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对吗？” 金红相间的钢铁战甲立在吉良吉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从火焰中走出，轻松解决了大量小丑的铁人，此时出现在吉良吉影的面前，竟带有些许审判的意味。 托尼现在无比愤怒，因为小丑的行动，在他的史塔克大厦内，死了很多人。 尽管它已经在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并全力出手，但并不能让死去的人重生。 有身上绑着炸弹的小丑拥趸，在他眼前抱着警卫，双双殉爆。 “你知道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吗？今天死了很多人。” 托尼的话音很是阴沉，但站在他对面的吉良吉影毫不在乎。 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对着托尼说道： “人总会死的，尤其是他们这些活在最底层的家伙。” “托尼，你知道今天死了多少人吗？我相信你的科技能力，一定能把这东西算得清清楚楚。” 吉良吉影的话音落下，托尼的钢铁战衣中，智能管家贾维斯就自动列出了相关数据。 这是托尼设置的智能模块，是用在他和别人谈话时自动触发的功能。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触发的话，这个功能总会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今天，我带了七十七个人前来，这些都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他们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通往幸福的。” “这些人，一定会扯下身上的拉环，让自己嘭一声炸裂开来，这会是本次事件里保底的伤亡。” 吉良吉影笑着，他面前的托尼史塔克则没有继续压抑自己的情绪，直接挥拳打出，轰在了吉良吉影的面门上。 只是一拳，吉良吉影就打着旋倒飞而出，半张脸上都是鲜血。 “别生气，多笑笑。” 吉良吉影扣下了大拇指，对着托尼史塔克点了一个赞。 就在刚才，他的替身杀手皇后，伸手触摸了一下托尼史塔克的腹部战甲。 简单的触摸，将一块腹部战甲变成了烈性炸弹。 随着骤然炸裂的火光，强横的冲击力，直接在托尼史塔克的腰腹上炸开，将他打得倒飞而出。 照理来说，即使是隔着刚铁战衣挨上了这么一炸，任谁都不可能讨得了好的。 但托尼有着钢铁之心，他的身躯强度等同于自身战甲强度，受到了这样的冲击后，竟然还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站了起来。 他的腹部装甲，已经破碎，只剩下了一层不算厚实的战甲内衬。 “你该伏法了，小丑。” 托尼史塔克恶狠狠的这么说着，他的双手张开，平举向前。 掌心的光芒凝聚，激光炮随手都有发射出的可能性。 “你会杀我吗？托尼史塔克。” 见到自己一记爆炸后，托尼史塔克依旧生龙活虎。 被打得意识有些涣散的吉良吉影，干脆仰躺在地，做出了一副没有威胁的样子。 在他的旁边，提升杀手皇后，已经放出了第二炸弹·枯萎穿心攻击。 “你不能杀我的，托尼。现在有无数的眼睛盯着这里，那些摄像机可是针对着你，你不是还要选择总统吗？ 那么，在镜头面前，你就没有资格继续对我出手。” 吉良吉影张狂的大笑着，他将手高举，看着不远处的托尼放下了手臂，蓄势待发的激光炮终究是没能轰出来。 根据老美的法律，人没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 这句话简直就是一句屁话，因为在老美这地界儿，每天都有人死去，被别人杀死。 这些杀人犯，可能是夙夜寻仇的苦命人，也可能是圣诞夜闯入别人家，强行和幼童发生链接的家伙。 但无论怎么说，这些杀过人的家伙，在法庭上所要面临的处罚，只有监禁。 时间愈来愈漫长的监禁，持续两三百年的监禁。 正常人类没有如此漫长的寿命，供给他们挥霍。 所以啊，这些犯罪份子会正常的在监狱里生活，知道自己的暮年时分，监狱的工作人员会变成职业素养极高的老年服务者，让他们安度晚年。 甚至说，在霓虹那地界儿，老年人组团犯罪为了进监狱养老，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现在的吉良吉影，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他叫来的记者，把大量的镜头锁定在了这里，他和托尼史塔克的战斗，被无数人关注。 托尼史塔克是英雄，而英雄是现实规则的捍卫者。 托尼史塔克必须要遵守规则，所以他无权剥夺吉良吉影的生命。 “这算不算是一个笑话呢？” 想到了这里，吉良吉影对托尼这么说着，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干哑的难听笑声。 而托尼，则沉默的站在他不远处。 被释放出的枯萎穿心攻击，已经来到了托尼的脚边，像是过去那次爆炸一样，在托尼的胸口处引发了一次新的爆炸。 托尼被掀飞，然后又再次站起。 他手中的激光炮射出，打在了看不见的枯萎穿心攻击身上，并没有对这玩意儿造成实质伤害。 但托尼仍然持续不断的输出着自己的攻击，这让他能够判断清楚枯萎穿心攻击的位置。 “够了，该结束这场闹剧了。” 托尼的身子冲天而起，直接悬浮在了吉良吉影的上空。 面对这个疯子，托尼没有什么需要思考的，直接发动了自己身上搭载的次声波武器。 当初，他在铁霸王的手里，吃了一次次声波武器的大亏。 当时的托尼，短暂的成为了植物人，动弹不得。 现在，他也要让吉良吉影这家伙品味一下，浑身上下丢失控制的感觉。 就这样，在短暂的次声波武器压制下，吉良吉影的身体不动了，他也笑不出来了。 虽然说替身能力还能使用，但吉良吉影的替身，本就不适合正面搏斗。 他没能成功的杀死托尼史塔克，吉良吉影的夙愿没有实现。 但不知为何，吉良吉影现在很开心。 对他来说，托尼史塔克是一种心病，但解决这种心病的方法，好像不只有杀与被杀。 “托尼史塔克，你不是想要当总统吗？你不是要拯救世界吗？你现在还能实现这个梦想吗！” 过了十几分钟，吉良吉影的身子恢复了行动，他大笑着，癫狂的嘶吼着。 而赶到此地的联邦警察，已经将他扶起，并扣上手铐，押进了警车之中。 接下来的吉良吉影，会按照固定的流程，老老实实的呆在看守所之中，然后等待着法律的审判。 这个过程，是向全社会公开的。 毕竟，吉良吉影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已经有无数的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了。 此时，官方必须要，在吉良吉影身上给出一个官方的解释。 这反而对吉良吉影，是一种无形的保护。 战甲残破的托尼史塔克，再次回到了史塔克大厦内部，他在救火，他在救人。 正如吉良吉影所说的，今天死在了史塔克大厦内部的人，数量远不止他带来那些人的数量。 这些伤亡的出现，让史塔克的内心备受煎熬。 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摆明了是在针对托尼史塔克这个人。 所有呆在史塔克大厦内的普通员工，所有死亡的不幸之人，都是被托尼史塔克这个名字所连累的。 可思来想去，无论怎么想，托尼史塔克都无法找到让现状变得更好的办法。 如果，他在很久之前，就把战甲武装应用到自家的安保上来，这样的死伤是能够避免的。 可是，如果他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拥有了战甲，那么第一个来找他麻烦的，只会是各方势力。 所有人都在觊觎着战甲的技术，连声称站在他身边的神盾局都不例外。 战甲要是流落在外，让有心人利用起来的话，所造成的伤亡一定会比今天更大吧。 托尼这么想着，他可是见过战场的，他知道那些战乱地区死人是多么的稀疏平常 “可怜的不只有那些无辜之人，这些施暴的家伙，也是可怜人。” 托尼走到了一副焦黑的尸体面前，那是今天袭击的小丑之一，他在拉响身上的炸药后，死得很干脆。 连一声都没哼，就直接分成了好几节，变成了一堆焦炭。 连听一声，师爷屁股在树上的可能性都没有。 之前，托尼冲入史塔克大厦，解决小丑们的时候，和这家伙打了一个照面。 他轻松放翻这里的小丑，并看着他们成为一团焰火。 托尼能够感受到，小丑殉爆时，身上带有的那股决绝和癫狂，以及驱动这点决绝行为的绝望。 被康纳改变过内心的托尼，有着常人难以媲美的同理心。 即使是对手，托尼依然能够感受他们身上的情绪。 人死为大，在看到吉良吉影的疯癫模样后，他由衷的觉得这些殉爆的家伙，或许也是他需要拯救的人。 说的难听一点，此时此刻的托尼，有点像是一个该死的圣母。 总是以一种慈悲的目光，俯视着整个世界上的众生。 “那么，我要真正的改变这个世界，这些事情会变少吗？” 托尼对自己发出了疑问，他想要成为总统，以政策和科技为推动力，打造出一个称得上是人类文明灯塔的国度，带领着整个社会努力向前。 那是他想要成为总统的最初愿望。 但现在呢，托尼知道自己身上不只有很多人的期待，他要对付的野不只是顶层的那些金融巨头。 想要颠覆一切，金融巨头不会是自己的朋友。 但同样，中产阶级和普通人，也不一定是自己的同道。 人是现实的，绝大部分人只会帮赢家。 而从常理来看，托尼的赢面是最小的。 托尼从自己的道路中，感受到了一股悲戚发凉的孤独。 “我会一直走下去的。” 托尼甩开无用的思绪，身子一挺便直接驱动战甲，冲天而起。 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但这件事情才刚刚开始。 从一开始，吉良吉影带来如此多的媒体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摄起这场闹剧的时候。 就已经让这场闹剧的性质改变了，他的政治性和舆论性，要远大于杀伤的意义。 托尼史塔克好似神罚一般的景象，此时被传播到了各个媒体渠道上。 这样的画面背后，媒体机器开始了狂欢。 他们那些媒体机器所要做的，不是宣传钢铁侠又拯救了世界。 报道钢铁侠的英明神武，不会让他们的工资变得更好，反而会让这些家伙陷入危险的不利境地。 自家的老板，可是和托尼史塔克撕破脸的金融巨头，此时他们不去攻击托尼史塔克已经是失职了。 难道还要给托尼史塔克站台？ 这是不可能的，为了自己的位置，为了自己的钱袋子，他们必须要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 首先是从现场传回的素材中，截取几个不太好的画面，并加以处理。 就好比，托尼史塔克高高在上俯瞰吉良吉影时的样子。 给这个画面的底色处理一下，让其透露出一股不太正常的血红。 用这些不太好的照片，在中立媒体上，正常的报道此时，就会引起民众的反感，并淡化本次事件的影响了。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在信息化时代，所有的情绪，都是能够引导的。 他们这些媒体人会报道真相，但攻击托尼史塔克同样重要。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是抛出质疑的声音，比如： ‘让托尼史塔克这种花花公子掌握了可怕的力量，这真的是件好事吗？’ 这种消息一放出去，虽然看起来是在讨论社会事件，但能够成功的把民众的目光转移，并让他们去审判式的评论这个钢铁侠。 有了这样的舆论热度，那些负责攻击托尼史塔克，攻击史塔克工业的媒体，自然是要抓住这股上升气流，疯狂的输出自身的观点，并带领一种舆论风向。 这种舆论风向，会逼宫式的审问托尼史塔克。 别以为这不重要，只要有大量舆论的声音，这些声音就一定会出现在托尼史塔克和金融巨头博弈的谈判桌上。 哪怕托尼史塔克心灵坚韧，他也必然会在这事情上劳心费力，从而影响自己的行动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