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何奥的目光落在骨骸巨人身上的时候，那不断的从地面下‘爬出’的骨骸巨人也抬起了手，一掌向着何奥拍来。 好快！ 感受着那如同幻影一般几乎瞬间就移动到了身前的骨骸巨手，哪怕何奥在看到骨骸巨手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侧身跳出，但还是险之又险的才躲避开了那只巨大手掌。 那长达数米，带着幽绿色光辉骨手拍在何奥刚刚所站立的水泥地面，和水泥地面后方的栏杆上，将其瞬间压平，溅起飞散的尘埃。 但那骨骸巨手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它侧过手掌，迅速追随着何奥的步伐扇来。 何奥看了一眼手中的红宝石，直到此刻，他才有机会细看这块宝石。 整块宝石呈现正八面体形状，整体呈现一种有些妖异的多面体美感，但很显然，这块红宝石并不适合握持，在那面与面的交界处，呈现出了尖锐的有些锋锐的棱角。 不过此刻何奥也没时间多想这些，他小心握住这块红宝石，猛地向后跳出，同时喊道，“法令：巨型生物敏捷减缓！” 宽阔的骨骸手掌在这瞬间速度变慢了些许，何奥趁机跳起，进一步拉远了些许距离。 砰—— 那骨骸巨手拍在一个竖立在街边的宽阔的广告牌上，猛地一握，将整个广告牌捏成一团，然后抬了起来，向着何奥骤然投掷而出。 何奥侧身闪过，那被揉成一团的金属球撞在他身后废弃建筑的楼宇，直接贯穿了整个楼宇，砸入了楼宇后的地面。 “红宝石的法令都需要支付代价，你又有多少生命能支付的起它的法令？你的武器也已经破碎，你依靠什么和我战斗？” 高达数十米的骨骸巨人此刻已然完全从地面下爬出，他佝偻着身子，布满幽绿色火焰的两个眼睛骷髅冰冷的注视着何奥。 何奥低头看了一眼骨骸巨人下方的地面，在爬出来这么大一个骨骸巨人之后，地面下方依旧是坚实的水泥，而非是某种空洞。 很显然，这个骨骸巨人并非是从地下爬出来的，而是从某种异度空间爬出来的，只是这个异度空间的出口在地下而已。 他抬起头，再次看向骨骸巨人的身躯。 在神识的视野中，那庞大的流转能量的回路，此刻正在以一个微小的起伏闪烁着。 构筑这具身体的能量基础似乎并不稳定。 依稀之间，何奥似乎能通过这些不稳定的能量，感受到骨骸巨人与某种蔓延在无尽时空之外的存在的不稳定的联系。 这是深渊生命和深渊的联系？ 深渊生命不能脱离深渊太远？ 所以普通深渊生命，如同寄生在维鲁斯身上的九头蛇一样，才需要一个特定宿主寄生？ 那寄生的本质是什么？是某种联系深渊的仪式？ 被寄生宿主本质上是一种可以消耗的特殊的血肉天线？ 弱小而没有智慧的深渊生命，需要寄生才能维持和深渊的联系，强大的深渊生命因为联系足够强，所以可以直接本体降临？ 但是这联系仍旧不能支撑强大的深渊生命在远离深渊的地方施展强大的力量。 何奥注视着骨骸巨人闪烁的能量回路。 所以眼前的维尔斯的能量回路才呈现如此不稳定的迹象，他的这种强力状态应该支撑不了多久，也因此，他才一开始不使用这个形态。 “看来你发现了，这不应该是你能发现的，你不光很聪明，而且似乎还有许多秘密，林恩，” 骨骸巨人注视着何奥，“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这些时间，足够我杀死你了。” 他抬起另一只骨骸手掌，双脚彻底从地底踏出，原本散落在周围的骨柱向着天空飞起，汇集在他的手中，形成一柄巨大的骨棒。 “一切都该结束了，林恩。” 骨骸巨人伸出手去，握紧手中长达数十米的骨棒在天空中舞了一圈，然后径直抡向地面上的何奥。 嘣—— 巨大的玉质骨棒的尖端带着剧烈的音爆，飞向何奥。 何奥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猛地俯身向着侧前方跳开。 轰——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声响，那粗壮的骨棒直接砸入了他身后的废弃楼宇，然后那骨骸巨人抓住骨棒的尾端，轻轻一荡，直接像是筷子搅豆腐一般将整栋楼宇搅碎。 飞溅的烟尘带着碎裂的水泥块向着四周蔓延，而那骨棒已经从楼宇中抽出，再次向着何奥劈来。 “法令：巨型武器使用禁止” 怀中抱着红宝石，何奥再次一个翻滚躲过了追来的骨棒。 也几乎在他话语说出的瞬间，那巨大的骨骸巨人挥舞着骨棒的动作缓了一下，这一瞬间，他似乎短暂的失去了对自己骨棒的操控，仿佛身体内有另一个意识在和他争夺控制权，试图让他放弃使用武器。 “咳咳——” 何奥咳嗽一声，擦了擦嘴上的鲜血。 红宝石的能力很简单，就是‘编制法令’，这个法令并非是改变物理规则，而是改变生命体的共识认知，通过影响生命的底层认知进而影响生命的行为。 所以这个超凡物品也只对有生命的东西有效，并且生命体也可以依靠自己的意志抵抗由红宝石制造而出的‘扭曲认知’，但红宝石的法令依旧会影响生命体的行动。 不过维尔斯的话语也并没有错，红宝石能力的施展是需要根据覆盖的生命数强弱和法令范围支付代价的，可以用祭品献祭支付这个代价，但是如果没有祭品，那么这个代价就要使用者自己支付。 禁止法令比削弱法令的效果要强很多，但同样，支付的代价也要多很多。 而也在何奥站立的时候，他体内的幽绿色光芒依旧在起伏闪烁，在不断吞噬他的生机。 维尔斯坚持的时间并不久，但是何奥能坚持的时间其实也不多，他甚至未必能撑过维尔斯。 “你靠这个，影响不到我的。” 在短暂的争夺之后，维尔斯就克服了脑海中的扭曲认知，再次挥起骨棒向着何奥砸来。 但是此刻他挥动骨棒的手已然远不如之前迅捷，灵活度和速度，都削弱了一半以上。 很显然，他的意志力，并没有何奥那么强。 但是即便被削弱了，骨棒所挥舞的力量也并不小，何奥抽动身躯，再次侧身闪过了骨棒的攻击。 伴随着那粗壮的骨棒将他身后的一排废弃的楼宇搅碎，何奥的身躯也抵达了自己最开始的位置附近。 而此刻维尔斯在意识到骨棒已经被削弱之后，松开了一只握着骨棒的骨骸巨手，然后抬起手对准何奥，一根根细密的骨刺从他的手掌上蔓延而出，骤然迸射，如同暴雨一般袭向何奥。 何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的骨针暴雨，又看了一眼那最开始插进地里的黄铜手杖，骤然加快了速度，在一声声急促的骨针贯穿地面的声音中，冲到了黄铜手杖之前，拔出了手杖，一个翻滚落在一旁的圆形建筑后方。 在刚刚骨骸巨人的破坏下，周围的楼宇都大多被直接拆成了废墟，只剩下这栋靠在骨骸巨人最近的建筑还依旧伫立着。 何奥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空旷的废墟和干净的街道，原本何奥停在街道边上的老式豪华轿车在战斗开始就被夏娃开走了，不然那辆车现在也应该成了一坨废铁了。 身后的骨骸巨人再次抬起手，准备了骨针，而何奥则看向手中的红宝石和黄铜手杖。 黄铜手杖其实是林恩为自己准备的武器，只有最外层覆盖了一层黄铜，里面是坚固的合金。 但是这个合金其实也并不强，只有勉强能触碰c级的水准，远不如鹰爪刀，所以何奥一直没有用这个。 不过此刻何奥的目光落在了黄铜手杖顶端的宝石卡扣上。 在联邦，手杖是老派上流人物常用的装饰品及工具，既然涉及到了上流社会，那么镶嵌宝石，黄金，甚至用黄金直接打造手杖，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林恩当初打造这个黄铜手杖的时候，定制的工匠也为他准备了宝石，只是被他取下来了，只留下了一个隐藏式的卡扣。 不过这个卡扣现在方便了何奥，如果没有这个卡扣，何奥就只能去找根铁丝把红宝石绑起来了，虽然神识加固一下也能用，但是就是没有那么美观。 何奥看了一眼手中的红宝石，然后把红宝石直接卡进了卡扣里。 这块红宝石的个头和原本手杖卡扣并不兼容，所以何奥暴力拧了一下卡扣，才将红宝石完全嵌入进去固定好。 他看了一眼红宝石尖锐的棱角，握住手杖，挥舞了一下，挥出骤烈的音爆。 希望够用。 虽然辅助性超凡物品一般没有进攻性的能力，但是只要等级够高，它自身还是具有很强的坚硬度的。 砰砰砰—— 飞速穿行的骨刺刺穿了环形楼宇，在那些坚硬的水泥上砸出一个个硕大的洞口。 何奥骤然抽身，向着一旁闪过，躲在了圆形建筑的后面，依靠圆形建筑遮盖了后面骨骸巨人的鲜血。 “咳——” 他捂嘴轻咳一声，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手心的鲜血，以及蔓延在鲜血中的幽绿色光辉，深呼吸了一口。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寂静了下来。 轰—— 而在这个寂静之后的，是剧烈的巨大骨棒划破黑夜产生的音爆。 那纯白的巨大棍棒从中间砸向了老旧的圆形建筑，如同切蛋糕的小刀，从整个圆形建筑中心‘切开’。 而也就在这骨棒挥舞的瞬间，何奥翻身而起，将手中的手杖抬起，固定红宝石的顶端朝下，直接跳到了圆形建筑的最顶端，然后借此一跃而起，径直冲向圆形建筑后方的骨骸巨人。 “来得好！” 骨骸巨人张开了狰狞的巨口，冰冷的声音哈哈笑道。 他其实是最怕何奥躲着的，毕竟他的力量维持不久，拖时间对他并不利，所以他才会趁着刚刚把周围的建筑都尽量清完，就是摧毁何奥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 硬碰硬，他就比何奥强太多了。 也就在何奥冲来的瞬间，他另一只空着的手猛然抬起，拍向何奥。 但是他的手掌却在此刻拍了一个空。 何奥的身躯如同闪现一般出现在了另一侧，然后双脚蹬在他的拍空的手上，轻轻借力，身形向前，似乎要进一步进攻。 骨骸巨人立刻挥手后防， 但何奥的身躯一个翻转向后落在了不远处已经被骨棒一分为二的圆形建筑顶端，手拿着黄铜手杖，再次注视着他。 “你在耍我？！” 骨骸巨人低下了头颅，猛地抬起骨棒，侧向一抡，直接将何奥所站的半边建筑搅碎。 而也在他动手的瞬间，何奥也再次跳起，抬起手杖，迎面冲向骨骸巨人，这一次他跳跃的高度更高，比之前距离骨骸巨人更近。 这一次，那一只空手再次扇来，无数骨刺从手掌中心迸射而出，袭向何奥所处的位置。 何奥的身躯在天空中翻转着如同闪现一般闪过了那些骨刺的最密集区域，整个身躯如同流风一般闪烁过密密麻麻的骨刺。 即便躲过了最中心的骨刺，但是仍旧有边缘的骨刺擦过了老人的身躯， 这些骨刺上都带着锋利的倒钩，在与何奥擦过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就刮过他原本就已经布满伤痕的身躯，留下一道道血痕。 与此同时，何奥也用手杖和这些骨刺碰撞，偏转身躯，改变了飞行方向，飞向一旁剩下的半截楼宇。 但在落地的瞬间，他的身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他身上的幽绿色光辉已经越来越多了，鲜血覆盖了他的身躯。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那巨大的骨骸巨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后退了半步，想要向着城市更深处逃走。 骨骸巨人再次抬起骨棒，搅碎了他剩下的建筑，然后抬起骨棒，砸向一旁的何奥。 而何奥在这一刻，也几乎同时跳起。 这一次何奥跳的比之前都要高得多，布满鲜血的苍老身躯在暗淡的夜空下高举其手中固定着宝石的手杖，径直冲向骨骸巨人的胸口。 骨骸巨人猛地挥手来打，无数骨刺从他的手掌中迸射而出。 何奥的身躯艰难的如同流风一般闪过了这些骨刺，伴随着一道道新的血痕，再一次冲到了骨骸巨手的手掌前。 这一次，那手掌依旧拍了个空，何奥依旧如同闪现一般站在了骨骸巨手的手背上。 咚—咚—咚— 那是那骨骸胸膛里巨大血肉心脏如同雷鸣般跳动的声音。 这一次，那颗心脏已经非常的近了。 而此刻，骨骸巨人也低头注视着下方的老人，注视着老人依旧向前跳跃的动作。 这一次，他不知道老人这个是假动作还是真动作，是想跑还是想前进。 如果是想跑，他身后已经抬起的骨棒已经足以封锁对方的退路，杀死对方。 但如果是想前进发起最后的进攻，他就必须要回手到胸前，挡住老人，这样也能重伤杀死老人。 在何奥第一次发起攻击的时候，他以为眼前的老人已经油尽灯枯，要拼死一搏了。 但是在几次这样的‘戏耍’之后，又让他意识到，这样来回的拉扯，也是拖延时间争取机会的一个办法。 现在老人所站的高度已经足够高，老人完全可以借此一跳，跳出很远的距离，躲入城市深处。 一旦这次让老人跑了，他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能杀死对方了。 在非常短的瞬间，他做出了决定，骤然抬起了手中的骨棒，封锁住老人身后的空间，同时他手掌翻转，想要趁机抓向老人。 而这个时候，何奥的身躯也终于完全跳起。 那苍老的身躯，没有任何犹豫，高举着手中的手杖，径直冲向了那剧烈跳动的血肉心脏。 超忆，拳法，武技，所有的力量都在此刻汇集起来，拉到了所能拉到的最极限。 骨骸巨人迅速挥手挡向身前，但是已经为时已晚。 那覆盖着光辉的红宝石宛如一道流光，轻而易举的击碎了挡在胸前的胸骨，刺穿了骨骸巨人的胸膛，刺入了那不断跳动的巨大心脏，然后将整个心脏贯穿，从骨骸巨人的后背冲出。 砸进了下方的废墟中。 那巨大的血肉心脏在这瞬间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迅速的干瘪，数十米高的骨骸巨人如同失去了基础的积木一般迅速的倒塌，崩溃，骨骸如同雨滴，散落在地面上。 砰—— 而在不远处的凹坑中，何奥推开滑落在地上的建筑石块，踉跄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他抬起头，放眼望去，周围方圆数百米的距离里，已经没有了一栋完好的建筑，只有一片空旷的废墟。 感受着脑海中已经沉寂的标记。 老人踉跄的站起身，拿着黄铜手杖，看向前方，一步步的走向了那崩塌而成的一堆骨骸之前。 在刚刚的最后一刻，他使用了易思改变了维尔斯的选择。 虽然他并不能准确理解维尔斯脑海中宛如外语的异种思维，但是在几次试探之后，他还是‘猜到了’维尔斯脑海中一些思维可能对应的意思。 砰—— 也就在这他抵达骨骸前的瞬间，一只手臂骤然从那一堆骨骸中伸出，然后在何奥目光下缓缓拨开了周围的骨骸，露出一张布满鲜血的面容。 “你有很多秘密，” 维尔斯踉跄的从骨骸中爬出，坐倒在这废墟里，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人类身躯和血肉手掌，然后看向何奥，有些疲惫的笑道，“或许也只有你能改变这一切，说实话，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很喜欢这座城市里的生活。” 然后他抬起手，伸向何奥，一点点幽绿色的光辉在骨骸中心汇集，“虽然我不能给你投票，但是我有个礼物可以送给你，希望你最终能实现你所承诺的。” 他的身形一点点变得透明，消散。 “我会的。” 何奥走上前去，看向那已经几乎透明的身影，伸手接过了那道幽绿色的光辉。 那暗淡的幻影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完全消散。 在暗夜中漂浮的，幽绿色的光辉落入了何奥的手掌，将他体内的幽绿色的光辉吸了出来，汇聚在一起。 何奥低下头，看向幻影完全消散的地方，将这道光辉触碰到了手中的黄铜手杖。 那晶莹的光辉迅速包裹住了整个手杖，以及手杖上的红宝石，然后化作深奥又繁复的纹路，渗透进手杖的深处。 最终，这些光辉渐渐暗淡、隐没，它们似乎完全没入了黄铜手杖，但是仔细看去，依稀能看到一些宛如玉质的细密纹路蔓延在手杖上。 而原本黄铜手杖的形制似乎也发生了些许变化，看上去更加的威严、冷酷与神圣，让人自然而然的就想要信服。 那被何奥强行拧上的宝石卡扣异化出数条分支，将整个红宝石缠绕在一起，形成了简约而又圣洁的卡扣，将整个宝石固定住。 何奥伸出手去，靠近那块红宝石，手杖上的卡扣自动松开，让他能轻易的将红宝石取下。 而在失去红宝石之后，这黄铜手杖顶端的卡扣如同藤蔓一般迅速的蔓延，在手杖的顶端成一颗雕满繁复纹路的金色球体，那隐隐约约的纹路连在一起，宛如一顶王冠。 然后何奥握住了这个手杖的顶端，轻轻将手杖抬起。 在这一瞬间，手杖上遍布的纹路衍生出宛如美玉一般的洁白物质，不断扩展，最终凝聚成一把金色骨架玉质身躯的长剑，何奥所握住的顶端，则完全变成了金色的剑柄。 随即何奥松开手，手中的长剑再次收敛化作手杖，他将红宝石靠近，手杖最顶端球体又自然化作了卡扣，将整颗宝石卡住。 这根手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威权’。 感受着从手杖内传来的信息，何奥握住手杖，低下头来，看向身前维尔斯的幻影消散的地方。 那里残留着一把老旧的，似乎是卷帘门锁的钥匙。 维尔斯的灵魂阴影，也在此刻彻底消散。 何奥低下头来，捡起了地上的钥匙，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炮火。 在指挥中心的东边，柯维的伏击战还没有结束。 “法令解除。” 伴随着苍老沙哑的声音，老人缓缓起身，手握着手杖，向着废墟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