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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军又不傻，一听这话就有问题，沉下脸去问道：“少跟我扯犊子，到底怎么回事儿？”
周运良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慢慢附上了几层寒意：“领导，郑大小姐被您拐到哪儿去了？”
赵铁军顿时板起脸来骂道：“你这叫什么话？”
周运良接着说道：“开个玩笑而已，领导不要介意。有些话我想单独和领导聊一聊，能不能先让专家们滚蛋？”
赵铁军心里一寒，又瞪了他一眼：“注意你的用词！”
他当然看得出周运良此时的神情与之前大有不同，心中疑惑不解，伸手摆了一下，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呼啦一声，其他人如同大赦一般迅速离开，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周运良既然已经决定崭露锋芒，也就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领导今天把我叫过来，其实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赵铁军显然没料到周运良会如此直接，忍不住深深看了他一眼。但以赵铁军的身份，还不至于乱了方寸，曲起指关节在桌面轻轻敲了两下，面色沉静地说道：“继续。”
周运良大喇喇地继续说道：“领导前面问我，如何看待雅马哈的产业集群和我口中的产业基地，我现在可以回答你，雅马哈的策略行不通，领导你只能支撑我的产业基地。”
赵铁军神情依旧淡定，但脸颊两侧的肌肉微微有些绷紧。
“你说行不通就行不通吗？”
周运良摇摇头说道：“我其实没有资格说它想不通，但我可以把是非曲直优势劣势全都列举出来。我相信以领导您的英明，一定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赵铁军双手抱于胸前，轻轻靠在椅子上，目光显得有些深邃，口中悠悠地吐出三个字：“你继续。”
周运良直视赵铁军，目光灼灼：“雅马哈产业集群，选址在小汤村，我猜的没错吧？”
话音刚落，赵铁军的两根眉毛明显抖了一下。
而周运良不等赵铁军开口又继续说道：“小汤村里面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以前是干纺织的，属于村民公有体制。后来企业破产了，工厂便一直荒废着。我去那里考察过，的确是建设大规模生产基地的绝佳之选。”
“小汤村的村民我也打过一些交道，那些村民很淳朴，而且淳朴得有些让人意想不到。我想说的第一个点便是，若雅马哈去小塘村建厂，我敢保证，他们连村民那一关都过不了！”
“你凭什么保证？”赵铁军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
选址小汤村的事情属于绝对机密，就是怕提前泄露会招惹事端。他想不通周运良是怎么知道的。
“在小汤村建厂，就必然要用那里的荒地，但荒地的产权怎么办？村民入股还是一次性买断？若是村民入股，多少股份合适？若是一次性买断，那什么价钱合适？这种问题处理起来的棘手程度，我相信领导比我更深有体会。而我保守估计，无论是入股还是买断，没有个一年半载都解决不了。”
“一年半载的时间对小汤村的村民没什么要紧，但领导你等得了这么长时间吗？”
周玉良不再说话，继续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坐在对面的赵铁军，虽然在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却已经开始隐隐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