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终于在三天后的早上见到了陈咏华、骆肖和章剑波,三人依次在狱警的看管下在心理咨询室门口排着队,手脚都带着铁镣。 之所以叫终于见到,是因为上次去b2分监区是很多天前的事了。 眼光扫向他们的时候,站在最后的章剑波朝他使劲眨了一下右眼。 上次离开他们监舍的时候李皓告诉过他们想抽烟可以到咨询室来,话虽然是同三个人说的,但自己的眼光多看了章剑波半秒。 李皓尚不清楚章剑波这个动作是不是领悟到什么之后的聪明之举,不过像他这样处于困境中、最无助的时候会敏锐地观察到周围任何与众不同的奥秘。 就在李皓打开咨询室门的时候,站在前面的警员靠上前来点头打招呼道:“皓哥,我叫顾佳乐,在镇上那家酒店的停车场见过您,不过我是在另一部车上!” 李皓看了看他的臂章笑了笑道:“你是b2分监区的监区长?” “是的,皓哥!”顾佳乐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哥叫顾显海,他以前也见过您!” “那我们还真是自家人!”李皓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拍肩膀和拍后背有点不同,前者有时会带着敷衍的成分,后者不会且比较亲切。 顾显海这个名字李皓记得,一个多月前在吴东至的大院外见过一次,还帮了一下自己。至于面前的这位叫顾佳乐的说在酒店停车场见过自己,心里当然明白他是刘锦传安排守候人员的其中之一。 李皓那句真是自家人的话让顾佳乐一时不知怎么接茬,只是开心地将人带进咨询室,然后站在门外等候放第二个人进去。 “阿皓,看目前监狱里的风向,我估计要倒回d监区!”先进来的是陈咏华,才坐下就开口道。 他的口气是想李皓帮帮他。 昊志想整顿监狱,复查从高戒备监区降到低戒备监区犯人合不合规,是这次纪律内控达标中最着重的一环,监狱长有这个权利也会比以往更严格地去规范。这其中有打击对手的想法不言而喻,毕竟很多事情未经过他的手就是其他人做的。 从d监区到b监区意味着刑期的不同,接下来运作得好的话可以减刑或释放,当然想直接花钱出去也会少花许多。 “再找以前的路子不行?”李皓口气充满关怀。 陈咏华摇摇头,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靠山,只能到这碰碰运气。 而李皓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他们一定会来找自己,要不然这几天睡眠也不会那么好。 李皓塞了一支烟到他嘴里还给他点上,平时不用这么客气,今天不同,陈咏华的双手锁在铁椅子扶手上。 “你跟了你们老板那么多年,他真不管你们了?”李皓微笑着道。 “做老板的哪会时时想着马仔,更何况绍温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陈咏华叹息了一声。 他回答的内容超不出李皓预想的范围。 “现在这个当口没人会做出头鸟帮人办事,只能过一段时间等风头小了再看!”李皓像是给他出主意也像是告诉他自己也无能为力。 陈咏华再次点点头。 两人闲聊了一会,李皓朝门外招了招手。 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骆肖进来后也是咨询一些人生大事,看样子他不光没路子也没钱,大概以前人缘不怎么好。 他们来咨询室总要谈谈话,总不至于不帮忙还泼冷水,那与自己心理导师的形象不符。 但李皓希望骆肖早点离开。 章剑波进来的时候外面的警员就剩下顾佳乐。 这位进门后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要烟,在顾佳乐出到门外后开口道:“他们两个不先提出来要见你我不好主动申请来这!” 他说的他两当然是指陈咏华和骆肖。 李皓心里敞亮起来,孺子可教也!接下来的谈话将省去了很多弯弯道道,至少不用循循诱导。起身去到门边朝顾佳乐道:“我同他聊点以前的私人恩怨,你去抽根烟!” 李皓说话的同时递了一根烟过去,顾佳乐摆摆手没有接,将门给带上走了。 “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有什么想法?”李皓直接坐在桌子上对章剑波道。 “看皓哥安排?” “看样子你同骆肖一样没什么钱,要不早就自己花钱出去了!”李皓接着道。 “我们这种人以前都花钱大手大脚,存不了钱!” “出去的路子倒是有,但你知道为什么我特意要同你聊?”李皓又看了他一眼。 “我与皓哥以前有过过节,你帮我没人相信,你有别的想法!” “可以呀,你比我想象中聪明!这几天都在琢磨这事?”李皓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大笑起来说道。 “不是块头大就没有脑子!”章剑波也笑了笑。 这话李皓喜欢。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李皓接着问。 “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父亲腿有点残疾,有个弟弟在照顾。”章剑波回答的时候眼神有点忧郁。 怎么又有一个腿脚不好的!李皓突然想到了苗婷芳的父亲苗同念。 “你家里的经济条件不怎么好以后将都不是什么问题,皓哥我有钱,不过你出去的钱要自己去挣!”李皓装着思考了一下道。 “皓哥不出面捞我是还有更多的打算?”章剑波眯着眼睛道。 他的脑子确实灵活,不傻! “路子是有一条,不过要先准备准备,我想让你去打几场比赛!” 章剑波马上点点头,估计他的强项就是拳头。 “不管比赛输赢我都会拿钱给你的家人让他们捞你出去,不光是这,你要是跟了我,我会让你以后有飞一般的感觉!”李皓说这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 “这么好!”章剑波本是想说这么好事,不过后面的那个字没有说出来。 “我同你打过拳,赢的概率比较大,赌多少我会把控,你只专心尽全力去打!” 李皓接着同他讲比赛的事。 当然只同他说了赢的打手有三万美元奖金,输了也有一千美元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