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女生耽美>深渊亡语> 二十一章 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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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暗杀(1 / 1)

“师傅,封印裂开了。”深处西南大地上有一片雪山,雪山之中有一个造型奇异的神殿,不同于其他神殿供奉着神像,这个神殿里空无一物,只有最高的供台上有一个托盘,而托盘里有一把尺子。

  一个一身麻衣的男人盘腿坐在供台前的蒲团上,他双目微闭,一头长发束在脑后,表情淡然。

  学徒惶恐地立在身后,他知晓“封印裂开”意味着什么。

  “约翰,恐惧、慌张会带来混乱,都不利于秩序的延续。”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

  “抱歉,师傅,我终究还是达不到那样的境界。”学徒约翰露出歉意,尽管已经跟随师傅八年,他却一直不能达到师傅的要求。

  “你不用抱歉,人生的沉淀还不够,你看不透,自然也不会想得通。”

  “你继续呆在殿里修行,我去一趟,那几个圣灵给世间带来的混乱终究太多,祂们不该出来。”男人缓缓起身,从供台上双手取下尺子,随后转身走出神殿。

  ……

  勃兹昂此时正躺在床上,看着神秘学的书籍。

  煤油灯的灯光有些跳动,勃兹昂感觉再晚上看书非得近视不可。

  只不过今天书中的东西很是吸引他,他想看完再睡。

  “秩序神殿,里面有秩序途径的传承,最鼎盛的时期,秩序神殿曾经有三位秩序之主行走世间,他们信奉规则,维持平衡是他们的唯一目标。”

  “所谓适格,就是品行、心境、言行达到相应的标准,秩序会自动降下力量,宛如神赐,因此他们信奉秩序,可是并没有明确说是秩序之神。同时,根据个人的特性,降下的力量会不同。”

  “秩序途径是唯一一个没有明确九个阶段的途径,已知的秩序存在的阶段职业有:苦行者、求道者、审判官、戒律主、秩序之主。”

  “只有五个啊?好奇怪的途径。”勃兹昂嘀咕着,随后把书籍合起,塞回到包里。

  书他并不会放在公馆,都是从公爵领带着,再带回公爵领,毕竟人多眼杂,放在外面总会有人看到。

  勃兹昂打了个哈欠,随后关上了煤油灯,开始准备睡觉,然而下一秒,他将脱到一半的衣服再次穿上,从枕头下方取过一把匕首,悄悄来到门侧。

  门把手开始轻轻转动,一个黑衣人压着脚步刚刚迈入屋内,下一秒,勃兹昂手中匕首横挑,直接切开了黑衣人的脖颈。

  他挣扎着,但是已经断开的气管让他发不出声音,而脖子侧面的大动脉血流如注,他无力地倒下,勃兹昂用手扶了一下他的尸体,随后轻轻放下。

  “不止一个。”公馆楼道里的响动很轻微,但是一向谨慎的勃兹昂还是听到了。

  这里毕竟不是祖国那样连个小偷都罕见的国家,盗贼、小偷乃至于暗杀者,有着太多不安定因素了。

  哪怕像公爵领那样周围二十四时有士兵巡逻的庞大城堡,勃兹昂都处理过两次盗贼,更何况如今在王都市区的公馆?

  勃兹昂注意到死者尸体手中有刀,而手掌有很厚的茧子,不由得有些烦躁。

  这是一帮暗杀者,暂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不过打扰自己睡觉就太糟糕了。

  勃兹昂看了下隔壁内希达尔的房门依然完好,就证明暗杀者们并不知道公馆里的人都在哪里,他们一定会分头行动,并且每一间都搜寻一遍。

  公馆结构是两侧都有楼梯上下的,一二层的窗户是完全封死的,要试图攀爬窗子上来那只能直接爬到三楼,而在选择房间的时候勃兹昂很谨慎地给自己和内希选择了二楼,最大程度地避开各种紧急情况。

  “这帮人是谁派来的?”压住心底的疑惑,勃兹昂悄悄来到左侧的楼道口,从楼梯的扶手口向下望去。

  “不行,完全看不到,但是下去或者上去也不现实,守卫们住在一楼,如果遇上,应该……好吧,但愿可以抵挡一下。而三楼的管家和女仆……算了,听天由命了,我还是看好内希才是。”勃兹昂快速权衡了一下,而后又一次回到了房门口,他取过房间里悬挂的短刀,这是在楼道这种狭小位置最为适合的武器。

  右侧楼梯传来了异响,勃兹昂贴墙靠了靠,在看到一个黑帽子露出的刹那手起刀落。

  头颅无声地落下,无头的尸体喷洒着鲜血倒在楼梯间,勃兹昂向下望去,没有看到其余的暗杀者。

  下一秒,楼下突然传出惨叫声,勃兹昂辨认出那是护卫队里的一个士兵,而同一时间,楼上也传来女仆的尖叫,似乎那一声惨叫成为了信号,这些人再也不愿意隐忍下去。

  “八个、九个……不对,楼下还混杂了好几个脚步,太多了,得逃出去,不然我护不住内希的。”

  勃兹昂转身拉开内希达尔的房门,此时内希身穿睡衣,一脸懵懂地抬起头看着闯入房间的勃兹昂,有些小惊讶。

  “勃兹昂哥哥……”

  “内希,别说话,我们得逃走了,快穿一下衣服和鞋。”勃兹昂冲着内希达尔说道,同时向着门外张望着。

  小丫头闻言也顾不得其他,从身侧衣架上取下一套简便的衣服直接套在了身上,然后再套上一边的靴子。

  对这种情况,勃兹昂一直都有教导她最紧急的方案的,因此她一向都会在房间的衣架上放一套便装,方便随时以最快速度换上衣服,而靴子可以保证在奔跑的时候不至于崴到脚,能很好保护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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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丫头刚穿好衣服的时候,两侧的楼梯都传来了剧烈的脚步声,勃兹昂简单判断了一下就知道楼上楼下的都来了。

  勃兹昂快速关上了房门,厚实的木门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的安全感,他拖过床头柜抵在门上随后看向另一侧的落地窗。

  “啧,麻烦。”内希达尔此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边,而勃兹昂牵起内希达尔,另一只手触碰窗子。

  窗户的玻璃直接变成了水流一样的东西散落,而内希对此见怪不怪。

  勃兹昂距离魔术师只差临门一脚,只是他还是无法想象魔术师和扭曲者在能力上的差异到底在哪。

  勃兹昂将短刀插回刀鞘,身后的门已经传来了持续不断的撞击声,而随后勃兹昂怀抱内希达尔就从二楼一跃而下。

  明柔的月光下,怀抱少女的男人面色坚毅,从二楼飞出,两人凌乱的头发在自由的夜空中尽情铺撒,身后公馆的墙上还有几个暗杀者震惊地望着飞跃而出的两人,整个场面就像是一副美丽的画,他们仿佛不像是在逃亡,而是在冒险一样。

  两人同楼下的空间陡然扭曲,下一秒勃兹昂已经带着内希达尔稳稳落地。

  “去马厩。”

  马厩里面只有两匹马,是拉车用的,而一旁也有备用的马鞍,可以用于紧急情况的骑乘。

  勃兹昂解开绳索,扯过马鞍迅速披挂扣紧,随后将内希达尔抱到了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就冲了出去。

  从正面追来的暗杀者看着迎面冲锋而来的马匹直接躲到了一边,一个没躲过则被当场踹飞,还被后蹄给踩了一脚,整个人如同大虾蜷缩起来,就是不知道骨头断了几根。

  宁静的夜,安静的街道,马匹由远到近的踢踏声格外响亮,像是在吹响胜利的号角,也像是,在嘲讽着敌人的无能。

  “老约翰他们呢。”马背上,内希达尔轻声问道,虽然她已经料想到了结局。

  “他们,应该是走不了了。”勃兹昂神色柔软了一下,虽说眼前的女孩自幼就直面了别离,然而那时她尚在襁褓,这次不一样的是,朝夕相处的管家、女仆和护卫们就在她的附近悄然逝去,她却无能为力。

  生命从来都是脆弱的,只是被披上了智慧、力量的马甲,然而当直面致命的危险,这看似的强大总会如同泡沫的破裂一般迅速而无声无息。

  “我们现在去哪?”内希达尔默默收起了心中的难过。

  “回公爵领。”勃兹昂叹了口气。“我大概猜了一下究竟是谁要对我们动手,有三个可能,只是这三个可能都算不上好,而王都是不能再呆了。”

  “嗯。”内希达尔乖巧地点头。

  “如果是最坏那个结果,我想,接下来我们要面临的,就是战争了。”

  ……

  “没死?”威尔森凌厉的目光看向下方跪着的使者。

  这个使者正是之前去向恩科罗斯借兵那个,他在回到王都以后,在威尔森面前极尽所能诉说着公爵夫人是如何鄙夷自己、蔑视王权,恩科罗斯是如何傲慢,看不起国王。

  在几天前,威尔森尚且对这些话嗤之以鼻,他是没能力,不是没脑子,这种话也就听个笑话,随后他就把使者直接抓入了大牢。

  而这几天他又突然把使者放了出来,并让使者找人去公馆刺杀内希达尔和勃兹昂。

  但是结果显而易见。

  “失败了你还敢回来?”使者低着头不敢说话,而随后他的头颅就高高飞起,威尔森竟然在宫廷里直接拔剑把他头砍了。

  威尔森压抑着愤怒,他本想借此机会杀死内希达尔和勃兹昂,然后嫁祸给吉尔塔斯,毕竟当时击杀的暗杀者们并没有被统计过,万一有个“逃脱了追捕,然而依然仇恨着那个打乱计划的剑术老师”的暗杀者还留在国内呢?

  这样可以挑起公爵领同吉尔塔斯的矛盾,那么就能顺利把同盟的恩科罗斯拉下水,只要水搅混了,他才能一步步削弱各个贵族。

  但是没杀死他们带来的后患就很多了,因为有理由对他们动手的人其实不多,毕竟内希达尔作为亡语者给其他人带来的更多是恐惧,而不是威胁。

  而自己同恩科罗斯矛盾在各大贵族眼中基本不是秘密,如果猜测指向自己,那就得做下一步打算了。

  “指向我我可以推卸给这头猪,毕竟他雇佣暗杀者的证据已经在我手上了,而‘因为有人胆敢向王室成员动手而斩杀恶徒’的国王陛下,这个名号听起来还算不错。”

  “反正已经死无对证,倒是这回他们跑了,大概率是不会再回王都了,那么我和恩科罗斯的博弈从今天就该开始了。”

  “我要能和我的好叔叔对抗,那么光靠西南的两位是不够的,我需要北境公爵的力量。”

  “哈登啊哈登,就看你愿不愿意站在我这边了,要不然,我也只能心狠手辣了。”

  威尔森露出一丝狠辣的表情,粉色光芒的线条在他手中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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