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内,两个大老爷们坐在地上,抚着胸口,面面相觑。 青云子哪里还有半点高人模样,胡子拉碴,面色惨白,双眼通红,整个人瘦了一圈,道袍上还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王贞也好不到哪里去,白衫和俊脸上全是墨水。 “艹,牛鼻子你反应那么大干嘛?”王贞无语地质问道。 面对王贞倒打一耙,青云子翻了翻白眼,“无量特么寿佛,吓的道爷魂都出来了,你还有脸了?” “这不是想给你惊喜吗?” “别了,道爷才弱冠之年,胆儿小。” “你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什么样子?道爷我这行头很差吗,你看这唏嘘的胡茬子,挺帅啊。” 牛鼻子自恋的摸摸下巴,不要脸的境界已经炉火纯青。 王贞摆摆手,示意他别再恶心自己。 “对了,找你有事,跟我回城一趟。”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 第二天,几人回到开封,青云子像是闻着腥的猫,跐溜钻入人群不见了。 “少爷,道长好,好像往丽春院去了。”王宝宝有点不敢置信。 王贞却是淡定的多,“道士也是人,照样娶妻生子。况且,牛鼻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有需要很正常。” 这次他把青云子叫回来是有目的的。 据丐帮情报部门反馈,韦琮他老爹近日去了南城棚户区。去的时候开开心心,回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韦刺史慰问百姓时,因为巷子里道路过于狭窄湿滑,不小心摔倒在臭水沟中。 在他被一众幕僚拥着出巷子时,隐约听到围观百姓低声谩骂,大意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自那天后,官府差役连续几日在棚户区活动。具体做什么,差役口风很紧,老百姓心里慌的一批。 于是,丐帮情报弟子就把这事上报了。 王贞拿到情报,敏锐地捕捉到这是个天赐良机。既能赚钱,又能在土木工程方面和官府合作的机会。 搞好这次工程,下半年杨广开凿通济渠,他才有为君分忧的资本,有了资本再参加科举考试,事半功倍啊! 为了证实他的猜想,王贞当日就在醉月楼和韦琮约了个饭局。 果然,他老爹感觉那日体察民情时失了颜面,发誓要搞个民心工程彰显爱民之心。 但具体搞什么还在商讨中,原因很简单,搞大了心有余钱不足,搞小了效果达不到。 这块韦琮不擅长,正为他老子发愁呢,听王贞说有办法,立马来了兴致。 最后,王贞给他出主意,建议刺史大人搞个工程竞标。以州府名义邀请有实力的商贾投标,谁的方案好谁承接工程。 不出所料,前日韦琮向他透露,他老爹已经采纳了工程竞标的方案,估计这两天就会放出消息。 王贞嘴角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后世父亲老盼着他接手自家的建筑公司,这下好了,也算圆了父亲的梦。 …… 接下来两天,王贞很忙。 白天去州学上课,夜里在书房掌灯做标书。 清秋朱夏在旁伺候,一个端茶倒水,一个挑灯剪芯,倒是减轻了王贞几分疲惫。 男人专注起来,充满了魅力。 两个俏俾闲暇之余,分坐左右,玉手支着香腮,目不转睛地打量着王贞。 至于他勾画的什么,不懂,先不管。 美色当前,先看帅哥吧。 王贞早已练就厚脸皮,她看任她看,天生好皮囊,不能资源浪费不是。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巷子里传来打更声。 清秋起身又挑了挑灯芯,轻声细语提醒道:“少爷,已经三更天了,你该休息了。” “是呀,少爷明天还要参加招标大会呢。”朱夏倒掉茶叶,换了杯温水放到王贞面前。 王贞眉头皱了下,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忙乎了三个时辰。 三更天,是子时,夜里十二点左右。 后世这个点,许多人还在夜生活。而今身处大隋,缺乏娱乐生活,大部分人家在天擦黑时就上床了。 “知道了,再稍等一会儿。”王贞点头回应,正仔细做最后一遍校验。 盏茶功夫,王贞撂下标书,伸个懒腰。 真特么累! 后世经常看老爹做标书,还不以为意,到自己了方知什么叫看花容易绣花难。 人生中,真是太多第一次,好在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 翌日,辰时三刻。 天光已然大亮,王贞还在呼呼大睡,实在是这两天加晚班太累。 距离招标大会召开仅有半个时辰,清秋朱夏不得不把王贞从被窝里强拖出来。 一番手忙脚乱的捯饬,王贞终于带着二女出门,汇合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王木生等人。 今日大街上似乎格外热闹,人流都往醉月楼方向涌动。 “听说了吗?刺史大人搞了个工程招标大会,马上就开始了。” “啥是招标大会?” “你问俺,俺问谁。走走走,别墨迹,去看看就知道了。” 等王贞到醉月楼时,门口已是人山人海。 肥猪仗着身法灵活,瘦猴凭借膀大腰圆,硬生生为王贞开辟出通道。 门口的迎客店小二不在,十几个皂衣差役分成两队。一队维持治安,另一队检查受邀宾客的邀请函,再搜身确保没有携带兵器。 开玩笑,今日开封政商两届大佬云集于此,要是安全上出纰漏还得了。 王贞接受完检查正要入内,却听到身后清秋朱夏的惊恐叫声。 “啊,你干什么?” “流氓!非礼啊!” 王贞转身,正好对着二女惊恐委屈的目光,“少爷,他们……呜呜。” 王贞立马火了,尼玛,男女授受不亲,当着少爷的面就敢吃少爷女人的豆腐,几个意思? “特么,你们这样做就过了吧,看看她们单薄的衣衫,能藏下刀枪剑戟吗?” 面对王贞的质问,颌下有颗黑痣的领头差役敛去眼底的淫邪,脸色阴沉下来。 “藏不了刀枪剑戟,若是藏了蛇虫鼠蚁,惊吓了大人们,你们可担待的起?” 这特么纯属强词夺理了。 二女什么胆量,王贞比谁都清楚。面对这些小动物,她们唯恐避之不及,哪还敢往身上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