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灯火吹箫路,五夜星辰赌酒天,漆黑的汴梁夜色下是这个世界上顶风流的销金窟和温柔冢,广场的飞檐,溪泉下的杏花,古时的汴梁在夜色下彰显着自己独一无二的底蕴和风韵。
杨楼的风流还在继续,不服慕容复的当然有之,可是当慕容复掏出一颗鹅软石大小的纯蓝色宝石送给雪衣并且写下“问世间情为何物”的绝唱之后,周围就再也没有反对的声音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道理慕容复还是深深的知道的。
红纱醇酒,菱花镜中,雪衣早已经换上一袭红裳,望君怜惜的表情令人我见犹怜,无论是哪位鬼王的要求,只要今晚一过,自己便可以赎身去扬州,那里有一间小小的院子和一间胭脂铺,自己很喜欢在烟雨的季节里闻着胭脂的香味。现在的她是在为自己而嫁,那身红妆便是自己对自己的庆祝,这是他们答应自己的。
今日本来是雪衣姑娘落红的日子,却没想让慕容复捡了个便宜。慕容复一边淫 邪的想着,一边急急地向它处飞跃而去。
“他的眼神里有愤怒,这只是一种想法,但是现在的漩涡太大,自己的潜在敌人又太多,不敢再拖下去了,现在只能去赌,七成,我应该有七成的胜算。”
破损的房屋没有一点光亮,冯陀的眼睛却像暗夜里的孤狼,机械般端着浑浊的米酒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巴里灌。
“我等你好久了。”冯陀半眯着眼睛对黑暗的房梁说道。
“你知道我会来?”
“本来不知道,不过自从发现放‘黑米’的地方有过轻微的指痕之后我就知道了,道士们不会任由和尚做法,只是没想到找了一个外人。好算计啊,不沾因果自然不受天罚,呵呵,他们一个个才是世外高人,我们就都是蜉蝣罢了。可是啊,没有我们这些人提供血液,他们地底城的人又吸谁的血呢?你能想象么?那里面挖空了三个大墓,空间绝对不比地上的汴梁小,他们最厉害的人三代住在地底城,眼睛已经完全退化掉了,但是耳朵已经落针可闻,鼻子比狗还要灵敏。
呵呵,谁他妈不是爹生娘养?凭什么他们就可以随便把十来岁的女娃娃弄上蒸锅蒸熟切成薄片吃掉?人棍啊!缺了八辈子的德才会干出来的事情,凭什么他们一个个烂泥都可以随意判定别人生死?就因为别人找不到他们吗?去他吗的。”
听着冯陀一边抹着大把的眼泪一边旁若无人的哭诉,慕容复知道,现在的冯陀已经快要崩溃了。
“外人,你走吧,我为地底城工作三年多了,因为有两把刷子我才知道更多内幕,地底城的王叫阎罗,什么功夫我们不知道,可是你知道吗?四大鬼王才是真正他们的守护神。道门,佛家,丐帮,官府,都是王八蛋。不知道他们威胁别人的东西用来威胁自己的时候会不会吓的尿裤子啊,哈哈哈哈”
“你藏了很多火药?”
“你知道那些东西?”
“很了解。你要做什么?”
“陪葬”
“交给我吧,你做不到,你也不知道怎么把威力开发到最大。”
“我为什么相信你?”
“因为我和你一样,最重要的人现在就在下面,等着我的号令!”
看到冯陀点头,慕容复呼出一口气说道:“现在还有时间,通过之前的调查,我已经知道两点具体地底城的位置,需要你帮我。”
红烛过半,雪衣缓缓睁开眼睛,肩披红纱缓缓坐起,一个时辰之前自己和眼前的公子做了什么疯狂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可是双腿之间隐隐的疼痛却证明了之前的欢愉。
雪衣轻轻摸了摸床头,轻微到不可闻的机栝声音响动起来。
“很好,他没走,没走就好,他的婢女应该被接走了,明日那个叫阿碧的女子会被一群秃头用郎朗的梵音恭迎而出,世间从此便多了一尊女菩萨。”
“情郎,良辰美景不应虚度,不知何事烦心?”雪衣用青葱般的手指按摩着慕容复的太阳穴娇媚的说道。
慕容复回过来来看到雪衣依偎在自己身后,红纱掩映下的香肩愈发诱人,迷人的锁骨勾勒出的线条诱惑至极,胸前一道略深的缝隙半遮半露只望一眼脑袋便不自觉的想往里陷。
慕容复苦笑一声说道:“我的婢女被你们拐走了么?”
雪衣手微微停顿后,缓缓说道:“妾身不知,也许是在外面候着,也许是早已回去了。难道和妾身在一起还能让您想着那位女扮男装的随侍么?”
慕容复叹了叹说道:“你是哪位鬼王的属下?把我留在这里之后好顺便弄走我的侍女,从我进了汴梁开始你们就盯上我的从人了,哦,也许是从姑苏就已经开始了,不过这些你都不知道。现在告诉我,你们把她送到了哪里,慕容复不杀女人!”
雪衣盈盈下拜,额头低到了地板上缓缓说道:“奴婢只是一枚棋子,只收到说留您过一夜就好。”
慕容复仔细回想晚上的种种,这中间如果没有官府那些人的参与慕容复是打死都不会信的,毫无疑问,雪衣背后的势力应该就是官府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地下城做的无本买卖居然连官府都有分一杯羹,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