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明夷在前,我我我在中,五人在后,直奔太行而去。 明夷一心急着回去看师父林苍,因此对旁人全不理会,自顾疾走。 半晌,终于至太行山下。到门前,明夷欲要推门而入,被我我我一把拦下。“咱们从后门进。”言罢,便拽着明夷绕道而行。 “后门?我在太行八年,怎不知太行还有后门?”明夷不解。不过也对,此时院里不知是何情形,小心为妙。明夷不禁在心里感慨:“这个我我我平时看着疯疯癫癫,做起事来比我还细心。” 正值隆冬,冷风刺骨,今日阴云沉沉,似是要下大雪的模样。 七人顶着北风穿过一片松树林,又爬过一个大坡,绕到了一片杨树林里,踩着干树枝子,又从山顶滑到山坡。明夷抬眼一看,这不正是自己从前常来的太行后山! 原来我我我所说的后门,就是自己从前常走的小道。 “你怎知这条路的?”明夷又惊又喜地问我我我。 “常走。常走。”我我我眼睛盯着院里,随口答道。 “此处离启月楼最近,咱们先去看看潇姑姑。”明夷道。 “也可。也可。”我我我点头道。 院内寂静,不似有打斗之声。几人进了启月楼,寻了个遍,未见一人。“莫不是在前院?”明夷小声嘀咕。 “去前院看看。”我我我道。 那五都雄不识路,语言也不甚通。只得尾巴似的跟在二人身后,停停走走,转转绕绕。 刚进前院,便听见堂内有人争吵。 “师父生前曾嘱托过我,要我将太行发扬光大。师父的意思还不明显么?明明就是叫我继承掌门之位。”这是林怀远的声音。 “笑话!师父也曾对我说过,说我林顾微是一门的顶梁柱。” “顾微师兄,你就算了吧,论武功才能,你可是差的远呢”林景在不服气。 明夷听此心内一凉,几步跃到堂前,只见林苍躺在地上,马潇潇也伏倒在他身边。 “师父!潇姑姑!”明夷跪地大哭,五内欲裂。 众人见他,先是大惊,随即纷纷拔剑,“奸臣逆子,太行大敌,你还敢来此!?”林怀远悲愤交加,举剑而对。 明夷自责,无言以对。 林怀晚从人群中冲出来,挡在明夷身前。裙摆一提,也跪在林怀远面前。“大师兄,这事怪不得明夷啊。他也是无辜的。” 明夷心生感激。 “师妹,你还替他说话。若不是因为他,那暮天钟能下死手,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林怀远说着,双眼通红。 “那我潇姑姑是怎么回事?”明夷哭问。 “潇姑姑潇姑姑她知师父重伤而亡,悲痛至极,只留下一句‘一生负气成今日’,自断经脉、不肯苟活。”林怀晚答道。 明夷悲不能语。平日只以为潇姑姑对师父林苍有怨气,不想早已情根深种。 林顾微见明夷跪地不起,怕他也有争掌门之意,大呵一声“逆徒,今日就杀了你替师父报仇。”说罢,便提剑刺向明夷。林怀晚用剑柄一挑,挡开了林顾微的剑。 林顾微哼了一声“那就先解决你!”。剑指林怀晚。 怀门一众见此,纷纷出手。景、兴两门也趁乱,新仇旧恨,一齐算了。 我我我对着五都雄之一喊道,“少布大哥,延好就是被他们藏起来了!” 少布一听,对着身后兄弟说了两句什么,巴拉、赛音、阿尔斯郎、巴雅尔听见,眼睛冒了绿光。 一时间,太行又乱作一团。 我我我趁乱拽起明夷,撇了五都雄,转身就跑。 一直离远了太行,二人才稍稍住脚。“你不管那五兄弟啦?”明夷问道。 “管他们作甚。”我我我头也不回。 明夷悄声问道,“这五位壮士是何人啊?” 我我我嘿嘿一笑“不熟。不熟。” “不熟?不熟你们怎会坐在一起喝酒吃肉?”明夷不信。“ “偶遇。偶遇。”我我我不多言语,颠颠地只顾着往前走。 大雪飘飘而落,天暗得更厉害了。 跟在我我我身后,不知要去哪里明夷不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