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有容拿着东陵辕雍那件黑色的貂毛披风踌躇的看着他。
他瞥向她手中的披风,特意“柔情”戏谑道:
“皇后怎么还不为寡人披上,舍不得寡人走吗?”
西门有容暗暗浅叹,她只能上前绕到他身后踮起脚尖吃力的把披风搭上他的肩膀,然后再绕回他前面抬手高仰着头为他系披风的带子。
等她好不容易伺候好东陵辕雍的穿着后,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他突然当着宫女的面一把扯过她打横抱起带她来到床上放她躺下的同时,他整个人也几乎压在她身上看着她。
西门有容一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
东陵辕雍的身体把她当得密不透风,别人看过来只看得到他压着她,仿佛他们在做什么亲密的行为一样。
可事实是,东陵辕雍只是凑近在她面前并没有对她做什么。
不过,他的一只手握住了西门有容的右手放到他们的胸与胸之间。
在西门有容还没搞清楚他的意图时,他猛然低头咬破了她的食指……!
“嗯……。”西门有容隐忍疼哼。
东陵辕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纯白色的巾帕包上她被他咬破的食指上。
过了好一会以后,他松开那条巾帕看了看上面鲜红的血迹,然后他冷魅一笑把沾了血的巾帕不动声色的铺平在西门有容的身侧。
看着她一点慌乱之色都没有,东陵辕雍凑近她耳边冷声说道:
“皇后,你可知你这副天塌下来都不眨一下眼的样子有多无趣吗?”
“我又让陛下闹心了吗?”
西门有容眨着平静的双眼,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人,他要是觉得她无趣那再好不过了。
东陵辕雍看着她不笑不惧的脸,他闪皱了下眉头冷傲的说道:
“让寡人闹心,你还不够格。”
她真以为她有几斤几两重,还能影响他闹不闹心?
可是……她真的没有影响他吗?那他在气什么?
眉头皱了皱,他本打算起身离开,却不经意的又看到她脖子上黄绳,但恼火让他失去了兴趣去探究!
东陵辕雍不想再跟她说“悄悄话”,他坐起身“细心”帮她盖好被子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微扬声说道:
“皇后,寡人昨夜让累了你一夜,趁天还早,你再补个眠,寡人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谢陛下关怀!”
西门有容暗暗无奈,东陵辕雍的话别人听着暧昧得明显,可作为当事人的她心知肚明,他们昨夜除了睡觉,哪里有发生什么?
只是,他既然故意这样说,她也只能默认“确有其事”了,反正在这皇宫哪有她反驳他的余地?
东陵辕雍盯了她一会才站起来对那几个宫女命令道:
“皇后怕冷,快些准备炭火备着,以免皇后一会冻着了。”
“是。”
东陵辕雍回头看了看躺在被窝里沉默的西门有容,随后他收回蕴含谋略的目光踏步而去。
听到他离开的声音,西门有容终于彻底松了下来。
她爬起来看着那块染了血的白帕子,心中既无奈又闹心。
她虽然没有男女在一起经验,但她知道那方帕子是做什么用的。
东陵辕雍没有碰她,她自然不会有初夜的痕迹。所以,他才会咬破她的手指把她的血染上那帕子证明他们昨夜已经“圆房”。
有了那染血的帕子倒是为她解了围,这样宫里上下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东陵辕雍“宠爱”了她,从此她就是“名副其实”的皇后了。
只是,他明明不屑她,却故意在宫人面前制造他迷恋她的假象,这对她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而是阴谋……!
本该要闹心的,但可能是体内的嗜睡药还没散除,导致西门有容看着那血帕都不觉得碍眼。
她浅浅打了一个哈欠,干脆什么也不想了,直接倒头翻身再补个眠算了!
东陵辕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冷月宫度过了新婚之夜。可宫里还有一个同样也是举行了大婚的人却独守空房一夜的人~尤蔻漪。
此时,她依然身着大婚的装扮,但却是冷黑着一张美艳的脸坐在铜镜前。
陪她跪坐着的是她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蔓枝,她隐忍着发麻的双腿看了看窗外透亮的天色,然后又看着尤蔻漪说道:
“小……贵妃娘娘,天都亮了,陛下恐怕不会来了,娘娘顶着这么重的礼冠一夜没睡……。”
“陛下只说晚些时候来,他并没有说不来。”
尤蔻漪语气平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心无怨气,可她搭在大腿上紧握成拳的双手却在宣泄她心中的怒气。
她作为新朝首功之臣的嫡女,虽然没有被选为皇后,但也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她本该一进宫廷就是后宫第一人,这场大婚的主场是她的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