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洋其实只是站在楼顶的边儿上。 距离最边缘还差十几厘米呢。 他又不是真的要死,不过是作势吓唬芳芳一下。 没想到这傻警察竟然扑上来救他。 张洋心里冷笑一声,有警察抱住他,他当然更能肆无忌惮的做戏了。 “让我去死!” “放开我!” “作为一个男人,每天在家里受尽媳妇的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挣不到钱,被一个女人养活着,我该死,你放开我,放开,放我去死。” 张洋拼命挣扎。 吴警官从背后一把抱住他就往后一甩。 吴警官先跌倒,张洋几乎是躺在了吴警官身上。 撒欢的要挣扎着往下跳。 在吴警官把张洋放到那一瞬,旁边几个警察蜂拥而上,要直接摁住张洋。 就在大家上前的刹那—— 楼顶的阴影处,忽然出现一個脑袋像孔雀,却是人的身体的东西。 那东西一出现,大步就往吴警官那里走。 天台上警察七八个,没有一个能看得到他。 他就径直走到吴警官跟前,一把抓住张洋的脖子,提着张洋就往楼下扔。 张洋原本是装腔作势喊着死呀活呀的。 可突然脖子像是被人一把抓住,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直接飞离地面朝着楼顶边缘就栽过去。 眼看就要从楼顶掉下去。 他想求救,可嗓子被一股看不到的力气攥着,他发不出一个音。 想要退回去,可身体被一股看不到的力气拽着,根本回不去。 他拼命的挣扎。 眼珠子几乎都要蹦出来了。 绝望的在心里怒喊:救命啊,救命,救命啊! 吴警官原本死死把张洋抱在自己怀里,眼看同事就要上前把人压住,可张洋忽然生出一股蛮力,一下就挣脱了他,纵身就要往下跳。 吓得吴警官翻身起来就去抓张洋。 张洋纵身跃下。 “该死!”c0 吴警官一个猛扑。 半个身子冲出去,一把在半空抓住张洋的脚。 “天!” “小心啊!” “那个警察要被拽着一起下来了,小心啊!” 底下看热闹的人群瞬间骚动混乱。 姜宁宁本来就担心她吴哥会不会被张洋连累,眼见张洋人已经纵身跳下,他吴哥半个身体悬在外面,垂下的胳膊死死的抓着张洋的脚踝。 她吴哥的身体被楼顶的同事奋力的拽着。 要把他吴哥拽上去。 可张洋仿佛千斤重。 大家怎么拽都拽不到。 感觉到不对,姜宁宁身在人群里不好立刻隐身消失,只能低低吩咐跟着过来的几小只,“快去。” 黄黄大锤蛇蛇刺团,嗖的就隐身冲向楼顶。 姜宁宁掐指算。 却感觉不到任何异样的存在。 她明知道事情不太对,却算不出事情哪里不对,急的心头冒火。 甚至已经做好准备,一旦他吴哥出事,她就不顾一切甩了符纸出去救人。 半空中,那孔雀头的男人悬在那里,冷眼看着人群里的姜宁宁,睥睨的眼神全是讥诮,嘴角勾出残忍的笑。 转头。 一把用力往下拽张洋。 刺啦! 楼顶上的警察明显感觉到吴警官身子往前冲了一大截,吓得一个个脸色大变。 “吴队!” “救援绳!” “快!” 凌乱的喊声吼起。 张洋快吓死了,浑身哆嗦,小便失禁。 偏偏一声喊都发不出,全都憋在心里嗓子眼:救我,救我啊。 就在黄黄大锤蛇蛇刺团冲上楼顶的那一瞬—— 天空飞来三只乌鸦。 三只乌鸦盘旋着直冲孔雀头男人就冲过去。 坚硬的喙朝着他的眼睛就啄。 底下围观的人看不到孔雀男,只能看到,有三只乌鸦在半空中嘎嘎嘎的飞,三只乌鸦就在张洋旁边。 “乌鸦报丧了!” “哎呀,看来活不成了。” “造孽啊,那个警察无辜啊。” 三只乌鸦飞来一瞬,姜宁宁瞬间意识到—— 有东西在张洋旁边。 并且那东西就在乌鸦围着的地方。 姜宁宁捏着手指就送了一道诀出去。 冲着乌鸦围绕的地方。 孔雀头男人一手拽着张洋,要把吴警官拖下楼,一手驱赶突然飞来的乌鸦,“滚开,走,滚开!” 他隐身藏在半空中,不敢使用五色神光,也不敢使用其他神力,唯恐被底下的姜宁宁发现。 只能用手臂驱赶。 可那乌鸦根本不怕,朝着他的眼睛耳朵鼻子拼命的啄。 砰! 就在乌鸦啄咬他那一瞬。 一道巨大的撞击忽然冲着他腹部猛地撞来。 孔雀头男人暗道一声不好。 是姜宁宁出手了。 该死的乌鸦。 要不是这些乌鸦缠绕在这里,他怎么会被姜宁宁察觉蛛丝马迹。 唯恐现形,男人只能怀恨松了张洋,瞬间消失。 呼啦 在他消失的刹那,上面警察一下将吴警官带着张洋拖拽上去。 “干得漂亮!” “好!” 底下雷鸣般的掌声一下响起。 姜宁宁皱眉看着刚刚张洋悬空的位置。 她一道诀送出,尽管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但是诀送出的一瞬间张洋和她吴哥被拽上去了,那就说明,刚刚,这里,的确有东西。 是什么? 怎么她连感知都感知不到。 房顶,张洋被拽上来的时候,裤子已经尿湿完了,整个人让吓得哆哆嗦嗦全身瘫软,站都站不起来。 还是被警察从楼上给搀扶着弄下来的。 他一下来,他妈和芳芳立刻冲过去。 “儿子,你吓死妈了啊,你傻不傻,不就是欠债还不上吗,你和妈说啊,妈砸锅卖铁也给你还债的,你怎么能跳楼啊。 “我大孙子还生死未卜,伱要是死了,妈可怎么活。” 老太太抱着张洋哭的肝肠寸断。 不等芳芳开口,老太太忽然转头,朝着芳芳扑通就跪下了。 砰砰的就磕头。 使劲儿之大,脑门很快见血。 “妈求你了,求你了,你拿点钱出来给张洋还债吧,求你了。” 她是芳芳的婆婆。 是长辈。 这样跪在这里砰砰的磕头,还见血,在姜宁宁眼里,芳芳身上的功德,肉眼可见的就被削弱了。 不论什么。 晚辈是经不住长辈这样磕头的。 姜宁宁一把扶起老太太,“您有话说话,别没事儿给人磕头,您一个长辈,这么给她磕头,不是逼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