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陛下,我大哥聪明的很,即使没有这玩意估计也能办了他们……”
看着面前这个插科打诨试图活跃下气氛的便宜舅舅,朱厚璁挑了挑眉,看了看外边漆黑一片的天空。
“明天还要朝会……还请皇上先休息,由奴婢为陛下守夜……天色已晚,蒋大人不妨先回驻地,明日再议。”
一旁的黄锦看懂了朱厚璁的意思,他连忙站出来对着蒋安下了逐客令。
这是朱厚璁本人的意思,黄锦尽管在心里感觉有些对不住这位心思单纯的蒋安蒋大人,但是还是不得不起身将蒋安送出门外。
蒋安挠了挠头,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赶出来了,但是……又有什么问题呢?
毕竟皇帝偶尔也要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不是。
要是换成是自己大哥,这个时候就又要胡思乱想了。
蒋安依然是乐呵呵的表情,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大声召集身旁的卫士开始围绕着奉天殿开始巡夜。
“明日你去司礼监,问问谷大用邵太皇太妃住在何处,我过几日便去拜会一二。”
等蒋安离开后,朱厚璁看着为自己在角落里一边给自己搭床,一边泪眼汪汪的陆炳。
感觉似乎朱厚璁和自己等人一起睡在地上是遭了天大的委屈那样。
朱厚璁忍不住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尽管这具身体只比眼前的小家伙大三岁,但是朱厚璁看着陆炳简直就像是自己养的某种宠物。
他一边安慰着小家伙,一边对正关闭门窗,并再次命卫士们加强防备的黄锦说道。
“奴婢不知——我明日便去找谷公公询问邵太后现今居住何处。”
“不怪你……毕竟邵太后是我父的生母,这次进京,也是了却了父亲的一桩心愿。”
朱厚璁看着面前脸色惶恐的黄锦,他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叹了口气,说道。
从朱厚璁的记忆力便可以得知,自己这具身体的便宜老爹和原主一样。
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孝子啊——
兴献王生前尝试过很多次希望把目盲的母亲接到王府内供养,以避开皇宫中的那些是是非非。
可惜,每一次请求都如石沉大海。
偶尔几次回复也都是相互推诿,没有一点实际的效果。
以至于兴献王临死前都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陛下仁孝……”
黄锦一边给朱厚璁抱来从王府的车架上拿下的被褥,一边说道。
今晚朱厚璁住在卫士森严的奉天殿,而黄锦等人则昼夜不停的守卫在身边。
“你说,如果我借口让邵太皇太妃入住慈宁宫,张氏会是个什么表情——”
朱厚璁说道,但是片刻,他自己都感觉这个计划基本上行不通。
先不说张太后在后宫中势力,在后宫外和杨廷和的内阁也是纠缠不清。
单说邵氏,一个瞎了眼,在后宫中无依无靠的老太婆,入住慈宁宫基本上属于是天方夜谭。
朱厚璁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同黄锦闲聊的意思。
给老太太找个环境舒适一点的地方养老就好了,至于后宫里的这些事……老太太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太多也只会让这个长辈白白焦虑担心罢了。
想到这里,朱厚璁不再纠结,他躺在地上,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