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学习裔术要付出如此代价，柏束可坐不住了，身为魔女的她怎么都认为这是一场绝对亏本的买卖：“那……那这样的魔法，真的会有人学习吗？光是不能元素化就已经很吃亏了吧，如果是炎裔，使用魔法自己又不防火，这样的魔法使……” “那我告诉你，不仅裔术生有很多，甚至有人专门开设了这个课程培训裔术生呢。”三千若回复道。 “疯狂的裔术”柏束将关键词联系在了一起。 “‘疯狂的裔术’，就是针对普通人类的魔法使改造计划，让使用魔力困难的普通人成为魔法使，让她们有报考嘎寄学院，甚至是更高等魔法学院的可能。” 三千若喝了口奶茶，抿嘴，又接着说：“‘疯狂的裔术’创始人本来就是一个通过裔术提高入学成绩的魔法使，后面办教育事业去了，推出这个‘疯狂的裔术’，在想要成为魔法使的人类眼里，他就是一个大救星。是他这个‘疯狂的裔术’项目给了普通人接触魔法的可能。” “那，这和那位同学……” “估计那位同学就是在某个培训机构的校园墙那里，报名了‘疯狂的裔术’，才成为了魔法使。所以听到你们班上的讨论才会如此激动。” 虽然还是猜测，但是三千若这么一套讯息下来，确实更加令人信服。 不过，柏束抓住了盲点：“等等，若姐，你刚刚说，校园墙是校外的培训机构？” 三千若做作地做出了一个手遮嘴巴的动作，表演出一种不小心说漏嘴的感觉：“哎呀，既然你知道了，我就给你看看吧。” 三千若拿出自己的终端机，随便找了一个“嘎寄学院吐槽墙”，然后翻出它发过的教育机构广告：“你看它接的都是这一家培训机构的广告。” 接着，三千若又从列表里拉出一个“玉燕学府吐槽墙”，说：“你看，还是这一家的广告。” 玉燕学府和嘎寄学院一样都是中等魔法使的学院，两个学院地理位置相隔并不算远，所以两个学院的学生多少有些交集。故而在看到玉燕学府的校园墙时，柏束没有多惊奇。 柏束接过终端机仔细对比这两个不同学校的校园墙，意外地发现这两个吐槽墙发广告的时间节点十分相近，甚至有些帖子的内容都一模一样！ “你看这两个吐槽墙的头像，用的还是一个模板呢。” “这是……”柏束感到不可思议，可一切又那么符合情理。 “你们的舆论，只是别人流量的工具。你们今天的吐槽，可不止会出现在自己学院的帖子里——当然，你应该是嘎寄学院的独有内容——‘尴尬的三十分钟’。” 平时别人说到“灾难的三十分钟”或者“尴尬的三十分钟”，柏束多少会尴尬起来，可独独这次，柏束无论怎么都没感觉，她已经麻木了。短短两天时间，她的大脑就被这些超越她认知以外的事情冲击了个遍。 因为她的魔力技巧还不太高，所以不管是在思维还是在能力上，她和爱丽丝、莉卡斯等魔法使差了一大截； 因为她是魔女一族，所以她无法理解普通人类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十分“不划算”的“疯狂的裔术”而激动得热泪盈眶，甚至说出“他们不是坏人”。 回想起来，柏束是因为自认为魔法不算强，所以选择了律法科潜心学习，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下限，可能是他人付出代价才能够获得的上限。 那位女生，学习了裔术，成为了魔法使，却也只能来对魔力要求不高的律法科，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突然，三千若的终端机响起了消息气泡音，柏束连忙递回去，可是下一秒，她自己的终端机也响了起来，不仅是她，可以说周围学生模样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拿起了终端机。 看完消息，他们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若姐，你也看到消息了是吧。这是什么意思啊？”柏束的语气接近接近质问。 “你等等，这样乱来我也是第一次见。”意外的是，三千若也对这个消息没有丝毫准备，她的终端机疯狂地敲击终端机试图找到一个人为她验证消息。 此刻，几乎嘎寄学院的全部师生都收到了以下信息： 【经学生会和公会联会议决定，将对所有学生的终端机进行检查，落实所有学生不添加非法校园墙自媒体账号、不与非法校园墙自媒体账号互动、不进行非法校园墙自媒体账号运营工作、不宣传非法校园自媒体账号。一经发现有违规学生者，直接记过处理；一经发现有公会找校园自媒体宣传者，直接废会处理；拒绝配合者……】 如此惊人的决定一出，理所当然的，嘎寄学院炸开了锅。 “若姐？这是……要翻我们终端机的意思？”柏束瞪大双眼，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嘎寄学院为了剔除校园墙，居然会下要检查学生终端机的决定。 “这实在是太过了！”三千若身为老师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样太不尊重学生隐私了！” 看到身为老师的三千若站在学生的一边，柏束心里多少有些慰籍，可是，嘎寄学院居然会通过这样的决定，实在是令人感到后怕。 柏束深呼吸，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会不会是，故意的？ 柏束抽出自己的终端机，翻开动态圈记录。明明收到消息才没多久，一些校园墙就跳出来“自证清白”，他们几乎是同一套说辞： 【墙墙是嘎寄学院毕业的师兄师姐运营的，平时运营的时候接广告也是因为运营需要，我们已经过滤掉了一些不合适的推广，为了用户体验我们第二天也会删除所有广告。为师弟师妹们解答疑惑是我们的初衷，墙墙无偿帮助师弟师妹发帖子，帮助公会招新，我们没有对师弟师妹做亏心事，如今嘎寄学院这么对待……】 不就，就有学生开始跳出来，在发一些校园墙上发吐槽帖。 【墙墙加油。】 【嘎寄学院要查终端机，我们要闹起来，告嘎寄学院查终端机，不尊重隐私！】 【闹起来闹起来！】 【被嘎寄学院恶心到了，昨天d区的魔女问题不解决，今天又要威胁个人隐私，我告诉你我今天不匿名了，我就是……】 …… 看着这些消息，柏束心里发麻，她总感觉有一双无形手，在推进着这一切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