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随着太阳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一场好戏轰然开罗。 首先是常府。 经过一夜的准备,夏立品终于是说服了好几个与自己要好的锦衣卫小旗官,加入到了常府的搜寻之中。 所谓富贵险中求。 作为锦衣卫自建制以来的第一批小旗官,这些人显然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魄力。 而且很多人的办事能力,也都是上上之选。 才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便是将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后,才是由夏立品当先领头,轻轻敲响了常府的大门。 “本官收到情报,说有天理会余孽潜入常府。烦请通报一下郑国公,就说锦衣卫办案,得罪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随着一番假意的客套,一群锦衣卫不等门房回话,便是蜂拥着冲进了常府之中。 “不不行!你们快停下!这可是国公府!你们不能如此胡来” 门房想要阻止。 但还没说上两句话,便是被一个脾气不好的锦衣卫一脚踹飞了出去。 而待到常茂、常升终于是从美梦中惊醒时,大批的锦衣卫已然是绕进了常府的各个角落。 上到常家女眷的厢房。 下到常家奴才们的班房。 为了自己大好的前途以及美好的未来,他们可谓是下足了一百分的力气。 然后,一个为人精明干练的锦衣卫便是毫不意外的在一处假山的后面找寻到了一个通往地底的暗门。 不过他并没有当先进入暗门,而是派人守好了入口后,第一时间唤来了夏立品。 “夏兄!能做的兄弟们都已经帮你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这也便是聪明人的做法。 作为锦衣卫中的翘楚,他们显然很清楚接下来的一切并不是他们可以触碰,所以及时撤退,才是最稳妥,也最理智的处理方式。 至于说功劳? 自己都已经找到了这么隐秘的窝点,上面又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要知道,这可是指挥使默许了的大案! 周边也不知道围绕着多少大佬的眼睛! 要说没人注意到他们的所作所为,他肯定是一万个不信的。 “诸位兄弟慢走!今天之事,夏某必将如实上报,绝对不会没了诸位兄弟的功劳。” 夏立品郑重地拱了拱手。 然后,便是与自己的几个小老弟对视了一眼,轰然间扭动了假山中的机关。 轰隆隆—— “呼麻利卑弥呼” “你们终于来了?” “贫僧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很快,在一阵轰鸣中,一条全由青石堆砌的阶梯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随后,一道苍老的身影便是缓缓而出,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那一做阴暗无比的空间。 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 除了手中捏着一颗人头一般的木鱼,一眼看去,似乎是与寻常汉家老翁无异。 “你就是胡烈?来自帕木竹巴的邪祟?你说你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能未卜先知?”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来人,夏立品冷冷一笑。 “倒不是未卜先知,只是曾听说过夏小旗的大名,所以料到了你迟早会找到这里。” 胡烈依旧是一脸微笑。 “说的跟真的一样!既是如此,你为何不逃?” 一个年轻的锦衣卫顿时嗤之以鼻。 他绝对这胡烈就是单纯的嘴硬。 不过面对此等质疑,那胡烈却是再次自信的笑了:“呵呵逃?真正要逃的,是你们。”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将要接触到什么!” “听我一句劝,为了你们的家人着想,离开吧。” “这下面暗藏着的,是你们万万不能看到的东西!” 说到最后,他的脸上甚至是出现了一丝怜悯。 就好像对面站着的乃是一群将死的囚徒一样。 “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龙潭虎穴!” 只可惜,面对此等危言耸听之言,那年轻的锦衣卫显然是没有丝毫的买账。 他只冷哼了一声,便是立即踏入了下方的甬道。 就连夏立品,也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脸色一变,赶紧命人控制住了胡烈,然后紧随着步入了幽暗的地底。 不过很快,他便又是与那年轻的锦衣卫齐齐地走了出来。 而且脸上,也是早已没有了先前地镇定与自信。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厚重的震骇,还有恐惧。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个年轻锦衣卫甚至有些踉跄,一边仓惶的走到了一边,一边不停的低语。 而夏立品,则是直接脸色铁青的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不已的命令:“封锁此地后,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然后将此人带回诏狱候审。” 说完,便是一脸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常府,去往了锦衣卫卫所的总部。 他没有去找朱从心。 因为眼前的一切,已经是彻底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不想朱从心因为他而再次流落到更加难堪的处境! “说吧。都查到了什么?丑媳妇终归是要见公婆。不是吗?” 此时,毛骧已经在此等候他多时了。 陪侍在其左右的,也还有三位在京千户,以及七位副千户。 眼见着夏立品一脸失魂落魄,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都是不由得显露出了一抹不近人情的冷酷。 他们确实是有理由看不起夏立品。 因为身为锦衣卫,最重要的其实并不是查案,而是洞悉局势,以及保全自己。 否则,你纵使是有通天的本事,将来也只有身首异处的结局。 不过接下来,当夏立品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自己在常家的所见所闻,在场的空气,却是突然间凝滞了一片。 “那是一间密室密室中央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属下可以肯定他是一个死人但但他在动!他不仅是睁开了眼睛,瞳孔也在上下的翻转,就好像是就好像是随时都可能醒来一样!” 他是这样说的。 虽然已经尽量让自己的描述贴近事实,但所讲述出来的场景,依旧是令得那群高高在上的千户忍不住汗毛竖立。 至于毛骧 他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表情波动,但是微眯的眼角,却是也开始了细微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