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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一帆风顺(1 / 1)

车队由于装载着货物,所以没有跑很快。到灌县花了5个多小时,差不多下午一点的样子。然后在这里(码头边的客栈)边吃边等码头工人装货。因为东西不是很多,所以吃完饭基本也就装好了,一个货船就搞定了。而田船还给汪海安排了一艘客船,但一艘客船只能睡下8人,所以小队长只能去货船睡通铺了。客船比货船快,但汪海没有等货船一起走,而是先走了,并约定在嘉州码头碰面。

从灌县到嘉州一共180公里,客船速度8.1节左右,货船7.1节左右。1节即1海里1.872公里。所以一个需要12小时,一个需要14小时才能到达。但晚上又只能漂流,所以第二天早上八点过,客船才到达嘉州,在这里补给一番,也为客船准备些。而货船,每小时比客船少走1节,下午就少走了6节,晚上漂流同样因为很重,所以每小时又少走1节,也就是说,初五货船少走了16节左右,客船初六花两小时到达了嘉州,那么此时的客船据此18节左右,所以两个半小时后,货船才缓缓靠岸。

一下船,那些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士兵们,可都是又在码头表演了一番的。不过好多都吐不出来了。见了这副情景,汪海、马军、刘吉也是很感慨啊:幸好汪营长让我们一起跟他走,否则自己的丑态不也昭昭然了吗。(如果你是汪海,会带哪些人呢?带这两个人,不仅仅是山贼投降过来的原因。更因为他们是自己带进军营的,所以带他们,自己以后才不至于被田和林给架空了,或者说田和林才会更加重视自己。而其他人都不行,这才是最最主要的。因为他其实也可以不带嘛)

在嘉州码头边的客栈又吃了一顿,休息到12点,正准备出发。船长给汪海汇报说此去黎州,约380里,而大渡河水流湍急,且沿岸没有多少集镇,唯有200里外的恨虚部在峨边建有一座县城。而我们逆水行船,往往需一日才能到达,何况我们还有货船。如果非要此时出发,那么晚上就得找一个地方泊船才行,否则就会顺着水流朝下游漂了。汪海想了想,说“那就在此地休息一夜,明早再出发。”于是,汪海带着马军、刘吉还有两个小队长进了这嘉州城。

熟悉嘉州的人应该清楚,嘉州有非常好的水运条件,并且这里恰好又是三江汇流(青衣江、大渡河、岷江)的平原地带。所以这里自古以来便是水运的中转站,自然也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比起汉洲这种靠北方陆路贸易发展起来的城市,应该是还要更好些的。所以这里自然也就成了田府船队一个大的枢纽站了,其余4座分别在戎州、江阳州、渝州、涪州,除此之外就是小型枢纽站及临时中转站了。

今天是初六,对于宋朝人来说,那就是还没有过完年,一般都是要正月十五,上元节(元宵节)过完,那才算过完年。所以这嘉州城里城外都是洋溢着春节的热闹与喜悦当中。5个人交过城门费,走进了这座不一样的城市(他们都没有出过远门)。

嘉州城可是和晋熙城大相径庭的,因为这里基本还是宋朝政府那一套。而且又是春节这种大节日,所以关扑之人那是比比皆是,特别是城门口这一条街。关扑什么的都有,浦江县柑子10个,1糖葫芦1串,柚子1个,卤牛肉半斤,1支大字毛笔,都只要两文钱就能玩一次;而一本精致的册子、一把好些的团扇、一斤墨,这些就要10文钱才能玩一次了,也有拿着一条鱼当街叫关扑的。所以一眼望去,关扑之人是很多,但更多的还有那些花点小钱试试新年运气的人,以及围观之人。这些人都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也想玩几把的人,所以每一个摊子周围都有好几个人(小摊子),十好几人(一般摊子),好几十人(大摊子)。主要都是拖家带口的出来逛街,所以人虽然多,但秩序也是很好的。原本的商铺也都推出了关扑商品及价格,所以铺子里面也是挤满了人。(为了避免小偷,往往增加了看守)

5个人自然也是被这种场面惊着了,因为他们也想去玩两把,碰碰运气啊。在晋熙因为没有这些,所以新年似乎都少了很多热闹,而他们兜里可都装着交子的(小队长每人两张5贯的,两个连长兜里也有50贯,汪海自然最多有3000贯)。汪海自然没有想去玩,因为他什么都不缺,而且他的钱还有其他用处的。但其他4人,基本上都是山贼出身的,而且已经很久没有玩过赌博游戏了。此时那是心痒难耐啊,看着左右两边不时响起的欢呼声,那种被抽走灵魂的感觉,讲是讲不出来的,或许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他们此时的状态。汪海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就感觉不对劲了,身后的四人,分成两拨,分别隔着自己10米远和3米远。马军、刘吉这俩货离自己最远,而两个队长见汪海转头,又急忙朝前靠了过来(他们是老兵嘛,更知道军营的规矩,而且小了几级,也就不敢像连长一样,不怕麻烦事了)。汪海看着他们俩好一会儿,这二货居然都没有发觉,叹了口气,走到了他俩的身边。而马军、刘吉此时正看着一个人扔完5个铜钱,4正1反,输掉50贯交子。汪海第一次见有人玩关扑输掉这么多钱的,一次就是50贯(一户自耕农,种10亩水稻的总收益,约为52贯左右,扣去农业税收5.2贯,再扣去人头税等杂税500文,实际收入只有46贯。当然冬季麦子还有点收入,所以总的来讲还行)。而这个摊子很小,也没有摆什么货物在摊子上,这个摊子的主要用途,应该就是用来玩铜钱的,而摊子里边站着一个女子,裹着轻薄的面纱。透过面纱,汪海看见了这个少女大致的面貌:应该是个极漂亮的少女了(14到18岁的处女,这个少女16岁),难怪马军、刘吉走不动道了。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这二人才回过头来,马军傻笑着说“营长也要来玩两把吗?”刘吉帮腔说“营长,那你先来,我们哥俩就在你后面。”汪海是又好气又好笑,说“我可是有妻室的,而且马军,我记得你应该是有三个小妾了吧。还有你刘吉,也有两个小妾了。”两人嘿嘿傻笑,刘吉说“营长哪里话呀,我们也是见这女子如此貌美,而营长你,却是膝下无子,正好搏一搏,若中了,就送与营长,也算是还了营长对我们的恩情不是。”听了这番话,汪海露出了微笑,又看了看这少女“我的事,你们有心就行了。田老太爷已经去帮我张罗了。所以这个女子嘛,倒是可以用来送人。”马军、刘吉点头,刘吉说“送给,,山上的人?”汪海点点头,“自然。”(心中则是补充后半句:5000贯都花的,还在乎这一两千贯吗?田和林一共给了汪海5000贯,其中3000贯交子,2000贯是银元宝)

于是,汪海问那个卖扑人“这个女子,你卖吗?”卖扑人打量了这三个穿着怪异的大汉(这种新服饰他也是见过的,在宜春楼门口,那些有钱的人好多都穿这种衣服,而这种衣服在嘉州一般还没有地方卖,听人说一件衣服就要二三十贯,裤子也要十来贯,而他们脚下的鞋子,还没有见过的,不过见其油光光、亮闪闪的,也得十来贯吧,所以这三人都是有钱的大商人)。他在考虑是让这三人玩关扑掉血呢,还是让他们一次性吐血?反问道“那你愿意出多少钱?”汪海见他大量自己三人老半天,自然清楚他想干什么,说道“我这人,说话一般不说二道。1500贯。”这个价算是高价了,一般只有顶级的少女才能卖到如此的高价。卖扑人点点头“可以。”汪海又问道“你那里还有如此姿色的少女吗?”卖扑人心道有钱人果然有钱,说“还有两个,但姿色要差上许多。”于是卖扑人收了摊,将他们5人带到了自己家中。这个院子不是很大,但下人也有六七人的样子。在这里见到了那两个少女,确实差了不少,最后以600贯和700贯成交。看着这三人穿的单薄,又到处去找成衣店,买衣服。最后搞到下午5点多才完事。

这下钱也花的差不多了,自然就是先去找个酒楼住下了。在城东南一处十字路口,一家名为通江阁的酒楼。安顿好后,又请掌柜帮忙通知码头上的20个兄弟过来。掌柜眼睛尖,一眼便看见了他们背后的加锦图案,也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自然就没有收小费了。而且看见后面来的二十人,人人都是穿着羽绒服,那心里对晋熙田府的认识又是加深了一分:有钱啊!家丁都穿羽绒服。自从他认出了这些人之后,那不仅仅就是派了一个人出去传信了,还有一个则是去了自己东家的宅子,所以那二十人来了不久,他的东家也来到了通江阁。一来,就被掌柜的引到了汪海他们这一桌,他们这一桌只有七个人,除了之前的5人,还加了两人(副班长)。(不觉得少了3个人吗?古代规矩,女人不上桌。这个桌指的不是所有的桌子,而是有成年男人的桌子。又不是喝花酒。)

来人向着汪海的方向(主座一般都会放在北方,而次席在东方,就是主座的左手边,再次就是西方。而南方则是客座,也就是与主座相对的坐席。所以汪海自然是坐在北方位置)拱手,并鞠了一躬,说道“在下孙浩,乃是这通江阁的东主。不知阁下是否来自汉洲田府?”汪海打量了他一眼,锦装艳服,手指上还戴着玉扳指。点点头,站起身说“不知阁下找我是有何事呢?”孙浩笑着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鄙人喜爱结交朋友,素问田家小公子之佳话。今日又碰巧各位来此,故而想结交一番。”汪海点头,右手作了一个请入座的动作,而见此的两个副队长则是麻溜的闪到其他桌子去了。孙浩自然就坐在了客座上了。孙浩坐下并没有说要合作什么的,而是看了看桌上还没有动过的菜肴,一一介绍道“这是沐川县的地道美食,名曰笋虫。油炸过后,细腻干脆,吃到后面则是如肉丝一般,却又多了些嚼劲。各位不妨先尝尝。”他自己则是先示范了一个。因为晋熙都没有这些竹虫,自然吃不到,所以第一次见到这种像蛆虫一样的美味?大家都是选择性没有看到。而孙浩既然带头吃了,汪海自然不能扶了人家的面子,小心翼翼的夹起一个看起来最小的,从尾巴上咬了一点,仔细品味一番,感觉不到,这才又吃了一口,嚼着嚼着,果然如孙浩所言,这下才吃完最后的半截。两边的4人瞪着8只大眼睛看着他,见其一脸满足的表情。这才大起胆子夹了一只。

见第三人吃完一只竹虫,孙浩举起酒杯笑着说“来诸位,饮了这杯蜈蚣酒。”见众人都看着他,呵呵一笑之后,一饮而尽。其余5人这才小心的喝了一口(因为这酒,不是白酒。略带红色,像梅子酒。但晋熙一般都不搞这些来泡酒)。见众人有些畏手畏脚,孙浩哈哈大笑道“诸位应该不知道,这蜈蚣酒乃是壮阳之圣品,大补之物。城西以前有个六旬的朱员外,儿子从小喜爱兵事,所以就投了军,结果战死了。之后这个员外就再也没有生出儿子来了。但自从在我们这里喝过了这蜈蚣酒之后,去年就又取了一个小妾,现在已经快要生了吧。”听完这些话,其余的人(包括其余两桌)都是又拿起酒杯再喝了一口,仔细感觉这酒的神奇之处来。

见他们都是一脸陶醉,孙浩说道“大家也都吃菜啊,这甜皮鸭、跷脚牛肉、峨眉春笋萝卜汤、雪魔芋烧鸡、白宰鸡、峨眉烟熏鸭、临江鳝丝、井研县斗鸡菇、虾须牛肉、糯米蒸排骨都是咱们嘉州的特色美食。”然后一一给他们讲解这些菜肴的养生知识来。他是讲一道菜,那之后这道菜就成了抢手菜。就在这种讲说之下,这二十多号人,也就放开了吃喝。最后都是喝的酩酊大醉。汪海也是,再大过年的,难得又是出远门,又难得这么高兴,所以也是喝醉了。懵懵懂懂的被一双巧手扶着进了一个芬芳的暖房之中,然后他就记不太清楚了。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汪海发现自己的手上正搂着一个柔软的女子,赶紧爬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昨晚把刚买来的少女睡了,因为有些记不清昨晚的事情,所以就爬了起来,看了看这女子:好像不是那三个女子,那又是谁呢?他忽然起床的动作应该是惊醒了沉睡的佳人,那娇颜欲滴的容颜展现在他的面前:居然比那1500贯的少女还要美上三分。

汪海有些不知所措的出了这个香房之中,刚一开门,就看见了掌柜的微笑走来,问道“客官昨晚还满意吗?”汪海点点头,这没法说不满意。就在汪海走下楼不久,那女子也是跟着后面来了。而孙浩此时则是在吃早饭,见汪海下楼,便迎了上来,将他引到吃饭的座位上。说道“昨晚听马大哥说,汪兄你膝下无子,所以晚上特意安排家妹陪侍,不知汪兄可还满意?”汪海有些吃惊“家妹?这,,,(他想说你至于吗?就算不是一个妈生的,至少也是一个爹啊,就这样当官妓对待啊。)”孙浩坦然道“汪兄不必如此惊讶,家妹其实是个寡妇,所以他也愿意嫁与你为妻的。”汪海这才心里平静了些,说道“我早已是有妻室的呀,怎能再娶一妻呢?”孙浩笑了笑说“男子汉大丈夫也,三妻四妾是常有之事,我觉着汪兄以后必然是一方豪杰,所以又何必在这些儿女情长中纠结。”汪海想了想,思忖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孙浩笑着说“那汪兄走时,就把阿妹也带走吧。”汪海又是瞪大了眼睛,说道“这,怎么能成。自是娶亲,还是要请媒婆先来,而后下定礼(下定:即定亲,分为小定、大定。下礼:即下聘礼,收馈礼)。再说我此去黎州(清溪县),就是去,去送礼的。带着她自然不行。”孙浩点点头(他知道汪海买了三个少女的事情,所以送礼物就不方便带着他妹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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