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前世家传祖训,她默写出来,希望能在这片土地传世的。 虽然最初的意思是让医者看淡生死,同时还要放开格局和眼界。 用平常心,单纯救死扶伤。 但未必不能套在别的事情上警醒自己! 这里有些事情没有说的太直白,但师徒都心知肚明。 容溯的女儿,容心羽的人生,注定不能只谈情爱! 否则,哪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簌忍不住摸上容心羽的头:“苦了你这孩子了!” 容心羽笑:“怎么会苦呢? 还能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整日担心天公不作美。 怕收成赶不上税收,明日家里揭不开锅还苦吗?” 秦簌一噎,有点没跟上这徒儿脑回路的跨度。 容心羽又说:“要徒儿自选人生的话,那肯定是喜欢这种随便动动脑子,就能一本万利,被众星拱月的生活咯!” 说着还往一旁躺椅上一靠。 望初立即配合的过来,给她捶腿。 站门口的临冬与凝心愣了一下,赶紧也凑上来。 一个捶肩膀,一个捏手腕。 “嗯?”容心羽觑了临冬一眼。 临冬愣了愣,也是望初反应快,起身要去给秦簌捶肩膀。 秦簌:…… 轻推开望初的手,看向容心羽。 慎重的道:“这些大道理,师傅都说不出来。 你既已经拎清楚,师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是,你也自当小心才是。” 容心羽也制止几人的动作。 见聊了这么久,师傅比她想象的还开明。 便大了胆子继续道:“师傅放心。 只是徒儿不敬,这边还有几句话也想提醒一下师傅。” “嗯?”秦簌好奇。 容心羽便笑着道:“徒儿觉得,顾二公子未必对我有情,但绝对有色诱迷惑我的心思! 万一徒儿扛不住受用了,那也是出于人性里逐乐的本能。 不影响徒儿对是非黑白的判断! 您也别太惊讶,也千万别被迷惑哦!” 秦簌:…… 秦簌一言难尽道:“你这孩子活的太清醒,为师还怕你难享快乐。 是为师浅薄了,活了这些年竟是不如你! 但是……” 欲言又止。 容心羽笑眯眯:“师傅呀,就是清醒,知道自己所求。 目标明确,才不容易走弯路呢! 您放心吧,徒儿有数,不会乱来的。 乱来,也就和这一个乱来。 想和别人乱来的话,必定不是顶着顾家二少夫人的名分!” 秦簌无话可说,都觉得老脸发红。 这时下面来人问及晚膳,说已经做好,便岔开了话题。 见桌上所有的菜都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的,一时很是欣慰。 膳后,等东西撤走。 秦簌让所有人都下去,容心羽没有阻止。 随后,秦簌从怀里拿出一个拇指长的印鉴,摆在了桌上:“这是你母亲留在我手里,掌管其二百多家铺面及产业的印章。” 随后又从脖子里摸出一个吊坠,也是差不多大小的印鉴。 道:“这是去银号取钱的印章,各大银号都有。 你若是要用大额的,超过五万两则需要提前预约。 也不用我叮嘱,你当知道这种事最好不要自己出面。” 容心羽看了一眼,将掌舵的那块推了回去。 拿过取钱的印鉴,不客气的套上自己脖子:“师傅,我拿这个就好了。 你也知道的,我现在要读书学习,我《女诫》还不会背。 这些产业,恐怕还得您继续帮忙操心!” 秦簌觉得徒儿以前考的不好,是为藏拙。 如今月考的好成绩,必然是偷偷下过功夫的。 便也没有多想:“那好,你想要的时候,跟师傅提。 如今对你,师傅已是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 等秦簌走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容心羽梳洗过后,又来到了书房,拿起白日里画的那张摇篮图纸。 这的确是张摇篮图,却不是给干儿子的,而是给自己的。 以容溯这个爹提供的背景为基石,铺线织网,做她以后高枕无忧的温床! 至于颜色,那含义可就多了! 其中黑色两条,是已经抓在手里的民声口碑,以及巨额财富! “拿去给管家,尽快做出来送去西慈胡同。 另外打一套实心的长命金锁还有镯子,账走府里公中的。”容心羽将图纸递给临冬,吩咐道。 又说:“另外让管家去铺子里问一问,最近店里的生意如何? 之前进的货,如今售出多少了!” …… 舒宅里! 此时舒靖廷却是站在窗台前,夜不能寐。 容心羽的话已经传了过来! 而今日家里发生的事情他也都知晓了。 容心羽没有明说,意思却很明显:想要她帮忙可以,务必和前未婚妻撇清关系。 这个倒不难! 上回江玉颜来送东西。 碍于母亲情面,东西收了,但也明确说过,让她别再来了。 当初与江玉颜的婚约是母亲答应的,他也感激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一直相伴。 所以,后来她选了解除婚约另嫁他人,他一口答应,也没有任何怨言。 最后,以母亲干女儿之名,在舒家出嫁,是给她最后的体面。 她既出了这个门,双方就不该再有牵扯。 本来也无血缘关系,很容易惹人诟病。 江玉颜若是听劝,就不会发生白日里的事情! 今日尝了苦头,母亲就是再念旧,想来也不会再让江玉颜进门了。 只是,容心羽这边…… 若非还是求亲之心不死,当不会介意他和任何女子牵扯不清吧! 舒靖廷很是踌躇! 容心羽送礼送钱他都可以不收,只是送政绩—— 他明知道哪里有违法违纪的事情,还能不去处理吗? 上面升迁令下来,他能赖在京兆府不走? 人情欠的数不清,除了容心羽想要的那种……似乎无以回报了! 而容心羽如今又提出为母亲治疗眼疾。 舒靖廷握紧拳头,脑海里浮现容心羽精致绝俪,笑起来有种格外自信的面容。 光是想起,他就有种无处可逃的挫败感…… 心中很快便做了决定! 次日一早,容心羽正常出门上学。 “郡主!” 刚准备上车,就听见有人叫自己。 容心羽回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主仆二人。 却是舒靖廷和他家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