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羽:“嗯,现在就走! 我不在这段时间,府里就交给你了,好好看家。 有什么急事,去药房告诉悦秋,她腿脚快。” “那您就带凝心出门吗?”流云有些担忧。 容心羽身边四个丫鬟。 如今融欢被罚在外院,自然没有资格再近身伺候主子。 景悦整日就是在屋里研究刺绣,给郡主做衣裳。 她这段时间负责协助新上任的钱管家打理府务,确实也是抽不开身。 凝心的话,虽然会些拳脚,但其实连望初的一根手指头都掰不过。 而且还不大会说话,跟着容心羽出门,她真不放心。 “这不还有穆夏和临冬吗? 让你管家,没让你跟个小老太太似得操心,放心吧!”容心羽笑着调侃了一下流云。 流云脸一红,还是有点不大习惯郡主现在的热情。 但她知道,郡主这是倚重亲近她的意思,心里不免觉得暖暖的。 心想,郡主虽然礼仪规矩学的没有一个像样的。 但不再凶神恶煞的,笑的时候眼眸里还有光……她希望郡主一直这样笑。 容心羽怀着轻松的心情上了马车,开口道:“走吧,先去近郊那个庄子!” “郡主,请您稍等!” 马车才驶出没有多久,就有喊声自车后头传来。 凝心探出头朝后看了一眼,道:“郡主,是舒大人!” 容心羽本能的觉着头皮一紧,又来? 到底还是停下了马车,但并没有立即下车的意思。 舒靖廷很快小跑着到了马车前,一时气喘吁吁的,开不了口说话。 容心羽无奈开口:“舒大人,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舒靖廷好不容易缓过来,先是朝容心羽有礼的一揖。 这才开口道:“郡主,在下是来感激郡主的。 关于牛嫂之死,您质疑的验尸结果,确实有问题。 如今已经仔细勘验,作证确凿鲁氏无法抵赖。 所以已经招供,人是她的丫鬟杀的。” “郡主,小人张小吉,之前是小人见识浅薄,这里特意来向你赔罪了。” 容心羽这才发现,昨日那个年轻仵作也跟来了。 容心羽见年轻仵作面红耳赤,满脸羞愧之色,当是知道错了。 估计跟在舒靖廷身边,也没少挨骂。 也不欲多说教人,只道:“你也无需向我道歉,关键是能够解决实际问题。” 张小吉更是羞愧了,心想世人骂这位郡主跋扈无礼,是盛京第一女恶霸。 本以为要被一顿说教,谁知,尽是被轻飘飘放过了。 她确实也没有说教,但是张小吉觉得自己顿悟了。 郑重朝容心羽行了一礼:“小人以后一定潜心增进学识,绝不会让一个冤案在小人手里发生。” 容心羽闻言一笑:“好,大夏有你这样的人才,不愁海晏河清。” 张小吉身子一震,突然感觉身负使命,前路任重道远。 但是眼神却是从所未有的坚定清明! 不免没有那么怕了,还大着胆子又问了几个验尸方面的问题。 容心羽都不吝为他解释! 张小吉听得眼眸发亮! 容心羽见他态度诚恳虚心,是真的有心向学。 便说:“我有一本关于验尸的医书,待我让人拿来,可借与你学习。” 张小吉激动的都快哭了。 想着容心羽一眼能够看出尸体不对之处,而今哪怕没看,也能有理有据给予他解答。 那所述医书该是如何了得? 却是不敢收了! 毕竟就是京兆府带他的师傅,也都有所保留。 舒靖廷安静的站在一旁,一时也插不上话。 听得这里,再看马车内的女子。 但见她言笑晏晏,没有其他世家女那样娴静婉约,举手投足优雅芬芳。 却如春风和煦,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真实而鲜活。 她仿佛周身都是柔光,在他心间惊起一丝叫做人间的温暖。 舒靖廷不免晃了下神。 “舒大人!”舒靖廷一惊,心底一阵心虚。 却见容心羽看他,语气很是和善的道:“我观你面相,估计你家中不顺,是有病人?” 舒靖廷微诧。 一旁的张小吉忙道:“舒大人母亲生病了,今日告假半日,是与小人顺路过来的。 郡主您是如何看出来的? 您真的还懂看活人面相?啊呸,我说的这叫什么屁话?” 容心羽轻点了下自己的鼻尖,笑道:“开玩笑的,我闻出来舒大人身上的药味了!” 说着解下随身的一个荷包,从里面掏出了一瓶药来道:“春日冷暖不定,柳絮纷飞。 老人家体弱,本身有旧疾的话,很容易复发,当多注意些才是。 这是可以缓解的药物……当然,你最好再找个大夫问一问,确定是否有用。 若是这段时日非得出门,可以以纱布缝制口罩,让老人家护住口鼻。” 舒靖廷错愕的看着递出来的瓷瓶。 就觉得少女的指尖白如细瓷,分外好看,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这不算贿赂吧?”容心羽挑眉。 一旁的张小吉连忙张开双手,替舒靖廷道:“不算不算! 郡主仁慈,体恤我们这等小人物,是我等之福。” 容心羽看见他的动作,意识到自己大概又给人留下了豪放的映像。 也没有多说,手一松,瓷瓶就落到了张小吉的手心。 这时,流云小跑着出来,奉上那本封面上书《剖析》的书册。 张小吉赶紧将药瓶递给发呆的舒靖廷手里,又是双手虔诚的接过。 一连对流云喊着谢谢姐姐,弄的流云红了脸,又对着容心羽一顿千恩万谢! 态度与昨日简直判若两人! 容心羽对于错误不大,又知错能改的人,一向都会抱有几分宽容。 无私贡献所学,捐赠大量物资给义慈局……帮这个社会向上发展! 她相信,她不是在默默付出,会有人帮她宣传的。 “那么,敢问舒大人,本郡主如今出行应当没有限制吧?”容心羽这时笑着问。 舒靖廷忙拱手道:“郡主严重了,已经确定此事与郡主无关,只是案件细节不方便透露,还请谅解。” 容心羽觉得也是,这件事她相信不是二房一个人的事情。 怎么可能少得了凤锦荣? 事关皇子,是不好在大街上说。 最后这件事可能还不是京兆府处理,而会转交宗人府。 “那无甚别的事情,本郡主就先告辞了。若是有特殊情况,就寻我府里的流云。”容心羽说道。 舒靖廷忙朝容心羽一揖:“郡主请!” 容心羽笑笑,落下帘子,立即道:“走!” “等一下,郡主!” 帘子落下的一瞬间,容心羽听见这喊声,不禁扶额! 谁啊这是?没完没了了! 她想出个门怎的如此之难呢? 人家也没有指名道姓,她就没有让车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