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择再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的硬床上。 “少爷,您再睡会儿吧。” 润择头极痛,不知道是饿的还是因为宿醉,浑身酸疼不知道是床板太硬还是遭受了什么。 “我要回家,回王府……” “少爷说什么?我让厨房给少爷炖了鸡汤。”小鈺在润择耳边轻轻说。 “小鈺……” “晚上天凉,少爷喝醉了躺在门口,幸亏门房发现得早,要不然在外面躺一夜,一定会作下病。” “是吗…替我谢谢门房……” “少爷以后断不可一个人大晚上出去喝酒了。咱们这里不比京城,晚上也灯火璀璨热热闹闹的。黑灯瞎火的躺街上,人都看不到。” 润择闭眼咕噜眼珠子,一个人?他一个人出去喝酒的? “我去哪儿喝的酒?” “少爷居然问起我来了,这我哪知道啊。” “唉呀!”润择两个手指头捏眉头,喝酒真误事。 “少爷您是自己起来喝呢,还是我喂您。” 润择摆手。 “那好,我就不烦少爷。“ 小鈺走了,润择翻身打滚。 “哎哟喂,这是摔了还是被人揍了啊。” 转头看,一盆米饭,一大锅鸡汤。一小碟咸菜。 润择起床吃饭,扒拉米饭往嘴里塞,拿鸡腿啃,捧着盆喝汤,手抓咸菜,这副吃相想必难看极了。 待肚子填饱,一股内疚感油然而生。喝酒醉倒在大门口,净给人家添麻烦了。这一锅炖鸡老太太都未必能吃到,却给他端来。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作天作地地胡闹。 照例去老太爷院子请安。 “花楼逛的怎么样啊?”老太爷笑道。 去逛花楼了?润择坐下捏住眉头,居然想不起来。 “十两去呆了一晚上,你小子真有能耐。” 十两银子在花楼过夜了?怪不得全身如此困疼。不对!小鈺刚说他半夜在门口醉倒被门房抬进来的。 润择一手捏肩膀,“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老太爷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外强中干,瞧着健硕实则不行啊。” 润择顾不得和老太爷说笑,他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您怎么知道我花了十两?”润择试探问。 “哈?你没花钱啊?” 润择下意识往胸前一掏,摸到一块小小的碎银子便掏了出来。 “没花!” “你小子,逛花楼可不兴赊账啊。” 没花钱怎么喝醉的,该不会是闹事被花楼的人扔出来的吧。 润择眉头越蹙越紧,“江南的酒后劲非常,我在京城从没喝到断片不记事的程度。” 老太爷一脸鄙夷,“花楼的甜桂花酒能有多大劲,要说酒还得是北方的高粱酒。好多年没喝过了。” 润择想得脑袋生疼,不住用手捏眉头。 “喝的酒不记得了,那陪你喝酒的姑娘总记得吧?” 姑娘?润择猛拍一下脑门,脱口而出“芙蓉”二字。 “芙蓉姑娘?木芙蓉花在秋天降霜时会格外娇艳……” 芙蓉…小满……润择似乎一下都记起来了。 “你可知道蜀后主的花蕊夫人……” 不想听老太爷絮叨,润择拔腿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