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三人全然没有在意城门前发生的插曲，进入汾阳城以后，便是直奔城中最大的酒楼。 点了一桌美味，吃饱喝足，三人便是各自开了间上好客房，准备好好地休息一番。 “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 高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率先进了房间。 自从离家出走以后，本少爷就再没好好地休息。 这次可得好好地睡个饱，将此前的瞌睡全给补回来。 素雪推开第二间客房门，准备跨门而入。 “素雪姑娘……” 却在此时，秦阳叫住了素雪。 “嗯？” 素雪转身，不解地看向秦阳。 “葬神岭的事宜，素雪姑娘是否还有什么隐秘未曾告知？” 一路按捺了许久，秦阳终于将压抑已久的疑惑，询问了出来。 此前一度碍于高明在身边，不便开口呢。 素雪一怔，迟疑了下，最终让开身形，招呼道：“进来吧！” 说完，转身进了房间。 秦阳紧随其后，将房间门合上，与素雪在房内八仙桌旁坐下。 素雪一边斟茶，一边淡然道：“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我若知晓的，必不会隐瞒。” 她知道，秦阳此时定然满腹疑虑。 也正好，她也有许多未曾想通的地方，意图请教姮。 面对着素雪的坦荡，秦阳不假思索的道：“你的祭灵，如姮一般，能够与你私下交流？” 这个疑惑，他心生许久。 否则，素雪焉能知晓，他们出现在葬神岭，乃是其祭灵所为？ “并不能……” 素雪微微摇头，坦然解释：“但祂能够给予我指引，让我产生一种本能地冲动，或觉悟，让我明白该如何去做。” 指引？ 秦阳一怔，他不禁回想起，自己未曾察觉到姮，以及宝鼎存在之前，心中也曾不断有种感觉日夜萦绕，指引着他深入大荒，寻找开灵的机缘。 那种感觉，便是未曾苏醒的姮，私底下的指引。 那种指引，也确实是一种本能的感觉，让人自我冲动，自我觉悟，明白该如何去做。 所以，素雪的祭灵，如今的状况，就跟姮未复苏之前一样？ 素雪的祭灵，此刻正陷入沉眠之中？ “你能感知到祂的存在吗？” 思忖片刻，秦阳再度询问。 “当然能！” 素雪不假思索的笑道：“自身的祭灵，自然随时都能够感知。” 祭灵当然是能够随时感应的，这是每个人族都清楚的常识…… 秦阳无奈摇头，重新复述道：“我指的是……祂的真身。” 真身？ 素雪瞬间明悟了秦阳的意思，当即果断摇头：“并不能，目前的我无法肯定，祂是否还活着。” “祂必然是活着的！” 秦阳当即笃定道：“师尊此前阻拦旧敌时的力量，明显沾染着祂的气息。指引师尊去而复返的存在，便是祂吧？” 他果然看出来了…… 素雪深深地看了眼秦阳，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祂即便活着，只怕也与我们并没有处在一个世界。” 素雪沉吟道：“甚至，我一度在怀疑，姮此前提及过的那席话，是否可信。” “什么话？”秦阳讶异。 “祂并不存在于这个时代……” 素雪神色变得格外肃然。 “这话俨然是不合逻辑的……” 秦阳当即摇头，坦然失笑：“姮说过，祂是先天生灵，乃是先天地而生的存在。这就意味着，祂是很早很早之前就存在的生灵。” “那么，祂若活着，为何到了如今，就不在这个时代呢？这显然是个悖论。唯一的解释，我认为应该是祂或许身负重伤，陷入了沉眠或蛰伏。” “因此，在这个时代，才感知不到祂的存在。有朝一日，待祂伤势痊愈，恢复巅峰，便会重现世间。” 姮不正是如此吗？ 素雪摊了摊手，没有反驳，只是笑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姮会比我们更清楚。” “我也不清楚啦……” 素雪话音刚落，姮无奈地声音就传了过来：“我现在只知道，如果再不快些炼化掉蛮族神祇的本源真灵，就会辜负祂的这场安排啦。” 这丫头一直都有关注他们的谈话？ 秦阳蹙眉，姮这是在逃避问题？ “姮，你知晓祂的安排？” 秦阳的意识，在识海中追问起来。 “不知道呀……” 姮否认的声音传来：“我与祂素未谋面，我怎么会知晓祂的安排呢？” 这丫头还想否认？ 秦阳嗤笑起来：“你若不知晓，祂又怎么会知晓，你会极度需要蛮族神祇的本源真灵呢？” “啊？这……” 姮搓着小手，小脸也是纠结起来。 “你曾不止一次的提过，你曾见过祂。姮，实话实说吧，你跟祂是否存在着某种联系？” 秦阳肃然起来，接着追问。 “那你可就想错啦……” 姮顿时坦然起来：“我跟祂之间确实见过面，但我并不记得在哪见过，什么时间见过的啦，以此可以肯定，我与祂之间并不熟悉的。” “所以，我与祂之间，也就不可能存在任何联系。而且，祂是不朽生灵，不朽的存在，提及其名讳，祂便会有所感应，彼此便会产生某种因果联系。” “我并不认为，现在的你们，与祂过早的产生因果，会是什么好事情……” 说到这里，姮顿了下，话锋严肃起来：“我更认为，你们与其考虑那些遥不可及的问题，倒不如好好地考虑一下如何能够尽快的提升自己的修为。” “我想，当你们早一天功参造化，或许就会早一天明白这一切。自身的实力越强，也就越有信心和底气，去面对那些未知的问题。” 姮的一席话，让得秦阳和素雪的脸色，皆都变得肃穆起来。 从姮的口吻之中，不难察觉出来，姮应该是知晓了些秘密的。 即便不知晓，但以她的见识和阅历，也应该推断出了些。 只是，她暂时并不愿意告诉他们。 也或许，其背后真的潜藏着什么危机，或者她遭受着某种威胁？ 故而暂时不能言，担心牵累了他们？ “呆子，我得沉眠一段时间，炼化蛮族神祇真灵啦。这段时间，我没法全心全意的时刻关注你的安危，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啦。” 在秦阳暗自思忖时，姮的嘱咐再度传来：“不过，沉眠之前，我已经在鼎内灵墟预留下了充沛的力量。” “若遇到不可敌的危机，你可从中借调。天相境之下，理当保你无碍……” 话音落下，姮便跃进宝鼎，消失无踪。 任凭秦阳呼唤，便再度动静。 这丫头也是果断的人儿，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 “看来我们想要弄明白这些秘密，还得再做些努力。” 素雪摊了摊手，看着秦阳无奈一笑。 姮故意隐瞒的态度，显然也是瞒不住她的。 “努力是自然的……” 秦阳飒然一笑：“但目前的我们，应该也已经了解到了部分真相。” “什么真相？” 素雪讶然，这家伙察觉到了什么吗？ 秦阳笑吟吟的端详着素雪，道：“你此前提过，需要抓紧时间，尽快炼化掉葬神岭之中收获的惊世大药。” “如此迫切的心思，并非出自你的本意吧？而且，葬神岭之中的大药，品级极高，蕴含的力量极强，也绝非现如今的你能够掌控的吧？” 果然…… 这家伙察觉到了…… 素雪坦然一笑：“没错，这是祂给我的指引，祂需要这些惊世大药。” “这……就是真相！” 秦阳挥袖起身，信然一笑：“我愈发认为，我此前的推测是正确的。祂应该身负重伤，陷入了沉眠或蛰伏。” “因此，不断地需要天材地宝，或者浓郁的灵性力量，去弥补自身，或恢复自身。待祂恢复巅峰，必会重现世间。” “我很期待那一天，届时，一切秘密都将宣告出来……” 这个猜测，确实很合逻辑…… 素雪莞尔一笑，随即看向秦阳反问道：“若是祂迫切的需要力量恢复自身的话，那么，祂为何不选择蛮族神祇真灵呢？” “蛮族神祇的本源真灵，内蕴的灵性力量，远胜两株惊世大药。祂若迫切需要力量恢复，为何放着蛮族神祇的真灵不取，反倒退而求其次？” 这…… 秦阳一怔，逻辑怎么又陷入了闭环？ “难道……” 沉吟片刻，秦阳的表情突然匪夷所思起来：“祂该不会就是姮吧？姮，该不会就是祂吧？” 很大胆的想法…… 素雪笑容微僵，随即无奈摇头：“我比较认同你的那句话，早晚会有一天，祂会重现世间。届时，一切秘密都将揭开。” “所以，现如今咱们何必平白浪费精神，浪费时间去多做考虑？不如安心修炼，尽早的提升实力。” “不论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强大实力总该是没错的，对吧？” 素雪看来也是所知有限…… 秦阳无奈一笑，只得起身告辞，退出了素雪的房间。 姮和素雪说的都没错，提升实力要紧。 其他的问题，都是多余的。 进入自己的客房，秦阳倒头在床，思忖着自身的状况。 现如今他的修为，已经洞天境圆满。 距离凝练元神，跨入神变境，还有一段距离。 趁着姮沉眠，炼化蛮族神祇真灵的时间，姑且将这段距离，彻底撵上。 待得姮再度醒来，就可以请姮护法，一举突破，跨入神变境。 思及于此，秦阳挺身而起，便是调整状态准备闭关。 却在这时候，酒楼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混乱的骚动，紧随而来。 感知敏锐的秦阳，从酒楼外的动静，捕捉到了强烈的杀意。 该不会是冲他们来的吧？ “给本执事搜！胆敢拒缴入城费，擅闯汾阳城，真是好大的狗胆……” 正当秦阳疑惑时，便听酒楼外传来了戾气森然的斥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