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张三一边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想象着似乎有所转机的生活,一边推开了房门。
可眼前的情景,让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院子的井边,作为家中重要财产之一的木桶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院子正中央的大缸被砸碎,片片碎片散落在地上,缸中的水溅了一地。
刚刚被清扫的院落到处都是积水。
自己的两个儿子被用麻绳困在了树上,甘氏满脸泪痕的跪在地上,用铁索锁住,宛若奴隶。
两名皂衣小吏则在一旁翻箱倒柜,搜查着所谓赃物。
看见张三回来。
两名皂衣小吏对视了一眼,放下了手里活计,背后胸前那大大的捕字让站在门口的张三心中不由得一颤。
“诸位大人,你们这是何意?为何要绑住我的妻子和孩子。”
张三问道,说道这里,他的语气中隐含着怒意。
“怎么?你不服气?”
听到张三的话,面前的两名府衙小吏冷笑了一下。
即使是张三腰上值守时的腰刀还未解下,但对于这些熟悉这些军户行事风格的府衙办事人员而言,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一个区区军户,若敢反抗,当‘逃军’打死便是。
穿上这件差衣,自己的身后站着的可是朝廷和地方上诸位大人,自己来次也是为朝中大人们办事。
他拿什么跟我斗。
再说,这帮活的连狗都不如的军户有这个胆子吗?
想到这里,左侧小吏的脸上的表情自信了起来。
至于军户的反抗,则自然不在这些官府差役的考虑之列。
笑死,狗一样的军户也敢反抗?
他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张三下意识的伏在左侧腰刀上的手。
冷笑了起来。
“怎么,想造反?你可知窝藏朝廷钦犯,该当何罪?今天又竟敢持兵拒捕,你是长了几个脑袋!”
见面前小吏扯住了绳索,甘氏脖子上瞬间扯出了几道血痕,痛苦的呻吟了两声。
张三有些心痛,但还是不得不放下腰间的短刀,拱手施礼。
“今日领赏,朝廷要求穿戴齐整,冲撞了诸位差爷,还请诸位差爷高抬贵手,饶过小人这次……各位差爷不知我家妻子犯了何事——”
“罪人甘氏及其夫——前夫——勾结逆贼江彬,意图谋逆,官府有令,三日内,要将大同府内的江彬余党尽数捉拿查办。”
他看着面前尽管心中愤怒,但还是不得不忍气吞声的破落军户,冷笑道。
“我知其夫李穆贿赂边将,理应无赦,但李穆已经获罪伏法,甘氏只是一个弱女子,前平虏伯江彬远在京城,谋逆之事,又怎能能和她扯上关系,此事定有误会,还望各位官差明察。”
张三用着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他不安的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