竟,老张也算是娱乐圈的名人了,采访的照片视频满飞,为了见到老张不发虚,齐也是想了很多的办法。 甚至是把老张的大号头像打印出来贴在镜子上,反复的排演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当演员去了。 “好吧!” “我们上楼去,都准备好了!”老张完,就先行一步,吴迪满脸疑惑:就这? 都没有其他的幺蛾子吗?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但是,不管是不是正常,老张都没有其他的话,这个酒店的租期要到月底才结束。 没办法,在吴迪的重重安排之下,整个电影的拍摄进度至少提高了十左右。 以至于,老张都已经把租金交了,电影却早就拍完了,那可是大笔的真金白银,都花出去了! 收不回来! 于是,老张也是个经济实惠为上的人,既然都已经交了钱,自然没有提前离开的道理。 再怎么,也要把租期住满才是。 套房当中,播放设备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对于老张来,这一点也不困难。 全都是现成的,这里本来就是片场嘛,各种播放设备都是齐全的,很多时候,老张也是边拍边剪辑,要提前看看效果的。 齐带来的样片,很容易就派上了用场。 几人落座,这个时候,紧张和放松的人立刻就转换了一个方向,所谓的联合导演本尊吴迪,彻底放松了下来。 管他的呢! 反正,老张同意看片就是一大胜利,这个老头子如果不同意推荐,那他们就自己去报名,到时候,我们自己操刀推荐词,就写,着名大导演老张亲自指点,力推之类的,反正,我们自己写的,在评委那里作用也不会很大。 能不能成,还要看评委们的想法。 但是,这个牛皮还是可以吹出去的,这都是营销套路,就算是老张知道了,又能怎样? 他还会跳出来和评委会讲明实情? 不! 他不会的。 本来就是你不肯给面子,不给写推荐,要不然,我们还能自产自销吗? 与吴迪相反,刚才在酒店大堂还信心满满的齐导,此刻却正襟危坐,好像个学生一般。 特别规矩,特别板正,就好像老张要给他上课似的。 老张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屏幕点亮,画面渐渐清晰,随着剧情的进行,老张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少了。 “张老,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您尽管,我能改的,我都努力改!” 老张在那里看片,还一脸严肃,一句话也不,齐这边就更慌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拍的不好? 还是哪里有缺陷? 不是电影节评委的菜? 无数的猜想,从齐的脑子里一窝蜂的冒出来,搞的他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该什么好。 在电影的评审方面,老张可是权威! 三大电影节的评委,老张也是常客,他对于什么样的电影符合各大电影节的调调,那一类的电影容易刷到奖,套路都是很熟悉的。 也就是,老张的建议就可以被看做是评委们的建议,基本上都是共通的。 看到老张一直不发表意见,齐顿时就慌了。 吴迪赶紧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别着急,让张老看完了再。” “可是……” “先几句总是可以的吧,不能一点意见也不给吧!” “慌什么?” “之前怎么跟你的,要表现的好好的,你没听明白吗?” “都忘了?” 看他这副怂样子,吴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张又不是洪水猛兽,有什么好害怕的? 就因为担心他拉跨,定下了见面的日期之后,吴迪还特意叮嘱了他,让他放轻松,好好表现,不要让老张反福 今见面,一开始看着还挺好的,镇定自若的,没想到,正事一开场就又恢复原貌了。 这怎么行? 别老张现在还没有发言,不过是有些严肃,如果一会老张真的开始挑刺,各种不满,他又打算如何面对? 当场跳河? 还是找块豆腐撞死? 放心,他就是撞死,老张该不满意也还是会不满意,别是老张,就算是吴迪也不会给他一个眼神的。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稳住!” 齐无法,只得忍耐。 除了忍,他还能怎么办呢?老张又不可能话,毕竟,电影都还没有播完。 按照吴迪的法,似乎老张不开口也是正常的,毕竟,老张是大人物,老前辈。 又是那个时代的人,喜欢做经验总结,只有全部欣赏了这一部完整的电影之后,他才能做出精准的判断。 至于老张本尊,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年轻人怎么可能猜得出来? 呵呵! 拍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气死了! 半个时过后…… 明明只有一百分钟左右的电影,齐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直到最后一个镜头淡出之后,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嗯! 吴老板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听吴老板的,准没错! 不过,现在的吴老板也是虚得很,只是不敢和齐罢了,老张的脸色,那真的不是一般的难看。 老实,吴迪跟了老张那么久,都没有看到过他的脸色那么难看的时候,这也太诡异了。 不过,真的是一句话都没有,整个观影过程当中,老张就这样靠在椅背上,盯着屏幕。 不错眼珠的,镇定的。 要是齐拍的是一部超级无敌大烂片,那么,老张的反应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 以他那个暴躁的个性,早就跳起来骂娘了,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是,如果不是大烂片,那又是什么片呢? 老张的反应,当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呢,再疑惑也终究还是要面对,电影也播完了,不管是哪一方,都无法再逃避。 齐已经紧张的要崩了。 端起茶杯,咕咚咕吣喝了好几口,一抹下巴,便慷慨道:“好了,张老,能不能给推荐,您给个话!” “要是实在不行,我也不会强求您推荐,我自己想办法,不为难您!” 齐完这番话,吴迪才发现,他的脸都红了,不至于吧,老张这边还什么都没呢! “谁你不行了?” “我了吗?” 老张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年轻人们,颇有一种,老子可没病,有病的都是你们的感觉。 “那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这部电影,到底够不够格参选?您给个准话行不行,怪让人着急的!” 这个时候,只能是吴迪跳出来话了,指望齐是不可能了,他都已经紧张到手脚发软了。 按理来呢,第一次攒人拍电影,能够认认真真的拍出来,质量还不错就已经是达到了目标的,他完全犯不着这样。 可是,人嘛,有的时候就是很矛盾的,当初如果不是吴迪非要拉着他去参加电影节,他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也就不会那样紧张了。 但是,现在不是已经要报名了嘛,那对个饶要求自然也就不同了,对未来的期待也自然会有所提高。 正是因为要求的严格了,有了很大的期待,齐才会像现在这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不过,这其实也改变不了什么,在他懵懂的眼神当中,吴迪赶忙把齐给拉下来坐好。 老实听听老张的心思吧。 看来,这个老头子这样做闷葫芦状,是别有用心呐,到了这个时候,吴迪倒是琢磨出一丝滋味来。 老头子现在这么藏着掖着,肯定是憋着坏呢,事情必定不是那么简单。 “齐啊,你是个有才华的导演,老实,我都羡慕你,真心的!”此言一出,四座震惊,虽然房间里除了老张就只有两个人。 齐激动了,连忙追问:“真的吗?” “您的都是真的?” 你看,就是太激动了,都忘记也谦虚一下了,那可是老张啊,他你是才,你就能这样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你觉得他会高兴吗?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即便吴迪听出了不对劲,他也无能为力,他总不能当着老张的面,直接提醒齐。 那样的话,老张不是更没有面子了吗? 老张平静的点零头,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何以解忧? 唯有吸烟。 “你放心,我会给你写推荐信的,你今要是不着急,就先在酒店住一晚,让我酝酿一下,明我再把推荐信给你们,你也不需要找运营公司了,我熟悉的就可以给你用。” “他们和水城那边的评委会关系也比较好,你不用担心,一切交给他们,不会让你耽误时间的。” 齐一整个人愣在那里,完全被幸福冲昏了头脑。 这是什么情况? 不但是有推荐信,甚至还有运营团队倾情奉送?而且,看样子也不会收取任何的酬劳。 上还会掉馅饼吗? 还有这样的好事? 当然了,就算是老张想收费,齐也没有钱,囊中羞涩,要钱,那还不如转身去找亲亲好女婿。 ………… 送走了齐,吴迪却没有离开,他当然不能走,他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等着老张给答案呢。 “这个齐,我之前教了他那么多的客套话,他居然一句也没有用上,这是拜托饶态度吗?” “看他兴奋的,笑都僵硬了。” 回想起齐离开时候脸上的表情,吴迪就憋不住,那是什么啊,像个机器人一样。 吴迪当初给了他那么多的投资,大手一挥就是上千万,他都没有激动成这样。 难道,投资人就没有功劳吗? “你也用不着怪他,新燃演嘛,都这样。” 初时的震撼之后,现在的老张倒是调整了过来,还劝吴迪呢,让吴很是感动。 “可是,我就不这样啊。还不是他自己心理素质太差。” “你?” “你能干什么?” “充其量不过是和齐一起,蹭一个电影节的红毯而已,拍几张漂亮的照片。” 老张竟然用那种轻蔑的表情看着吴迪,那吴迪能不火大吗? “张老,你之前还我是挖到宝了,不定可以和齐蹭到一个奖项,怎么现在又我只能当红毯花瓶?” “不定,我也能捞到一个单独的奖项呢!” “你?” “什么奖?” 老实,老张还真的想不出吴迪还能在哪个部分有所斩获,除了和齐蹭奖以外。 倒也不是他看不起吴迪,如果真的看不起,他也就不会同意张枫和他交往了。 只是呢,在老张看来,吴这个人,终归是颜值高于演技的那一类,其他的方面,完全依靠个饶能力,是无法获得什么大奖的。 你知道的,就算是在国际上,像是三大这样的权威电影节,也会有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规矩。 比方,对于演员的外形,往往也是有点要求的。 女演员,往往还是要美貌一些,这样才容易在各种意识流当道的电影中脱颖而出。 表演出那种氛围。 毕竟,情绪也好,氛围也罢,观众们爱看的,往往也是美女的哀伤,美女的忧愁。 什么? 这些情绪,丑女也全都有? 那又怎样? 谁关心? 但是同样的一件事,换到男演员那里又完全不同了,那些影视留名的大帅哥,往往还都不是奖项的常客。 他们拥有极高的票房成绩,还有卖座的系列,甚至也是可以饰演那些电影节热爱的文艺片的。 而且,也有不俗的表现。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