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一千零五十三章蠢蠢欲动舒舒觉得自己要成为后世被弟媳妇不喜欢的大姑姐了。 可是她也是董鄂家的一员,不是说出嫁了,就成了两家人。 这件事她是要过问的。 小三也是亲弟弟,总不能不管不顾的,任由他自己长。 等到歪了,可以不搭理,那样省心,却是冷心冷肺了些。 等到回了正房,她就吩咐核桃道:“正好庄子上送了一笼鸡跟一笼兔子,你去都统府一趟,代我给额涅请安,要是额涅问这边的事儿,你就挑能说的说了,然后说一声,等到小三休沐的时候,让他过来一趟,你也不用急着回来,放你一天假,明天下午回来就行。” 核桃应了,没有立时下去,而是道:“福晋,那奴才从都统府回来就往家去了,也打听打听下头是怎么说?” 这说的是这些日子的一串变动,怕有人牵扯到九阿哥身上。 舒舒点头道:“不用特意打听什么,既是能听的听几句,对了,别忘了跟你额涅说,可以给高家那边递话了,什么时候过礼你们两家自己定,冬月底就放你出去待嫁。” 这话之前也说过,只是没有具体时间。 核桃道:“奴才记下了。” 等到核桃离开,白果在旁,带了不放心,道:“福晋,小椿姐姐跟核桃姐姐都放出去,您这儿人就连不上了。” 小松不是屋里服侍的,家里还有个童养婿等着,最迟明年也要出去了。 舒舒道:“你好好跟两个姐姐学,回头要立起来。” 白果有些紧张了,随即想到什么,道:“福晋,花生姐姐跟核桃姐姐同庚呢。” 花生闷葫芦似的,平日不在舒舒身边服侍,可是活计没少干。 舒舒的贴身衣服,都是花生做着,现在给齐嬷嬷打下手看两个小阿哥。 舒舒道:“她跟核桃不一样,不想出去……” 之前问过一次了,跟核桃截然不同的性子,也没有个成算跟规划。 性子弱,家里靠不住的,在皇子府下面的包衣里找人家,再进来当差,比放出去强。 舒舒打算再看看。 核桃出了阿哥所,回城去了都统府。 觉罗氏吓了一跳,忙叫人进去。 核桃就转述了舒舒的话。 觉罗氏听着没头没尾的,小三、小四兄弟两个都在旗学读书。 平日里舒舒真要使唤,也是叫了珠亮过去,也不会专门打发人来,而是让福松传话就是了。 “是有什么急事么?” 觉罗氏问道。 核桃想了下自己福晋的吩咐,道:“前阵子,刚出月子的时候,贝子府的夫人们过去皇子府两回。” 觉罗氏听到这个,脸上笑容浅了。 实没有想到苏努贝子家是这样做派,爵位迷。 之前自家没有得到这个伯时,什么劳烦都没有。 如今已经将之前的正四品爵位给了小三,往后小三补八旗武官,可以正四品起;补六部文官,可以是正五品郎中起。 这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前程有了,儿孙的前程都有了。 再不知足,那就阖家不安。 要是没有订婚,这门亲事说什么也不能结了;可是已经订婚,再提退亲,就要结仇。 她也晓得闺女又操心了,点点头,道:“我晓得了,回头打发小三过去。” 说着里,她就道:“县主跟孩子们都好么?” 核桃就道:“小主子们还好,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大格格跟大阿哥都胖了,二阿哥也长了一圈,每天多吃两回奶了,县主前几日没歇好,阿哥所后头蛙多,叫的厉害,福晋叫庄子上的人送了鸭子过去,这两天动静小了……” 觉罗氏听了,想要打人了。 那是畅春园外头,她叫人放鸭子,这又成了一景了,还真是能作妖。 不过行事这样肆意,少了拘谨,看来长辈们也宽宏。 九阿哥不单恢复了内务府的差事,在御前的体面应该也跟之前才是,夫妻俩行事才会如此。 觉罗氏没有多问旁的,她是打算外孙们百岁的时候过去探看的。 她就道:“姑娘什么时候回去,福晋怕热,家里这里给做了几套衣裳,还有县主的,劳烦姑娘带回去。” 核桃道:“您客气,福晋放了假,叫奴才今儿家去,明天下午回阿哥所。” 觉罗氏点头道:“那就劳烦姑娘明天从这边走。” 核桃应了,领了赏,从都统府出来,回家去了。 畅春园里,宜妃见了公主的奶嬷嬷。 “公主也真是的,又不是旁处,想来就来,还要挑什么日子啊?我整日都闲着,她什么时候过来都行……” 知晓公主想要进来请安后,宜妃痛快地说道。 那奶嬷嬷道:“这几日外头风声不对,公主行事不敢随意。” 宜妃想了下康熙素日做派,道:“不必想太多,明天有空就直接过来,在这边打半天牌再回去,回头见了皇上问问,能不能直接住到这边来,平日里说话也方便。” 圣驾不在宫里,皇子阿哥们也多跟着住在海淀,公主守着公主别院也没有意思。 即便是骨肉亲人,这感情也不是亘古不变的,总要多见多相处。 父女之情与姐弟之情也不例外。 嬷嬷记下,出园子回话去了。 宜妃想到恪靖公主的处境,也觉得难受。 远嫁岂是容易的? 这个时候,除了找机会多承欢御前,也没有其他破局之法了。 总要让土谢图部晓得公主是受宠的皇女,朝中还有亲近的皇子弟弟才行。 就像荣宪公主那样,巴林部遭了白灾,荣宪公主奉淑慧大长公主还朝。 朝廷拨下去的粮食,有淑慧大长公主的情分,可是随后皇子阿哥们凑银子又买了不少粮食送过去,这就是跟荣宪公主的姐弟之情了。 抚养了恪靖公主一场,只差不是自己生的,宜妃虽心恨郭贵人,却不会全迁怒到恪靖公主身上。 那样母女情分疏远,才遂了郭贵人的意。 内务府,本堂衙门。 九阿哥有些难受了。 十二阿哥尥蹶子了! 不肯干活了! 九阿哥看着眼前的文书,都是没有批改过的,看着十二阿哥,道:“怎么了?不舒坦啊,一上午都没干活?” 十二阿哥摇摇头,道:“没怎么,就是弟弟还小呢。” 九阿哥翻了个白眼,将文书抱着,放在十二阿哥跟前,道:“还犯小心眼了,分不清好赖话啊,谁晓得三哥要问什么不能听的,留你听着,回头他心里不自在就好了?” 十二阿哥脸上带了抗拒。 他道:“不是小心眼,就是九哥不小了。” 所以是不是该好好当差了? 这样每天浑水摸鱼,不是长久之计。 回头越来越懒了,怎么办? 九阿哥笑道:“不用操心我,懒人有懒福,这不是有你了么?爷那么勤快做什么?” 说着,他鼓励道:“好好办公,安安稳稳的,回头历练出来了,就给你单独支一摊,你自己经营去,那个能立功。” 十二阿哥推不出去活儿,只能重新提起笔,开始看各衙门的文书。 九阿哥这里,也没有闲着,提了纸笔。 他画了耳包的形状,而后分了大耳包、小耳包。 夏天可以用丝棉材质,冬天可以换成羊绒。 可是这个东西,好像很容易彷造。 这就是一、两年的买卖。 怎么将档次提高,将价格卖几十倍呢? 贴金的肯定是不行了。 读书人,不管是真清高、还是假清高,都要摆出不喜金银的架势。 这想要溢价,不加这些外物,加什么…… 九阿哥低头掏出了怀表,关上,合上,关上,合上。 眼下京城最流行的是什么? 洋货! 但凡沾个洋字,没有卖的不好的! 九阿哥看着自己画着的耳包,这个也可以是洋货…… 他好像找到了溢价的方向。 可是《大清律》上写的清清楚楚,售卖假货是犯罪,不许骗卖。 那怎么变成真洋货呢? 这个得琢磨琢磨…… 西花园里,讨源书屋。 太子看着手中的礼单,心里带了不满。 五尺高的穿衣镜,东宫也只有一架,老三那里却是出手就送了。 缂丝料子,这个毓庆宫不缺,可是直接送四匹,这个也是大手笔了。 这是赔情,还是故意露富? 不知羞耻。 老三素来小气,什么时候这样大方过? 感情以前的抠搜都是假的,这家底丰厚着。 想想也是,马家在御膳房经营了将近四十年,这银子还不知贪了多少去,大头都在荣嫔母子手中。 他撂下帖子,看着三阿哥的太监,道:“三阿哥太见外了,爷这里又不是旁处,有什么不能来的?让他下午就来,爷请他吃酒……” 那太监应了,回北头所了。 三阿哥听了传话,脸上带了薄怒。 他正正经经地送礼,代马家跟生母的错处赔不是,是敬着太子,是规矩所在。 可是太子这样轻慢,当天提熘人,也太无礼了些。 他与太子不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也不是没有爵位的光头小阿哥。 太子倨傲无礼,不友爱兄弟…… 三阿哥的神色平复下来,脸上多了笑意。 汗阿玛不是最在乎“兄友弟恭”么? 要是太子不友,众所周知,那汗阿玛就不担心他那些幼子没有个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