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这一觉,睡的时间挺长,第二天午后,才昏昏沉沉的醒过来。醒来后,人也没什么精神,病恹恹的,坐起来靠在床头喝了一口水,便又躺下了。 杨嬷嬷抱着朱明走进来,让秀月带着伺候的人先出去,她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把朱明放在床上,跟凤三咿咿呀呀的玩了一会儿,才又把孩子抱起来,交给门口候着的秀月,关好房门,又坐回床边,和凤三掏心窝子的唠了唠嗑。 “殿下,您对驸马爷的感情,老奴看在眼里。驸马爷对您如何,老奴更是看的明白。都是皇家子女,您夫妻二人能走到今天,实属不易。小主子的事情,老奴一直觉得,是有人在从中作怪。老奴甚至怀疑,这一切,可能都跟太子有关,或许,小主子就是被太子的人抢去了。” 凤三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要挟我吗?可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忌惮的了。” “有一事,老奴一直没敢跟您说……”“嬷嬷但说无妨,不必忌讳什么。” “只怕这件事跟殿下说了,殿下就不会这么淡定了。” 凤三凝眸,看着杨嬷嬷,静等她的下文。杨嬷嬷默了默,终归是抵不过凤三掘强的眼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老奴记得,殿下十五岁那年及笄,在大殿上授礼之后,回偏殿换常服,老奴想把大小姐留给您的及笄饰物亲手给您戴上,就去偏殿找您。可刚进偏殿,就看见太子正站在纱帐外往里面偷看,老奴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什么?”凤三的声音都变了,小脸瞬间煞白。 “老奴当时也是吓的不清,又不敢声张,唯恐毁了您的清誉。之后,老奴便有意无意的留意着太子对您的态度,倒是再没发现什么不妥。直到您和驸马爷大婚的当夜,就像发了疯似的。殿下,老奴觉得,太子将您软禁在别苑,之后,又出了小主子被抢这件事,太子的目的,无非就是让您和驸马不和,依老奴的判断,太子对您,应该是还没断了那份心思。” “别说了,”凤三忽然感觉背脊发寒,一股不适感在胃里翻腾,稍顷,她一把推开杨嬷嬷,趴在床边,吐了个天昏地暗。朱锦吓坏了,以为凤三得了什么病。杨嬷嬷却是尴尬的站在床边,如犯了错的小孩子般,拽着衣角没敢吱声,她没想到,凤三的反应会这么大,早知道如此,她说的时候,就应该隐晦一点。看着趴在床边,还在干呕的长公主,头发散乱,脸色惨白,泪光盈盈的样子,杨嬷嬷默默的叹息一声:“这可怜见的。” 刘府是多事之地,不能久留,埋葬好刘海等人的尸体后,凤三一行人就离开了。 果不其然,他们前脚刚走,太子便带着人到了。 看着人去楼空的刘府,站在凤三睡过的床榻前,太子的脸色难看的要命。 “去,叫几个人来。”太子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随侍太监却没敢动。几个人?太子不要命啦。 “狗奴才,你没听见吗?是不是想让本太子活剐了你。”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传。” 稍时,三个清白人家的孩子被带了过来…… 一个时辰后,随侍太监带着人进来,看着三个已经昏过去的人,愁的直皱眉。 “唉。”随侍叹气,“他们这位主子,一遇到跟嫡长公主有关的事情,就会大失分寸。” 唉,随侍再次叹气,“来呀,把人送回去。” “可是公公,就这么送回去,会不会出事啊?” “多嘴,”随侍瞪了一眼多嘴的下人,挥挥手,“赶紧的。” 太子负手站在廊下,被下人们抬走的三个人就从他眼皮子底下过去,他仿佛没看见一般。 刚才侍卫送来消息,长公主殿下已经租船奔赴汉中,他派去尾随的人,都被朱锦发现,果断处理了。 “好你个朱锦,”太子恨的眼圈发红,可又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