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叫金龙“变成”温术，看起来专业一点。她一会要找阵法系会长谈一下有关他们精神力测试的相关内容。 可金龙死活不肯，说温术不能抱她，所以不变。 要么让别人觉得是她小师弟，要么它就摆烂用它原本的样子粘着她。宋染思考再三，还是让金龙变成小师弟宋星言的样子。 精神力测试会涉及到两个系，宋染就先来了阵法系。不过她并不是要说服阵法系支持这项措施，而是给自己留一个后手。 要是精神系总队不同意，阵法系的这位会长应该也会出手。毕竟这件事要是成了，他们阵法系也算是能真正发扬光大了。 要是精神系同意总队同意，说服阵法系的工作还是交给总队吧。 她也不过是一个二线城市的负责人而已，论资排辈也轮不到她来谈这么大的事。 阵法系总队办公室 会长还在反复观看着今早新闻上的片段。 昨天下午锦都商场发生了的恐怖袭击事件，今天早间新闻上首次放出了的当时的现场画面。 爆炸发生的之后顶端的悬梁掉了下来，而悬梁之下有几百名无辜的人民群众。在即将砸下来千钧一发之际，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半径十米左右的阵法。 那阵法跟普通的阵法不一样。 普通的阵法最多是硬扛着，但是那个阵法却凹了下去，到达极限之后就“砰”一下把压在它身上的东西给弹开了。 外界把这种阵法叫果冻阵法。它学名实际叫弹性阵法，研发者是主任曾经的老师，湾菁市阵法系唯一的成员，阵法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泰斗级人物——郑建设。 现场的画面看，那根横梁起码有一两吨。能承受住这样的物体从七楼掉落还能再次把它弹开，这阵法的功效远远超出的一般微缩阵法。 期刊文章是郑建设上周才发布的，主任还在疑惑谁能在短短一周之内就复刻出一模一样的微缩阵法，效果甚至比他预想中好得多。 主任想把这个人找出来，晚点可以好好培养一番。最近几年总部阵法组转型拓展出了微缩阵法的业务，需要一些这样的天才少年。 主任先在总部里排查没查出来，后来总算在微缩阵法的销售部那听到了一点消息。 有个店员说昨天中午的时候有两男一女到店里来买微缩阵法。 那位女士想买一个给他们女儿，可她丈夫说郑老师已经给女儿送了一个弹性阵法了。最后两位只买了至尊款的微缩阵法离开了。 登记会员的时候填的那位女士的名字——宋染。 一听那人叫宋染，主任就知道自己刚刚被郑老师忽悠了。 中午他没找到心里的理想种子选手，就打电话去给郑老师旁敲侧击地问问，结果郑老师忽悠他不是自己做的，让他去别处找找。 可找来找去，还是郑老师造的可能性更大啊！ 难道郑老师是怕别人知道商场恐怖袭击的时候宋染一家在场，故意不说？ 正这么想着，宋染就找上门来了。 “宋队长？！” 会长满脸笑意地想上前握手，突然被旁边的“宋星言”冷哼一声还狠狠瞪了他一眼，主任后背顿时一阵寒意。 那是力量悬殊时身体做出的本能的反应。 这么厉害的人又跟着宋染一起来的，看起来跟宋染很亲密的样子，难道是……宋星言？ 会长听说过这个人，但是没怎么见过，两个系在不同的楼层也基本上碰不到面。 但是也没听说牛逼成这个样子啊，他这个会长好歹也是个通灵师呢…… 主任还没仔细敲一眼宋星言的精神场呢，宋染一个巴掌就拍金龙脑袋上。 “没大没小的瞪人家干嘛？我谈工作的你也管？之前说好的呢，宋星言？” “宋星言”捂着脑袋嘀嘀咕咕了两句就蔫了下来。 【可能这就是来自姐姐的压制吧？】会长心里想。 宋染没见过这位会长，但是从郑建设口中倒是知道了这位会长过去的不少内容。 虽然郑老师最常说的吐槽是：“你看看这做的什么垃圾设计，设计阵法全是漏洞，还要我一把老骨头来给他填坑。真不知道当初他脑子里长的什么玩意儿！” 但郑老师其实挺喜欢喜欢会长这个学生的，不然不会老是只提到他一个。 至于阵法的漏洞，谁年轻的时候没有一个新手稚嫩期呢？ 如今这位经常被郑老师骂的最得意的门生已经成长为业界栋梁，带领着一帮徒子徒孙开始大力发展阵法了。相信很快，阵法系又会跟着精神系的脚步再次踏上一个新的台阶。 宋染回握住会长的手，笑道：“郑老师一直跟我提起您，说您的设计新颖大胆，坚固耐用。没想到今天也有幸见到您本人。” “哈哈哈哈。”从别人嘴里听到老师夸自己，主任格外开心，“老爷子谬赞啦。郑老师在那边身体还好吗？” 郑建设快70岁高龄了。他年轻的时候在特调组工作，因为意外瘸了一条腿才退下来到基层，平时一直拄着拐杖。 不过郑老师一直锻炼身体，脑子也活络，一天到晚地琢磨着怎么搞新阵法，论文产量更是把众多徒弟们远远地甩在身后。 “郑老师身体很好，天天还在我们院的院子里遛他的小鹦鹉呢。” “哈哈哈哈，那晚点我给郑老师寄一点瓜子去！” 笑过之后会长却是话锋一转，低声地问宋染：“我听郑老师说您要转到阵法组？” “嗯，之前确实是有这样的打算。” 高级别的通灵师最后通常会莫名其妙地意识消亡，而在那之前会开始频繁地做预兆梦。 宋染作为业界顶尖的导师，前一段时间状态非常不好。不仅经常做预兆梦，还无缘无故发了高烧，吃药也没见好转，之后断断续续一个礼拜的时间才彻底消褪。 当时林筠和女儿都吓坏了，不想让她再去回去特研院上班。 最后还是她保证每天不会高强度工作，两人才放心让她回去继续主持组里的工作。 再高强度的工作，她人可能就真的没了。所以那段时间林筠有跟她商量，让她尽快转去阵法系，以减少进入梦境和梦境领域的时间。 “我家先生知道我老是做预兆梦，害怕我哪天突然醒不过来了。 我毕竟也是妈妈，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追求实力。这次来锦都我也是想来特调组问问，有没有相关的资料当作参考。” 作为人父，会长也非常能理解她的的担忧。面对死亡风险做出妥协和改变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 会长还想着怎么安慰她，就听宋染说：“但是现在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暂时应该不会转到阵法组。” 会长按着思维惯性地发出了一声担忧的叹息，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找到方法了？恭喜恭喜！ 是晋升还是……” 宋染食指抵在唇上笑着沉默不语。 “哦哦哦……”会长了然地点点头，同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懂我懂。” 这是秘密。 “那您特地过来是……” 宋染把手往后一伸要资料，会长这才发现他们后面竟然还站了一个人。 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刚刚没有注意到？总不能突然出现的吧。宋染跟这个人认识，应该是一起进来的没注意到吧。 会长也没有多问。 她把厚厚的一叠纸交给会长，“这是我们院新设计的精神力测试图纸，还请您过目。” 这叠纸还有一个非常简陋的封面。a4纸上打了几个超大的字《郑建设精神力考核10版》。 这些设计图的也没有什么说明，就是直接的上图纸，简单明了。 会长一翻开，第一眼就看到了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这也有问题，那也有问题，全都是问题！最让人不能容忍的就是它外圈的圆竟然画得坑坑洼洼，圆规不会用吗？看得人是血压飙升。 如果让他改这些图纸估计他会全部打翻重做。 宋染问：“会长，您觉得这份样板怎么样？” “嗯……”会长皱着脸，“给新手做错题练习改正还是不错的。但是后面有些题有些超纲了。” “超纲？”她笑起来，“这不是给阵法师做的题目。这是给精神系异能者使用的精神力测试题。” “？” 会长翻到封面再看了一眼标题。 精神力考核，确实没说是考核阵法。但是这些阵法真的能建立得起来？这连圆都画不圆的阵法啊！拿这些图纸给精神系异能者测试精神力真的没有问题吗？ 可是一想到这是尊敬的郑老师设计的图纸，又觉得好像有点靠谱的样子。郑老师设计图有时候就是怪怪的。 “我先试试吧。” 会长把这些图纸留了下来，打算亲自测试一下。他或许得亲自研究研究才能明白其中的奥秘。 等离开了阵法系的办公室之后，金龙跟她吐槽。 “那个会长是不是不行啊？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呢？他应该要吹彩虹屁才对！” 宋染反问他：“会不会我拿出来的东西本身也没有什么令人震惊的点呢？” “不可能！” 金龙抱住她，跟个随身挂件一样靠在宋染身上，“我们家小染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最牛逼最好的。” 宋染准备推行的精神力测试方案当然是最好的，只不过10版本，确实没有多大令人震惊的点。 10版本不仅测试题的数量少，而且使用的都是常规阵法，一下子看不到这种测试题背后的真正价值。这很正常的。 而且阵法系会长又是专业人士，很容易就陷入专业领域忽视掉它本来的价值。相信等他回过味来就能明白了。 实际上他们的精神力测试题已经出到30版本了呢，只是还得再捂捂。 在前往精神系的路上，宋染他们还遇到好几个工作人员，都向他们打招呼喊：“导师好。” 有些还会喊：“宋导好。” 金龙还想着他们家小染果然就是这么出名，他们家小染真厉害！ 然后转头就听见刚刚打招呼的人问：“宋星言导师旁边的哪位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也不知道啊，从上面下来的大佬？” 金龙顿下脚步，刚刚小声嘀咕的两个人顿时寒毛倒立，有一个阴侧侧的声音说：“你们不知道她是谁？！她当然大名鼎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