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双目圆睁,死死盯着眼前的林夕,眼中的光泽逐渐消失。 头一歪,彻底死了过去。 四周寂静无声,剩余的几人脸上冒出了阵阵冷汗,一旁的刘山浑身颤抖,不敢说话,他知道这次碰到硬茬子了。 死去的二虎可是不弱,虽然尚未凝聚真灵,可也是开了三条灵脉的修士,身上有着几千斤力气。 可在眼前之人面前,竟然瞬间就被杀了。 更可怕的是,凭着他真灵二阶的感知,竟然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动手的。 刘山想着,脸色不由微微发白,双腿都忍不住颤抖。 片刻,林夕松开了双手,看向余下的几人,率先打破了寂静,“你们几个,谁先来?” 沉寂一瞬。 “一起上,砍了他!” 刘山嘶声大喊,将身旁一人,推向林夕,随后转身就跑。 他知道绝不是林夕对手,利用手下略作拖延,自己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嘭、嘭、嘭… 转身的瞬间,他隐约听见身后传来几声人体落地的闷响,但他没有回头去看,只是拼命向几步外的门口跑去。 只是他还没到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双腿颤抖着向后退去,因为林夕不知何时,已经比他更快一步堵住了门口。 刘山脸色发白,双腿颤抖着向后退去,直到退到墙角,这才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余光中,他看到自己的几名手下,已经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眼看林夕一步步逼近而来,刘山知道自己到了生死关头。 啊! 他狂吼一声,双手持刀,狠狠向林夕劈去,刀刃之上,有黑色气机流转,一头恶狼若隐约现,恐怖的气息使得四周墙面微微颤抖。 然而,他的这一刀还没落下,便被林夕一把抓住手腕。 咔嚓! 刘山的手腕骨应声而碎,手中长刀跌落在地,林夕顺势一拳打在了刘山腹部。 嘭! 便随着一声巨响,刘山直接嵌入身后墙面。 林夕又是一拳,拳头没入刘山腹部,猛一用力,将他拽了出来,随后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四周的青砖地面碎裂开来。 刘山口中有鲜血溢出,腹部皮肉模糊,血如泉涌,显然已经身受重伤,再无还手之力。 “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冒充驿卒的?”望着瘫软在地的刘山,开口问道。 他知道刘山几人绝不是驿卒,明显是受人指使,才在在此冒充驿卒,截杀过路者。 刘山嘴巴动了动,有心想说,却又似乎想到什么让他恐怖的事情,最终憋了回去。 “当真不说?”林夕问道。 刘山没回答,将头扭到一旁,“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背叛主子的。” “你会说的。” 林夕语气冰冷,说着一把撕开刘山衣衫,后者伤痕累累的身躯暴露在空气中。 刘山盯着林夕,猜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林夕头也不抬,随后抓起几只老鼠,平静道:“我小时候曾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过一个简单的酷刑,就是将一个开放的笼子绑在人的身体上,然后在笼子里放几只老鼠,再烧一把火,老鼠就会本能的逃避高温,在人的身上拼命挖洞,让人痛不欲生。” “这里虽然条件简陋,没有笼子,但如果直接剖开你的肚子,把老鼠放进去,在窒息之下,老鼠应该也会乱窜,效果应该和那差不多吧。” 闻言,刘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巴骨升起,直冲天灵盖,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爬去。 林夕一把按住他的肚子,将手中老鼠,向刘山腹部伤口慢慢递去。 刘山喉结滚动,额头开始浸出汗珠,面色骤然煞白,“快停下,我说,我什么都说!” 林夕的手距离刘山的腹部还有数寸时,停了下来! 刘山看着林夕,满脸都是恐惧,眼前之人也太狠毒了一些! 林夕瞪了他一眼,刘山脸色微变,咽了口吐沫,“我是戈阳边军的百夫长,奉萧大将军之命,来此占领驿站,截杀过路者,截留南疆军情……” “什么!” 林夕心中猛地一沉。 戈阳是临近南疆的另一块藩王封地。 二十三年前,南疆与大虞仙朝关系急剧降至冰点,期间与南疆接壤的几个藩王,多次大兵压境,进犯南疆边境,挑拨战争。 这种状况持续了两三年,才逐渐缓和下来。 其中就属戈阳闹的最凶,双方都死了不少人,积怨极深,直到如今,双方也还是常年对峙,时常发生战争。 林夕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 戈阳与南疆虽然摩擦不断,但大多数战争都在一定规模,少则几千人,多则几万人,毕竟双方的仇恨虽深,却也没到势同水火,不能共存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戈阳却忽然一反常态,暗中派人来南疆腹地占领驿站,截留军情! 这不由让林夕联想到,戈阳要有大动作! 林夕心中一沉,盯着刘山,“继续说。” “没了啊!” 刘山面色发白,语速极快:“几天前,萧然公子带着我们来到静州,随后就命令我们,暗中来应山驿站,伪装成驿卒,截杀一切过往客商,其它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萧然? 林夕眉头一皱,他隐隐听人说过萧然,好像是戈阳边军统帅萧潜的侄子,据说是个开了七脉的妖孽之辈。 当年戈阳与南疆对峙,戈阳曾主动过求和过一次,但在求和前夜,自己父亲率兵攻进了戈阳腹地,将萧然的父亲萧仁,和他的两个叔父,给一刀劈了。 只因为那萧仁纵容下属,肆意侵犯了南疆民女。 也是因此,戈阳的求和不了了之,与南疆的仇怨越来越深。 林夕想了想,没有继续追问,即使戈阳有所动作,也属于绝密,远不是刘山一个百夫长能够知晓的。 他口中的萧然,或许知道一些。 沉吟片刻,他继续问道:“那萧然,现在在何处?” “不知道。” 林夕神色一冷,刘山顿时脸色发白,急忙解释,“我们是单线联系,有事萧然公子会派人通知我们,但我们找不到他。” 够谨慎的,林夕心中暗骂,转而问道:“那之前驿卒,还有那些过往客商,现在在何处?” “都…都死了。” 刘山说话间看到林夕神色渐冷,急忙补充道:“他们的尸体,都堆在杂物间。” “带路。” 刘山从地上艰难的爬起,带着林夕向门外走去,片刻后,他们便来到了杂物间。 杂物间是位于驿站东北角的一个简陋土屋,一股腥臭气味,弥漫四周,门缝里时而有老鼠,钻进钻出,吱吱直叫。 踌躇片刻,林夕上前一脚踹倒了房门,一股比之前浓郁无数倍的腥臭铺面而来。 他凝目看去,几十具尸体被木棍钉住四肢,固定在地上,耳洞、鼻孔和眼眶里爬满了拖着尾巴的长蛆,嘴巴里时不时有老鼠钻进钻出,啃食着腐烂的肉泥。 林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旁的刘山连忙解释道:“他们都是死后,才被扔进去的,没有一个是活着进去的…” 林夕没有听他解释,一脚将他踹了进去。 望着身边向自己爬来的上百只,身上托着长蛆的硕大肥鼠,刘山眼中满是恐惧,他拼命挣扎,刚想要起身逃脱。 门外便有数十只木棍迎面飞来,将他的四肢连同身躯死死的钉在地上,使得他无法动弹半分。 很快,他便被鼠潮淹没,发出了凄厉惨叫。 一刻钟后,惨叫声逐渐衰弱,直到消失,林夕转身离去,他的身后燃起了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