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正文卷第九百二十七章怎么又碰上了察觉到九阿哥的眼神,舒舒笑着将手中的碗塞了过去。 生活还是需要仪式感的,不能直接老夫老妻模样。 要不然的话,期望变成失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旁人新奇去了。 九阿哥接过碗,心满意足,还没喝到嘴里,都觉得甜了。 他们夫妻俩都不用说话,心灵相通,眼神就能交流,哪里像十福晋跟十阿哥似的,一个咋咋呼呼的,一个还得哄着。 舒舒也望向十阿哥夫妇,瞧着十福晋满心喜欢的样子,不得不提醒道:“这个十弟妹尝尝就行了,放太多糖了。” 她本来就在减重备孕,实不能再继续胖下去。 十福晋立时合上嘴巴,点头道:“就尝这一回……” 九嫂已经跟她说了,想要瘦下来,就要少油少糖。 吃羊肉的时候,挑羊腿肉跟里嵴肉吃,羊排那种肥瘦相间的少吃。 各种蒙古果子也是,偶尔尝尝就行,日常用的饽饽还是蒸饽饽为好。 九阿哥想了想,对舒舒道:“现下药效未明,咱们也先别吃了,后个儿圣驾回宫,爷拿到敬上,到时候让太医院的太医好好研究研究,看看到底功效如何,怎么个吃法,现下这种简单省事,可说不得没有配伍,药效也失了……” 舒舒:“……” 不敢想太医们会怎么研究。 她挣扎了一下,道:“那些不是海外的香料跟药材么?就是太医院,也未必了解齐全啊……” 九阿哥道:“没事儿,还有徐日升跟张诚呢……” 这两位都是传教士,一个是葡萄牙人,一个是法兰西人;前者在钦天监,后者宫廷行走,曾献西药金鸡纳霜。 舒舒望向那盒巧克力。 总共一百块,用了四块,还剩下九十六。 回头让太医跟传教士试用,还能有剩么? 她的不舍都写在脸上了,九阿哥有些迟疑,随后还是坚定道:“不弄明白,可不能胡乱吃,没事儿,要是汗阿玛用的好了,会叫广州海关、福州海关跟杭州海关进贡的,到时候就多了……” 舒舒看了九阿哥一眼。 她晓得只要自己说一句话,编撰出来莫须有的一,说上面如何如何九阿哥就会相信,可是还是忍下了。 哪有那么多莫须有的书? 还有就是夫妻小三年,即便不能彻底坦诚,可是也不想扯这些小谎了。 她点了点头,道:“是我一时贪嘴了,听爷的……” 九阿哥听了,立时叫核桃收了巧克力盒子。 他发现自家福晋越长越小了。 许是坐个月子,被长辈们盯着的缘故,有些小逆反,小调皮。 真是不盯着,就叫人放心不下。 十福晋在旁,觉得嘴里的巧克力奶有些腻。 是九哥哄九嫂,还是九嫂哄九哥? 往后她也应该哄哄十爷吧…… 要不然的话,就十爷没人哄多可怜? 既赶上饭时,没有不留饭的道理。 正好早上熏了松仁小肚跟鸡肉肠,就直接切了拼盘,还做了鸡蛋卷跟果仁菠菜两道小菜。 】 四人没有分席,简单的用了午饭。 等到十阿哥夫妇走了,舒舒跟九阿哥小憩。 九阿哥道:“张诚的救世主堂就在西安门内,回头爷带你过去转转,看看能不能弄些法兰西书回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八旗勋贵不怎么信洋药,实际上论起疗效来,洋药要更快些,比如汗阿玛三十二年那次疟疾,还有爷三十一年那次耳痈,都是用的西洋药。” 舒舒好奇道:“好多年前听人提了一回,说是皇上给洋人盖教堂,后来没怎么听说了,修好了么?” 九阿哥摇头道:“没修好了,用的是西洋的工匠,他们干活磨蹭着呢,不过后头有人住了,咱们可以过去瞧瞧。” 舒舒自然没有异议。 这应该就是后世京城“北堂”的前身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三十,舒舒入宫请安的日子。 那套山茶红的衣裳,昨天就拿出来挂好、熨好。 今天舒舒头一次上身,头上带了钿子,没有戴其他,就簪了两朵粉色碧玺团花,看着清清爽爽的。 一耳三钳,是同色的碧玺耳坠子。 舒舒对着镜子,美滋滋地瞧着。 小椿在旁道:“这一打扮,像是福晋十三、四的时候……” 舒舒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真的么?” 小椿点头道:“当然了,当年县主也老给福晋做粉衣裳,福晋还不爱穿……” 此一时彼一时也。 舒舒对着镜子看完,将压襟的十八子手串跟手上的戒指摘了。 只是配常服,饰品无需太多。 九阿哥看着舒舒妆扮,察觉到她的欣喜,赞道:“这颜色好,衬得你更白了。” 回头给曹寅写信,让他帮着采买些粉色的料子。 舒舒站起身来,脚上换了一双一寸高的粉色旗鞋。 本就是活泼的妆扮,不需要太高的旗鞋。 她转了一圈,问九阿哥道:“真的好看么?不觉得古怪?” 九阿哥点头道:“好看……” 这神采飞扬的样子,让九阿哥想起前年大婚之前每次见面的情形。 后来舒舒嫁入宫中,一言一行都在旁人眼中看着,稳重了不少。 这样看来,早出宫还是不错的,能少些拘束,多些自然。 舒舒也在打量九阿哥。 九阿哥身上衣裳也是新的,正好与舒舒这个配套,只是不是山茶红,而是更澹些的珊瑚色。 舒舒笑着,从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拿出一个荷包,是个山茶红宁绸料子的荷包,这些日子她闲时做的。 她摘下九阿哥腰间的旧荷包,换上这个新的。 九阿哥简直惊喜了,半晌没说出话来,随即拉了舒舒的手,仔细查看着。 舒舒摇头道:“做的慢,前后十来天功夫,没扎手。” 九阿哥想说一句,那也费眼睛,可是又怕说了,往后没有新荷包了。 他犹豫了一下,道:“那往后大阿哥他们的针线你就别动了,只做爷的,省得累了眼睛。” 舒舒点点头,本也没打算做。 人都有长处,也有短处。 舒舒觉得,自己的短处就是针线了。 现在一年到头除了九阿哥的小活计,舒舒还会给长辈们预备些针线。 钱能表示心意,可心意也不能单用银钱来表示。 因此齐锡夫妇跟伯夫人这三位长辈,每年的寿礼,舒舒都会加一件针线。 这两年又添了太后跟宜妃的。 长辈们都晓得她不擅长针线,平日活计也做的少,可越是如此,越能表现她的心意。 孝顺有时候也要有个形式,不能只用嘴巴哄人。 夫妻俩用了早饭,就一起出门, 九阿哥将那盒子巧克力带上了。 御舟昨日驻通州,圣驾今早回宫。 等夫妻俩出来,马车已经候着。 除了九阿哥日常乘坐的马车,还有舒舒的马车。 她带着丫头,总不能让核桃跟小松跟着走。 九阿哥瞥了核桃跟小松一眼,道:“你们去后头车……” 核桃跟小松福身应了,却没有立时就走,这是要扶了舒舒上马车后再往后头去。 十阿哥夫妇出来了。 “九嫂……” 十福晋带了惊喜,小跑着过来,道:“都忘了九嫂今天可以请安了……” 说着,她看清楚舒舒妆扮,赞道:“哇!九嫂拾掇着可真好看,衣裳好看,头花也好看……” 舒舒拉着她的手,道:“半年没入宫请安,憋坏了,今天就换了新衣裳,头花跟耳钳子是我们爷预备的……” 十福晋道:“九嫂穿粉色好看,我那新得了几匹亮地纱,也是粉色的,回头叫人给九嫂送去。” 舒舒晓得十福晋喜红,不爱浅色衣裳,也不跟她客气,道:“好,正好我那儿有几匹细多罗麻,可以做衬衣,那个给弟妹。” 进了五月,大家要穿纱衣。 纱衣轻薄,下头要穿衬衣,夏布、葛布、多罗麻布等料子材质。 十福晋因丰满的缘故,夏天很爱出汗,比较喜欢细麻布的料子。 妯里俩亲亲热热的,九阿哥很是无奈了,跟十阿哥吐槽道:“不是前天中午还在一起么?这才一天半没见,就攒下一肚子的话了?” 十阿哥笑道:“这不是挺好的么?跟姐妹似的,说说笑笑的,也有人作伴不寂寞。” 说着话,八贝子府门前也有了动静。 九阿哥掏出怀表,看了看,有些狐疑,道:“咱们不是早出来了?怎么还碰上了?” 十阿哥道:“八嫂要往长春宫请安的缘故吧,也要早半个时辰入宫的。” 九阿哥撇撇嘴,这才不说话了。 十福晋拉着舒舒的手绷紧了,戒备似的看了八贝子府方向一眼,小声道:“九嫂,他们不会还想要跟我一起去宁寿宫吧?我不想跟她一道……” 小动物的直觉,她能察觉到八福晋对她的冷澹。 还有就是这位嫂子是个爱与人动手的,十福晋也有些害怕。 要是在蒙古,那无所无惧,打回去就是了;到了京城,这嫂子就是不能还手的人。 舒舒拍拍她的手,道:“那是嫂子,往后多恭敬些,八嫂这回出来,应该是往长春宫请安,不跟你走,跟我一个方向……” 十福晋听了,有些担心舒舒,随即看到旁边站着的小松,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