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点半的时候,孟勇走进了丹妮尔的办公室。 他进去的时候,丹妮尔正坐在办公桌后,满脸烦躁的翻看一份文件。听到孟勇进来的动静后,丹妮尔抬起头,见到是他,叹息了一声。 “他在要挟你?”孟勇坐到丹妮尔面前,这样问道。 丹妮尔没有回答。 “具体是什么事?”孟勇又问道。“需要我帮忙解决吗?” “没什么事。”丹妮尔含糊的说道。“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孟勇:“可是” 看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丹妮尔又叹息了一声。 “情报科就是这样。指望他们办什么事,很难;要动他们,更难。” “就算解决这个问题,他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情报算了吧。” 孟勇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在之前的会议后,分部各处的人都在议论‘丹妮尔想要开除张科长,却没能成功’的事情。 这会给丹妮尔的威望带来沉重的打击。接下来,会没人把她当回事,没人执行她的命令。 好吧,对丹妮尔来说,这其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反正她也只是代理分部长,以后迟早是要回调配科但还有件事比较糟糕:会牵连到自己。 孟勇完全不想被指责为‘财政科事件的嫌犯’,完全不打算放弃。 还有什么办法吗? 他考虑了片刻,想到了‘批评张相的高层’。丹妮尔可能是有什么把柄被张相抓住了,所以才变成了这副模样。但那些高层,态度应该还没变 联系那些人?告诉他们:张相非但没能完成本职工作,还在正式会议上公开威胁上司? 这样的话,他们会不会让丹妮尔和张相一起滚蛋? 孟勇想到这里,皱了皱眉---这样的做法,理论上是可行的,但需要时间。 是的,让那些人发挥作用的话,来不及。那继续从丹妮尔这里做工作? 张相到底抓住了她什么把柄?能设法解决吗? 孟勇想到这里,向丹妮尔告辞了。而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再次思索起来。 作为多年的情报科长,张相手里有其他人的把柄,这是正常的。但是丹妮尔之前一直在调配科工作,代理分部长也没多久,他能抓住她什么把柄? 从代理分部长之后,丹妮尔也没下达过什么正式命令,分部的大部分工作,都和以前一样张相能找到她什么问题? 孟勇想起会议时,丹妮尔情绪失控之前张相所说的话。 ‘我和平海城的媒体进行了联系。’ ‘其他一些人也联系了那些人。’ 也就是说,平海城那边的问题?丹妮尔在那边做了什么吗? 孟勇想到这里,离开了分部大楼,回到了孟家。 在分部大楼对外联系,可能被情报科的人发现;作为人事科长,也不宜做‘查询情报’的事情。但是,既然知道了‘平海城、媒体’的关键词,那么通过孟家的力量去联系平海城那些媒体的工作人员,是比较容易的事情。 十几分钟后,他得到了答案。多名孟家成员都表示:‘多名媒体成员招认:之前平海城出现的,对协会的诽谤,都是丹妮尔唆使的’。 这就是张相监听到的内容吗? 孟勇思索了起来。 首先浮现出来的问题是:丹妮尔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她知道了王赫要在媒体上公布这种事,怕担责任,就把锅甩到平海城去? 这样,上级的锅就会丢到平海城那边,朱城的压力就小了? 但是这种消息,平海城的猎人协会不可能当作没看见,一定会调查;而他们调查之后,平海城的那些媒体老板不可能为她保密。最后,锅还是会回到她头上。 等等 平海城会控告丹妮尔,但她可以抵赖?只要她坚称‘平海城的媒体老板是在诬陷’,那些人也没什么证据,没什么办法? 然后,两方一争执,事情就变成一笔糊涂账?而张相拿到了她‘联系平海城媒体’的证据,所以她不得不让步? 这样的话,就更麻烦了 推想到这里后,一个新的想法从孟勇脑海里冒出来: 要不然的话,杀掉张相? 财政科刚遭到了袭击,成员全部被杀。在这样的情况下,协会大楼加强了防备,再遭到袭击是不太可能的---但是,作为战斗力颇强的猎人,张相也未必会一直留在大楼里。 情报科长搜集到了重要情报,亲自前往查看---在这个过程中遭到袭击,惨遭叛徒杀害? 凶手,就是那个诽谤协会的学生,王赫? 这个人天赋卓著,战斗力很强。所以,他能聚拢起很多手下,能连续对协会进行了袭击---先是杀死了财政科的人员,以免协会获得钱财,提升战斗力;然后又杀死了情报科长,以免被对方发现踪迹? 听起来挺让人开心的。 ---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张相做完了必要的工作,然后离开分部大楼。 夜色下,他两手揣兜,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这个过程中,张相的脸上并没有解决了麻烦之后的轻松或得意,而仍旧非常沉重。 他不想在开会的时候说那些话---私下里说,暗中达成交易,比在会场上撕破脸好的多。 但她并没有给张相这样的机会。在开会前,她连‘稍微放放风’都不肯;在会场上,又一幅‘要开除自己’的模样。 两害相权取其轻。在那种局面下,张相实在没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丹妮尔可能很生气,可能正在想办法,准备报复自己。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做法是‘快点结束这次事件’。再发展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事。 张相这样想着,长叹了一声。 结束,又谈何容易? 林岳那边,已经把钱花掉了,如果补充不上,会有很大的麻烦;总部那边,有人想要抓住自己犯错的机会,抢走这个位置;朱城这边,袭击财政科的人,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来 该怎么办? 张相非常努力的在想。由于过于专注,没能注意到身后出现的水迹和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