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许长安顺路买了十五个煮鸡蛋。 “沈大人,来两个?” 沈炼摇了摇头,随之语重长心道:“以后悠着点。” “主要是花了五十两银子,心有不甘……” “谁让你一去就点花魁?五十两银子,薛姑姑已经算给你最大限度的优惠了。” 这么一说,许长安顿时好受了许多。 再说,他身为穿越者,如果还要为一点银子而犯愁,岂不成了笑话? 散衙后,又有几个兄弟闹着要一起去喝酒。 “你们去吧,我有点累,想早些回去休息。” 许长安不想去,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 跟这帮家伙喝酒,那不叫喝酒,那叫牛饮,一点情调都没有。 路经一家临街面馆时,许长安眼见人气不错,便走了过去。 进店方才知道,面馆的生意好是有原因的。 恐怕水灵灵如小白菜一般的老板娘才是重要原因。 老板在灶前忙着捞面,伙计忙着跑堂,老板娘忙着招呼客人、收钱。 “客官,请坐!我们这里有羊肉面、三鲜面、刀削面、干拌面……” 老板娘热情洋溢领着许长安坐到桌边,并介绍店里的品类。 “来碗三鲜面,多些汤。” “好的,三鲜面一碗,汤多一点。!” 老板娘冲着灶台方向吆喝了一声。 许长安突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问:“对了老板娘……” “请问客官还需要什么?” “我看你们面条的品类也不少,一个个给客人介绍不嫌麻烦?” 关于这个问题,许长安早就有疑惑了。 包括不少大酒楼也是这样,一般就挂上几个特色菜的牌子,基本都是靠伙计给客人报菜名。 “这……” 老板娘不好意思笑了笑。 随之解释道:“主要很多人不识字,写了也没用。况且店来的大多是熟客,不用介绍都知道。” 许长安恍然大悟。 看来,他还是没有彻底融入到这个世界。 古人并非笨到连菜单都不知道弄,主要是因为不识字的人占绝大多数。 总算解了一个惑,许长安心情大好。 很快,老板娘亲自将面条端了过来,想必是认定了许长安不是普通百姓。 要不然,也不会问起之前那个问题。 “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嗯。” 许长安开始埋头吃面。 味道的确不错,但想来,老板娘还是要占大半因素。 毕竟,有个养眼的老板娘在面前晃来晃去,人的胃口都要好一点。 就是不知道老板娘下面好不好吃。 面吃了一半时,两个腰间挎刀的衙役走了进来。 “哟,杜爷,你二位快快请坐。” 老板娘赶紧迎上前去。 待坐下之后,那姓杜的衙役抬眼看了看:“店里生意这么好,看来这个月要多交点银子了。” 闻言,老板娘不由苦着脸道:“杜爷,咱们小店做的是小本生意,扣去人工、租金,也就能混口饭吃……” “砰!” 另外一个衙役猛地一拍桌子,吓得几个食客面都没有吃完,扔下钱匆匆而去。 “申四娘,你少在老子面前扮可怜。要不是我们兄弟几个罩着,你能平平安安开店?” “是是是,知道杜爷照顾。” 老板娘忍气吞声,连连躬腰应声。 没料,那姓杜的衙役趁着老板娘弯腰之际,竟伸出了一只咸猪手…… “啊!” 老板娘尖叫一声,急急退开一步。 屈辱的眼泪滚滚而下。 “杜爷,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对方牛眼一瞪:“老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今晚乖乖陪老子喝几杯。 要么,从今儿个起一个月上交五两银子。” 这时候,老板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杜爷,你大人有大量,小店本小利薄,实在是……” “滚!这里没你的事。” 没等老板说完,另一个衙役竟一脚将之踹翻在地。 “当家的……” 老板娘惊叫一声,赶紧奔上前去掺扶。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面了?”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一开始,许长安本不想多管闲事。 毕竟类似的闲事太多了,哪里管得过来?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个衙役看似威风,其实在衙门里领的俸低的可怜,养家糊口都成问题。 因为,衙役没有正式的编制,属于小吏。 吏,是地方官府自行聘用的,相当于临时工。 不过这些衙役都有灰色收入,收保护费正是一项重要的收入。 如果对方适可而止也就罢了。 偏偏却耀武扬威,飞扬跋扈,一家小面馆,一个月居然要收五两银子? 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么? 当然,看对方的目的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老板娘。 “谁?” “妈的,不想活了是不?刚才是谁说话?” 两个衙役恶狠狠拔出了刀,杀气腾腾瞟向店里的一众食客。 “呼噜噜……” 许长安喝了几口汤,这才起身擦了擦嘴道:“你大爷!” “好小子……” 左侧那个衙役脑子一热,当即就要持刀冲上来。 姓杜的那个倒还稍微清醒一点,赶紧拉住同伙,并冲着许长安喝问:“小子,信不信老子现在便拘你回衙门?” 许长安摸出四个铜板放在桌上。 随之伸出双手:“来,有本事便过来绑上。” “你……”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姓杜的那个衙役忍不住喝问了一句。 毕竟,普通人一见到官差只有惊吓的份,哪有胆子敢跟他们对着来? 保不准哪家公子哥儿闲着无聊,跑到这小摊上吃面。 所以,这家伙想要试探一下底细。 许长安也懒的跟这两个家伙玩闹了,摸出自己的腰牌晃了晃:“二位,还需要我报名号么?” “锦……锦衣卫?” “扑通!” 二人吓得一头冷汗,腿一软,双双跪到地上。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放过小的一马!” “放一马?说的轻巧……”许长安收起腰牌:“当街敲诈勒索、调戏良家妇女,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大人饶命!” “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此时,两个衙役哪里还有之前的一丝威风?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