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禽临空,狂风大作,山顶积雪顿时崩塌,那滚滚而下的雪浪,气势汹汹,遮天蔽日。 张三枫大惊,脸色煞白,惊慌失措。 雪崩! 他本想找一个安全的位置躲避一下,却听“嘭”的一声,然后地动山摇。 抬头一看,他瞳孔一缩,脸现惧色。 只见山巅之上,那凶禽巨爪重重一落,峰尖瞬间塌陷。 积雪夹杂着巨石,再度滚滚而下,轰鸣声响彻云霄… 沃日! 小命危矣! 眼看着海啸般滚滚而来的雪墙越来越近。 已经由不得他思考,他意念一动,背部瞬间伸展出一对白色翅膀。 翅膀,洁白如雪,隐隐有雾气升腾。 “起!” 双翅猛地一扇,他腾空而起,冲向天空。 “咻!” 瞬间升高十数丈。 翅膀连扇数下,腾空高度几乎与峰齐。 隔空望一眼那凶禽,准备迅速逃离,却见凶禽双眼凶光凛冽对着他鸣叫一声,脑海中传来一道责问。 “人类,你身上怎么有我孩儿的气息!” 张三枫一愣,回头看一眼那盘踞在峰顶的凶禽。 冲宵巨峰上,突兀盘踞一只青色大鸟,与那白色世界格格不入,好似巨峰戴了一顶帽子。 孩子? 难道这只凶禽,是前不久死去的那只青天鹰的长辈?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如果是的话,我打死也不能承认。这只块头那么大,明显是只成年的青天鹰。 成年的,脾气都不好,凶残暴戾不说,还容易记仇。 因此,承认了就等于死。 于是他冷冷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更不认识你的孩子!” “是吗?你身上有我孩子的气息,你怎么解释?” 张三枫眼珠一转,立时找到一个说辞。 “我前不久,看见一只大鸟和一条飞龙在空中撕杀,那只大鸟受伤,它的血喷溅了我一身,那只大鸟长得跟你一般模样,它是你家孩子?” 凶禽翅膀呼啦一扇,魂音激动:“快说!它们在哪里大战!最后谁赢了!” 张三枫内心腹诽:当然是我赢了。 他指着一片天空说:“喏,就在那边,它们越打越高,最后在我眼前消失了…” 凶禽一听,颇为兴奋。 它引颈嘶鸣一声,然后巨翼狂扇,咻!瞬间摇扶直上。 临去前,它巨口一吸,还没反应过来的张三枫,瞬间被其吞了下去。 畜生!你不讲武德!出手前,你得跟我说一声,让我准备一下呀! 晕乎间,一大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立时把懵圈的张三枫臭醒。 我现在被吞了! 如果被吞入腹中,肯定得死! 先不说胃里那些恶心的东西,就是缺氧这一点,就得憋死! 他长剑在手,用力一刺,剑身瞬间钉死在猩红的肉壁上,那肉壁间,立时鲜血狂飙。 他脑中念叨一声。 “雾化!” 立时全身溃散如尘,那些细不可见的尘雾,蠕动如虫潮般,迅速钻进长剑造成的伤口中… 张三枫眼前突然一变,仿佛来到一个血色世界。 血河、血山、血色大地,一切都是血色,甚至连天空,都充斥着血色雾气。 看着面前,那一排排萧杀肃穆,严阵已待的血色军队,他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身后跟着一支白盔白甲军队,那军队同样充斥着肃杀之气。 而自己,手持红缨大枪,身穿玄甲白袍,成了一名将军。 脑中略一思索,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我就是,那些不死物质所说的“首脑”,身后的大军,其实就是身体的每一部分。 我若消亡,身体就会溃散… 谁能接受意识泯灭,成为死气沉沉,任人拿捏的物质。 不能!也不接受! 他大枪一举,振臂一呼。 “杀!” 喊罢,一骑独尘,勇冠三军,誓要夺帅之势向着对面冲去…… 身后大军,见他身先士卒,勇往直前,早已士气高仰,狂吼着跟了上去。 “杀!” “投降不灭!” …… 那血色大军,本是队列整肃,持戈以待,奈何少了主帅指挥,队形瞬间大乱,溃不成军。 “噗!” 张三枫一枪穿三,瞬间击杀三名血兵。 那血兵一死,便有三团血色光点融入身体中。 光点入体,张三枫瞬间发现身体的异样,这些光点似乎是某种能量,能提升战力,同时,意识也变强了一点点。 他呼的腾身血色虚空,大喝一声:“投降者,不会被掠夺!冥顽不灵者,死!” 血色大军本在四下溃走,见张三枫在血色天空中傲然屹立,如魔临渊,有些吓得当场跪倒在地。 “大王,我们选择投降!” “好!记得你们的承诺,我若不死,唯我是用!你们发下毒誓,誓与我同赴生死!” 那些降兵,叩头如葱,纷纷效忠:“我等发下毒誓,愿与大王通意海、同生死,永不背叛!” 张三枫点点头,“好!我赐你们白衣如雪,一尘不染!” 说罢,单手一挥,一道道白光投向那些血兵。 只见血兵们的身体,从下往上,渐渐成了白盔白甲,而脸也不再是红色,变成五官清晰,有些小俊的白。 当然,这其间也有一些始终变不了的。 张三枫冷笑一声,这些都是诈降的,当灭。 “表里不一者,杀!” 那些已经变身了的降兵,立刻听从号令,纷纷手起刀落斩向身旁的血兵。 瞬间人头滚落,光点纷飞。 待到那些光点有序的进入白色大军的身体,张三枫又说道。 “入我体,听我令,你们就能变强,有朝一日,你们未必不能成为首脑,接下来,我们继续进攻,直到占据这血色世界!” “大王,我知道一条进入魂海大殿的路,我们可以直接杀过去!” 魂海大殿?岂不就是血色世界里,那个首脑住的地方? 杀死这个首脑,等同于控制了这只凶禽。 “好,带路!记住,降者不杀!” 于是,白色大军浩浩荡荡,向着一条血色浓郁的山谷杀了过去…… …… 就在张三枫在血色世界大杀四方的时候,此时的夜夜嗨酒吧内,却是透着一股诡异的静。 三拨客人,从进店时的偶尔交谈两句,到现在的鸦雀无声,只不过才四十来分钟而己。 可这短短的四十分钟,对某些人可说是忐忑不安。 尤其是那对年轻情侣,眼神不知交流了多少次。 另一桌貌似成功人士的三名汉子,也是面面相觑,脸上带着蛊疑神色。 唯有那个道士,脸上带着浅浅笑意,若有所思的样子,偶尔摆弄一下罗盘。 “强哥,要不要上去看看?难道野狗想弄死李四?” 那靠近门口的桌子上,坐着的一名汉子,他小声的对阮强说。 阮强看一眼哼着小曲的二墩子,再看看靠近吧台的门,他沉默片刻。 “好吧,以后我们还会陆续开匣子,要是他们把李四弄死了,我们还真搞不定那些粽子,上去看看也好”。 说罢,三人站起身,率先走向吧台旁的门。 “干什么!那里面不对外开放!” 二墩子见状立刻跳了起来,生气的咋呼着,拦住阮强三人。 阮强横他一眼,冷冷说道:“滚开!我找野狗有事!” 二墩子一愣,他知道狗哥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能找他,都是一条道上混的,于是他唯唯诺诺的说:“你早说呀,对不起…对不起!” 阮强冷哼一声,兀自扭头走了。 先前说话的那汉子,临走时,他用手在二墩子胸口戳了戳:“把门看好!” “好!你请…嘿嘿……” 见三人走了,二墩子刚想回到吧台,却见那对情侣也站了起来。 他错愕道:“你们…” 那对情侣目光清冷,看着他淡淡说了句:“看好你的门!” “?” 二墩子挠头,有点晕乎:这两人也是找狗哥的? 直到那对情侣消失在门口,他还是没弄明白,既然你们是一伙的,为什么不坐在一起? 酒吧一下走了这么多人,显得冷冷清清。 不对,还有一名客人。 一想到酒吧只剩下最后一名客人,于是他看向角落里,那名身穿道袍的老头。 谁知,那身穿道袍的老头,站起身,拂一拂身上的衣服,对他馨悦一笑:“我们有要事相商,看好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