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阳站在治安署门口给他女朋友发了两条消息。 女朋友最近在加班拍戏，估计没空看手机，很久没有回他。 林景阳用火机点燃了烟，脑子顿时感觉清醒了一些，然后在这个清醒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女人。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宋染手里的樱花树枝，精神场太明显了。 宋染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 不就是樱花树枝吗？ 没见过？有什么好问的。 还是…… 他能看出这枝樱花树与众不同？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精神场？ 宋染自己试了一下，果然很不一样。 很明显她手里有一个什么东西看起来还像是活物。但是撤掉精神场视角它却是个樱花树树枝。正常的精神系异能者看到这样的，估计都会好奇一下。 “哦，是我一会要带去特调组的。”宋染解释道。 林景阳没再说什么，看起来非常的平静，甚至有点无欲无求的感觉，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可能是磕精神补充药剂药磕多了，佛系了？ 就像她在第四世界精神力高了也不想说话一样。 “林署长，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的话，我们可以进去坐一会吗？郑老师腿脚不太方便。” 林景阳自然是让出一条路，甚至还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到让宋染稍微高看了一眼。 她还以为这位林署长会给她甩脸子呢，结果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人？ 反正不像是传统游戏里单纯的反派npc。 自从上次争吵之后，这位林署长在工作上倒也没有让治安署下属来为难过自己，怎么说也算是光明磊落吧？ 每个故事里都要有一两个反派才会比较有意思。 宋染从不要求每个人都会喜欢她，要不然这个世界该多无趣啊？她只是希望这个人不会因为过去的争吵阻碍自己搞钱。 他们的代购小产业现在还见不得光。 治安署以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万一呢？要是这位年轻的署长突然一下“刚正不阿”起来，把她们的代购小产业一锅端了怎么办？ 宋染决定趁着没人的时候再去会会这个林署长。 林景阳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总署的人去拿精神补充药剂差不多也应该快回来了。 这次梦境领域执勤，他要跑到好远的地方去，回到现实之后自然需要比其他人休息得更久一点。 也不知道这一场的梦魇动乱到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如果要常态的化，恐怕会给现实带来一些麻烦。 说到底还是精神系异能者少了一点，遇到这种极端情况还是有些棘手。 “要吃糖吗？” 宋染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的旁边，手上拿着一颗粉色的糖果，上面还写着“湾菁市特研院特供”的字样。 收买的他？林景阳微微皱了皱眉头，对宋染的好感度-1。 “不是收买你的。” 宋染摊开手，把掌心中的糖往前递了递，“封口费。” “什么？” “厄运跑车的事，我不希望林筠知道。那辆车车的车牌号是我们湾菁市的，你们作为当地警方，应该也会介入查一点什么东西吧？”宋染转头看向林景阳，“封口费。我不希望林筠担心。” 林景阳确实知道宋染当时在那辆厄运跑车上。 “不用的收买我，林院长有自己的渠道，他想知道自然有办法知道。 怎么，是你自己做过了什么，没胆量跟他坦白吗？” “他已经知道了？”宋染立即把糖收了回来，3呢。“那就没必要了。” 林景阳在心里冷哼一声。 这个女人的目的还真是简单直白啊。 哦，还很抠门。 他真怀疑给治安署提供精神补充药剂到底是不是宋染出的主意。她这么抠门的人能干这么大方的事？ 想着，他又缓缓吸了一口烟。 她继续说：“我想林筠应该也不知道厄运跑车的事到底牵扯出什么。毕竟我也被治安署删除了记忆，恐怕有什么绝密内幕吧？” 林景阳侧目看了她一眼。 是告诉他厄运跑车的事牵扯到一些秘密，让他不要深究调查？ 这种说法他已经听过n遍了。 没意思。 他一点也不想和宋染讲话。 宋染此时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 “林署长，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向你道歉。第六感的异能者在科研方面确实的无法发挥最大的价值。 但是我不会把他们让给你们治安署的，至少现在不会。 至于理由……你可以自己利用自己的身份去查，但是恐怕你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了。” 宋染对他扬起一个笑脸，笑意却不达眼底，“你的职级，太低了。” 林景阳内心陡然升起了一丝丝的愤怒，但是很快又烟消云散，速度快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想他应该要生气的，但是…… 没意思，真没意思。 他知道自己职级低，他们要来劝他，能不能换种说法有点新意？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林景阳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哦。” 然后就没了，没了…… 宋染心里也犯着嘀咕。 这个林景阳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有点不太正常，有点反套路？ 在她的想象中，正常情况下林景阳应该跟她吵起来才对，再不济也得面色难看关系更差一步。 怎么就回了个哦，然后就不想搭理她了？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没啥动静。 不正常，很不正常。这林景阳磕的啥烟啊？ 印象里治安署的烟型精神补充药剂也没有这种作用效果的啊。治安署的精神补充药剂主要是快速集中注意力，加上他们的工作性质带着点审讯的性质，所以感觉上他们的态度会变得更犀利。 但是现在…… 然后宋染就瞄到了那根香烟牌子上的标志。 湾菁市特研院特供…… 那没事了。他们之前出过一款烟型测试新品，主打的就是一个镇静舒缓、佛系养生，符合林景阳现在的状态。 效果看起来效果还蛮不错的，估计是林筠拿出去公关的吧？今天她让组员送的那一批精神补充药剂可都是糖，没有烟。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配方看起来还是得改良改良。看看这吸得都把人给吸傻了。 晚点她就让产品组把剂量改小点，同样剂量产更多的产品，说不定还能多买点钱呢。 林景阳又吸了一口烟。 “让郑老师帮忙应该也是我家……林院长的意思吧？”他低头睨了一眼宋染，“想你也不是会提出这种意见的人。嗯，还是我家林院长要厉害一点。” 宋染蹬了这个抽烟抽迷糊的家伙，气得抬脚就往他皮鞋上踩。 “谁是你家的林院长，林筠他是我老公！” 抽烟抽抽，抽死他算了！ 这人抽迷糊了还要和他抢老公？呸呸呸，晚点林筠给他送烟的时候她一定要在里面单独给他加点料！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林景阳清醒了一下。 他刚刚说什么了？ 宋染又说什么了？ 他有点记不清了。 林景阳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烟。感觉跟正常的烟有点不太一样，他之前也忘记问林筠这个烟是什么功效了。 抽完他感觉有点恍恍惚惚飘飘欲仙的，清醒过来之后倒是格外清醒，只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他都记不清了，也不知道的他有没有说错什么话。 他只记住了宋染一个气呼呼离开的背影。 而且她跟记忆里的宋染还不一样，有点小孩子气了？ 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假清醒还是真迷糊。 之前宋染是不是还警告他“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那个样子的宋染可一点不像现在看到的这个小孩子气的宋染。 他低头看了一眼皮鞋上的大脚印。 最后这个小孩子气的宋染应该是真的，不是他的幻觉吧？但是宋染就算失忆，也不像是会做出踩他鞋的事的人呐。 或许这个脚印都是他的幻觉，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他抬脚在裤腿上蹭了蹭，看能不能把它蹭掉。 这个烟感觉有问题！他晚点要提醒一下他表哥不能再产了。 效果是好的，就是副作用明显，容易产生幻觉。 千里之外的四合院内，用红绳绑着两个小啾啾的小男孩指着天上外黑内白的齿轮，“师父，它们俩怎么没撞上呀？我看不懂。” 沐谨看向了宋染的齿轮。 “别管它。这个齿轮身上总是发生一些奇奇怪怪难以预料的事情，师父我也看不准。大概要你祖师爷出马才能分析出一二。” “那祖师爷什么时候回来，小石头想听祖师爷说说。” “你祖师爷估计还在外面给人算命玩呢。等什么时候没钱用了，你祖师爷就会自己回来了。” 想到这里沐谨就恨得牙痒痒。 那个老不死的，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没钱花。 牧家的全部分成可全都进了那个老家伙的口袋，而他这个徒弟就是个苦逼的底层打工仔，只有去给牧场进行兽医检查费的时候才能收到少到可怜的诊疗费。 呵呵。 要不是他找不到师父，他现在绝对会掐着脖子找那个老家伙要钱！ 以前让干活烧饭当保姆也就算了，前两年那老不死的给他找了个四脚吞金兽回来，然后撒丫子就跑，还美名曰：师门传统。 我呸！ 这徒弟他根本就不想要。 别人年纪轻轻二十出头都在憧憬美好未来，而他年纪轻轻已经开启单亲带娃模式，每月还得背负巨额资金压力给小娃娃囤金条，以后还要带他去找金龙训练。 关键是这娃跟他半毛钱血缘关系也没有，每年逢年过节他还得带小家伙去见他亲爹亲妈。 气死了。 沐谨已经想好了，等小徒弟明年能去上小班了，他就斥巨资把这娃娃送去上学！ 带娃太辛苦了，比挣钱还辛苦。 有这时间他不如多挣点钱，多钻研钻研通灵精进自己的技术。说不定他就能看懂发生在宋染身上的变数了。 反正不管在哪里都能通灵。身处闹市之中，或许他能找到一些新的体悟帮他突破瓶颈。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动身去湾菁市了。 听说那里的精神补充阵法建设得很不错的，还是市政免费的，一年下来能给他省不少钱。 现在，他已经托人在找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