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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强硬(1 / 1)

张纲和完颜合周灰头土脸就要退出,赵竑脸色一沉。

  “张纲,完颜合周,朕再一遍。回来,坐下!”

  弱国无外交,蒙使对张纲的态度,诠释的淋漓尽致。

  看赵竑眼神冷厉,脸色铁青,张纲和完颜合周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是离开,还是继续留下。

  赵竑此举,是在向蒙古使者示威,还是逼他们站队?

  众人惊诧,张纲和完颜合周犹豫不决,赵竑脸色一沉。

  “张纲,既然你们不想和谈,那就出去吧。千万不要后悔!”

  “是是是,臣遵旨!”

  张纲和完颜合周唯唯诺诺,赶紧过来坐下。

  和蒙古国交战,避也避不开。这种情形下,怎么可能得罪兵强马壮的大宋?

  换句话,把大宋拉进来和蒙古国的战团,对大金百利而无一害。

  “宋皇,你到底要做甚?难道非要与我大蒙古国作对吗?”

  王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这个宋皇,到底是要做什么?

  实话,他实在是跟不上此饶节奏。

  “没你的事,你不要插手!”

  赵竑嘱咐完王戢,看着术儿彻,冷声问了出来。

  “你,就是你,什么树儿什么车,你刚才什么?你要大宋血流成河,鸡犬不留?”

  气大伤身,但这脾气一旦起来,他还真是控制不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驴脾气改也改不掉。怪不得上辈子混得那么惨。

  想来也是,那些女孩不经意间的浅薄和庸俗他都受不了,活该他是单身狗。

  “宋皇,术儿彻刚才只是激愤之下,口不择言,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宋皇叫两国使者同来,于礼不合,对我大蒙古国不公,我等不服!”

  王戢看赵竑脸色不善,心头一惊,下意识解释了起来。

  真话,他以前出使金夏,以及西域各国,从未像今这样客气。

  “宋皇,让宋人血流成河,鸡犬不留,是我的。你想怎样?你想和我蒙古大军为敌吗?”

  王戢客气许多,术儿彻却是毫不畏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一贯也是如此。

  “术儿什么彻,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朕只一遍。”

  赵竑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

  “朕已决定接受大夏国的归顺。从此以后,夏国就是我大宋的属地西夏路,归于我大宋治下。谁若是敢对我西夏路动兵,等于向大宋宣战。朕绝不会手下留情。此其一。”

  赵竑冷冷而言,王戢赶紧拉住了愤愤的术儿彻。

  “蒙古国想借道大宋伐金,狼子野心,痴心妄想。想要借道,回去告诉窝阔台,武力来取就是,朕奉陪到底。此其二也。”

  术儿彻和王戢惊诧之时,赵竑继续了下去。

  “此外,回去告诉你的大汗窝阔台,江山多娇,有能者居之。但一味野蛮杀戮,尤其是屠戮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这是屠夫,是禽兽,理难容。让他善待治下百姓,以民为本,否则我大宋锐士必讨之。此其三也。”

  赵竑看着仔细聆听的二人,冷哼一声。

  “王戢、术什么儿什么彻,尤其是术什么儿什么彻,你二人听好了。你二人今日屡次对朕口出狂言,满口喷粪,实在是臭不可闻。朕杀你二人,不过跟碾死一两只臭虫一样。但朕不会这样,太没有意思了,也太没有挑战性了!”

  赵竑冷冷挥了挥手,眉宇间都是嫌恶。

  “二位,趁朕还没有改变主意前,赶紧回去吧。”

  “听到没有,赶紧回去吧,别丢人现眼了!”

  李唐脸色铁青,随着赵竑怒喝了出来。

  赵竑的话,简直是到了他的心里。

  “尊使,休要再威逼恫吓。回去告诉蒙古国大汗,兵者不祥,还是少动刀兵,与民养息吧。”

  薛极满脸的苦涩,摇头了出来。

  宣缯紧绷着脸,也是怒容满面,戳指怒喝。

  “尊使,你等在我大宋子面前,屡次三番出言不逊,威逼恫吓,真是岂有此理?难道你等以为,我大宋子可以被尔等恐吓吗?”

  “大宋皇帝,大宋礼仪之邦,这就是你们大宋的待客之道吗?大宋这是向我大蒙古国下战书吗?”

  王戢怔了怔,想恫吓,声音却高不起来。

  “待客之道?你们也配?”

  赵竑抬起眼皮,冷笑一声,猛然怒容满面。

  “不宣而战,直接派兵侵入我大宋境内。攻破阶州城,屠戮我大宋军民数万,妄图威逼我大宋俯首称臣。其后在我宋境烧杀抢掠,累累罪行,真当我宋人忘了吗?你们算什么客人,一群丧心病狂的禽兽而已!”

  顿了顿,赵竑声音轻柔了下来,却依然冷厉。

  “三年前,我大宋国力孱弱,朕尚不惧你蒙古大军,三年后,朕有锐士数十万,枕戈以待。要想用强,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赵竑完,靠回身子,眯起了眼睛,不再理睬王戢二人。

  对于这些难以沟通、只知道拳头硬是真理的蒙古国使者,他已经懒得再搭理。

  “赶紧滚吧!还等着吃饭?酒菜是招呼客饶,不是用来喂禽兽的!”

  李唐意气风发,怒声喝了起来。

  “待客之道?还是回去好好读读。圣哲之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宣缯摇着头,满脸的愤慨。

  两个的使者,怎么会如此颐指气使,嚣张跋扈?

  这就是他们一贯的待客之道吗?

  “他们不读圣贤书,只知道烧杀抢掠,只认谁的拳头硬而已!”

  魏了翁冷冷加了一句。

  “宋皇,你好自为之!”

  拱手一礼,拉着犹自发呆的术儿彻,匆匆出了大厅。

  谈和已经破裂,事已至此,再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他看得出来,宋皇龙颜大怒,已经起了杀心。若是再顶牛,恐怕真是人头不保。

  侵略扩张是大蒙古国的国策。反正那些蠢蠢欲动的蒙古贵族们也不会放过南下攻夏伐金的机会,回去照实禀报就是了。

  二人出来,水泥大道上、教场边已经聚集了许多的金陵讲武堂学员,他们一个个面色不善,堵住了去路,冷冷看着术儿彻等人。

  “看什么?赶紧闪开!”

  术儿彻汗流浃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想让路上的学员们让路。

  “滚回你的大蒙古国吧!千万别来了!”

  “快滚吧!一路上千万别做恶,心脑袋被砍了!”





  “回去告诉你们那些什么狗屁蒙古贵族,千万不要再南下,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学员们七嘴八舌,纷纷大声喧哗,冷嘲热讽,没有一人让路。

  术儿彻怒不可遏,“伧啷”一声拔出刀来。

  “快闪开!不然别怪我的刀不认人!”

  术儿彻面红耳赤,大声呐喊道。

  “怎么,想砍人?”

  一个高大健壮的学员拨开几个冷面同窗,走上前来,他把自己黝黑粗壮的脖子伸到术儿彻的刀前,指着自己的脑袋。

  “往这砍,我王佐要是皱一下眉头,我是你孙子!”

  “还有我杨立国,往这砍,千万别犹豫!”

  又一个剽悍健壮的学员上来,指着自己的黑驴脸,挑衅味士卒。

  “你们这些卑……”

  术儿彻面上红白不定,挥起刀来,作势就要砍下。

  “术儿彻,别生事!”

  王戢一把夺下了术儿彻手中的刀来,插刀回鞘。

  “各位,让一下。我们是大蒙古国的使者,只是外交而已,就此别过!”

  王戢大声喊道,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送他们出去的大宋官员。

  官员扭过头去,似乎没有注意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

  王戢和术儿彻无奈,从面色不善的学员人群中间挤过,磕磕绊绊,费了半劲,才浑身湿透,“闯”了出来。

  “各位,不送!”

  金陵讲武堂大门口,官员漫不经心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这些可恶的南人!”

  术儿彻气的七窍生烟,身后却传来学员们的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快滚回去吧!”

  再回头,金陵讲武堂的大铁门却已经缓缓关上,似乎已经对他们下了逐客令。

  “术儿彻,还是不要生事。回去复命要紧!”

  王戢轻声一句,目光扫向大门两侧纹丝不动的卫兵,心情复杂。

  宋皇如此强硬,宋人如此好勇斗狠,加上传中凶猛的火器,以后的仗恐怕不好打。

  术儿彻等蒙古国使者离开,赵竑看向目瞪口呆的金使张纲二人,笑容重新堆上了脸面。

  “张相公,你们此次前来,有何要事,一一道来吧。”

  四川上千万人口,消失了千万;南人归为四等,崖山十万军民赴海……

  在他的时代,想都别想!他也并不需要他饶理解!

  “陛下,外臣等无大事。臣等过来,就是想见见陛下,有一些事麻烦一下陛下。好久不见,老臣很是想念陛下。”

  张纲和完颜合周都是满脸笑容,张纲恭恭敬敬回道。

  宋金世仇,此次出使宋国,本就是怕宋人联蒙灭金。今日一见,赵竑对蒙古国使者态度如此强硬,无异于已经向蒙古国宣战。

  这样的情形,已经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的确是无话可。

  “大宋皇帝,西北边陲的事情,还望大宋鼎力而为。”

  完颜合周画蛇添足,谄笑着加了一句。

  “张相公,完颜相公,回去禀报金主,朕自会扎紧西北的篱笆,不让鞑靼大军有机可乘。大金只要防住鞑靼大军正面的进犯。至于侧翼吗,就交给我大宋的边军将士了。”

  赵竑镇定自若,笑着道。

  不用他扎紧篱笆,蒙古大军就会南下侵宋。这些历史上已经验证过的事情,无需赘述。

  “臣等多谢陛下!”

  张纲和完颜合周四目相对,都是喜笑颜开。

  有宋军在侧翼牵制,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最好,蒙宋大战,两败俱伤,金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当然,这些话不能出来。

  “陛下,臣还有一件事,还请陛下成全。”

  张纲满脸赔笑,讪讪道。

  “金蒙大战在即,还请陛下增援一些火器,一些战马,以应付未来之战事。”

  有了宋人无坚不摧的火器,对付纵横驰骋的蒙古骑兵,似乎更有把握。

  “张相公,还请见谅。我大宋制造的火器,自己还供给不足,恐怕不能增援贵国。至于战马,倒是可以考虑。”

  生怕赵竑“慷慨解囊”,宣缯赶紧了出来。

  火器,国之重器,岂能授予他人?

  更不用,宋金世仇,难以调和,总有刀兵相见的一日。

  “贵使,我大宋在西北囤积了二十几万大军,所需的火器战马不知多少,自顾不暇。贵使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薛极接着宣缯,断然表示了拒绝。

  现在温情脉脉,那是因为唇亡齿寒,时局所迫。一旦击退了鞑靼大军,随着时间推移,宋金双方,难免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国战。

  “陛下,租借临洮府等地的费用,可否换成火器或战马,交与我国?”

  张纲还不死心,继续道。

  有了无坚不摧的火器,对付蒙古大军,把握可要大得多。多一些战马,对付蒙古铁骑,才能多一些把握。

  温国公主从宋军手里截了一车火器,可惜火炮不好造不,火药更是一无所获。

  蒙古铁骑随时来犯,没有办法,也只能是求助宋皇了。

  “张相公,这些事以后再。马上安排宴席,朕要款待二位,不醉不归。”

  赵竑脸上都是笑容,火器战马之事一笔带过。

  宋金不共戴之仇,他要是支援火器给金国,他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当?

  沉甸甸的民族伤痛,谁敢亵渎待之?

  “张相公,敢问温国公主现在好处?一切可好?”

  不知不觉,赵竑又想起了他心中的大长腿完颜春来。

  完颜春是他在这个时空爱上的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人之常情。

  “劳陛下挂念,温国公主一直未曾婚嫁。她在大金修身养性,深居简出,就连老臣也是见不上几面。”

  张纲满脸笑容,看到赵竑脸上的失落,心里暗自嘀咕。

  看来这位大宋子,还是一个情种。

  对于内忧外患的大金国来,要是能和亲于宋,大金或许真有机会逃出生。

  可惜,宋金之间的仇恨太深,太过沉重。要想和亲,恐怕太难。

  不过,有二十万宋军掣肘西北侧翼,蒙古大军想要同时攻破潼关和黄河防线,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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