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林看到小年又去了那面墙。 他便猜到，小年又在联系那个人。 周林借机路过，看到墙上，就画了几条蚂蚁。 看不出什么意思，周林便不去痛脑壳了。 明摆着有一个人在，只要跟着他就行了。何必费脑筋。 当的晚上，在军营的一间宿舍中，几个人聚在了一起。 这几个人都是中尉上尉，不是带队的人。他们是三个团的参谋。 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 所以，参谋是最没有权力的岗位。没权力，没油水。 时间一长，几個参谋就相互怜悯，抱团自慰了。 没权力，就放弃权力。没油水，就去捞油水。 参谋处的人，提前知道一些军官调动提拔的情况。用来换点吃的喝的，足够了。 时间一长，他们就认识了后勤处的一个少尉。 这个少尉，是管大食堂的一个副堂长。 大食堂是连级单位。设堂长副堂长。堂长为中尉，副堂长为少尉。 别看官不大，但是油水厚。所以，这三个人是大家极力结交的人。 眼下，在这间屋子里，正忙活的是叫汤勤伟的副堂长。 昨天，他约了几个参谋，今天到这间屋子来聚餐。 这个副堂长，正是与小年接头的人。 按照他与小年的计划，为今天来的人，准备了足够的酒。 今天来的人，一团王参谋，二团赵参谋，三团李参谋，警卫团的孙参谋。 每个团只来一个参谋。这是正常的情况。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同一个单位中，存在着竞争，不存在着两个参谋是朋友的事。 所以，每个团就一个参谋来聚餐。 汤堂长今天拿出了好东西。 就是一桌川菜。 川菜说是四川的菜，但是吃的人很多。 特别是四川的军队来到上海参战后，便将川菜在上海发扬光大了。 上海的很多人爱上的川菜。更别说这些当兵的，川菜那种麻辣的感觉，就象一个性格性格直爽，脾气耿直的男人。而且，更象一个泼辣型很自强自立的女人，事业上敢于挑战和拼搏的女生。爱吃辣的女生往往热情大方，发起脾气来也很吓人怼起人来不留情面。 所以，人们喜欢四川的女人。 汤堂长专门做了八道川菜。 回锅肉，夫妻肺片，辣子鸡，水煮牛肉，蚂蚁上树，宫保鸡丁，眉山东坡肉，鱼香肉丝。 这八个菜，都是硬菜。硬在菜实在，还硬在盘子大。比上海的酒楼的菜盘要大三倍。 这八个菜可以供十多人吃。 菜一上来，大家就开操。 喝酒喝的是个气氛。人一多，大家一拚，气氛就上来了。 谁都不认输，又非要拚出个高低来。 于是，从小杯到大杯，最后，直接上碗了。 这一碗倒满，小半斤。 小半斤又怎么样？我还能一口干掉。 汤堂长也不甘人后，抢着与人拚酒。看到有人落单了，没人斗酒。那么汤堂长就上了。 那解酒药真神。喝了差不多的汤堂长，吞了一粒解酒药，头脑马上清醒了。转过头来，又去找人喝了去。 这场面，叫一个惨烈。 五个人喝了六瓶白酒。最后，汤团长也倒了。 两粒解酒药也只能让他一瓶不醉。当他喝了一瓶半，解酒药也不行了。 不过，在半醉的时候，汤堂长打开了窗户。 在屋内的五个人全部躺在地上的时候，窗户外爬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小年。 小年很难受。 别人在这大鱼大肉，大吃大喝，他却躲在窗户外面吹冷风。 那酒香菜香直灌鼻子，是什么感觉？ 终于等到了五个人都倒了，小年才爬进来。 进来后，他便夹起一块东坡肉，吃进了嘴里。 好吃，入口即化。 刚才那帮人，只顾得拚酒，很少吃菜，这才给小年有了可乘之机。 他能吃菜，却不喝酒。喝酒有酒味，回宿舍就露馅了。 五分钟内，小年吃了一个饱。 打了一个饱噎。开始开活了。 小年来到了一团的参谋边上，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对方的口中。 十秒后，小年这才开始问话。 “姓名？” “王仲昌。” “年龄？” “二十六。” 二十六才混成一个中尉，太丢人了。 “职务？” “一团作战参谋。” 先问了一推废话。最后才问正事。 “你们团的军事布置图是谁做的？” “是我们的参谋长。” “那你知不知道内容？” “不知道！参谋长藏着，我们没权得知。” 废物，浪费我的时间。 接下来，小年又问了二团赵参谋，三团李参谋。 他们都同一团的王参谋一样，不清楚军事布置图的内容。 最后，问的是警卫团的孙参谋。 本来，小年没打算有收获。炮团的参谋都不知道，警卫团的能知道多少？ 但是，就是这个警卫团的参谋说出了小年所想得到的情报。 原来，警卫团的任务是保护三个炮团。所以，他们知道三个炮团的位置与座标。还知道炮团的火力布置与人员布置情况。 日本人让小年进来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座标与位置。只要有了位置座标，那么，就可以集中日军的重型榴炮，轰向中方的炮师。 要知道，日军军舰上的炮，那是二三百毫米的重炮，比一百五十毫米的炮强几倍。 一悉轰炸，就不信炸不死你？ 而且，日军可以从军舰上起飞飞机，轰炸中国炮团。 只要找到了目标，中国炮师必无存在的可能。 警卫团的参谋在吐真剂的作用下，说出了他所知道的情况。 小年大喜，有了这些就可以了。 小年马上弄醒了汤堂长。 汤堂长问，“情报得手了吗？” “得手了！我现在马上要出去。也许不可能再回来了。” 汤堂长说：“那我怎么办？要不我也同你一起走。” “你不能走！你一走，炮兵师的人就会发现你请人喝酒，就怀疑你从他们的口中拿到了情报。” “我不走，很危险的。” “这样，我先走。将情报送出去。帝国军部收到情报后，肯定在一天内安排炮轰中国炮兵师。那时候，炮兵师会一团糟。那个时候，你就乘乱逃出去。” 汤堂长一听，也只有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