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精品书屋>武侠修真>春深不见刀> 第一章 乘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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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乘风归(1 / 2)

鸩止渴,飒飒长刀歌,

宽我心壑,惊时年娑婆。

樽对月,叹人生几何。

对影仍单人,花色满山河。

问何处寒鸦哀哀仍吟?

是为————

“春深不见枕边刀”

今天的白玉城,一改往日的和风煦丽,灰色的穹顶竟雾蒙蒙的下起了毛毛雨。微微柔柔的细雨扑在脸上,让人觉得很舒适,倒是给这座偌大的城池添了几分惬意。

白玉城四季如春,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场雨,对于这座城来说,这雨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老友相逢,皆大欢喜。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场细雨让这座冷冰冰的城市气氛,变得轻快起来。

城巷街头,二三成群的稚童迎着毛毛雨嬉戏追逐,大家深闺那一直掩着的窗子也悄悄露出一条缝,时不时从中伸出一双双嫩手,在半空中挥舞着银线般的毛毛细雨。

城头上、茶楼酒馆里,结伴游玩的文人骚客就开始对着景色,吟诗作对来比上一比各自的文采。

往往他们都会心照不宣的在作品中文绉绉的夸上几句“福临万物,泽被百川”含沙射影般的来赞美当今皇室,究其原因,无不是为了自己的仕途而说的违心话罢了。

满口的仁义道德,满嘴的之乎者也,他们如同跳梁小丑般的自诩为谦谦公子,而在皇室眼中,那恐怕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了。

千街万巷,少了平日里叫卖的喧嚣,少了往常奔腾的马蹄声,却多了些许的诗意,这才是最美的白玉城。

远处,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拄着布条缠着的拐杖缓缓前行。男子衣着破烂青衫,雨珠串在他乌青色的长发上,显得十分不堪,任何人看到他的第一印象肯定是个叫花子。这“叫花子”面容生得倒是俊逸,许是长久没有打理,才会如此衣着褴褛。与这俊逸不匹的,是这张脸显然历经沧桑,只可惜————

“只可惜生的这么好看,却是个瞎仔……”路边的楼阁里,两个衣着暴露,打扮妖娆的女人,倚在两扇半掩的窗子后,用着诱人的声线盯着路上正走在雨中的瞎仔戏谑道。

瞎仔停下了脚步,闻声抬头看着青楼女子的方向,眼前的青丝不再遮面,露出一双泛着鱼肚白的眼睛,确实是个瞎子。

“瞎子又怎么了?瞎子生得这么好看我可不嫌弃,这位公子,奴家可不嫌弃你瞎,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上来陪奴家玩会儿,奴家就不收你钱了。”青楼女子推搡着掩面调戏道。

偌大的梧桐街,路上却行人稀疏,这瞎仔也就成了她们此刻唯一的乐趣。

瞎仔睁着那双形同虚设的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盯着她俩。

“请问……韩林河韩府如何走?…………”

瞎仔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干燥喉咙里像是在撕裂着什么。

这韩林河毕竟是白玉城城巡司司案,又是天武山那位剑仙的结拜兄弟。如今一个小小的叫花子竟敢在白玉城直呼其名,也是让人有些吃惊。

两女子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什么,转身看向躺在金丝楠木床上的男子,低声道:“主人,是他吗?”

那男子头戴玉钗,衣着金丝华绸,面容风流倜傥,一看就是贵公子哥模样。

听到他们的对话,男子慢慢睁开了眼,金色的瞳孔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单手撑着脑袋,微微道:“终于等来了……说吧……”

说罢男子双手枕头,闭目养神。其中一名女子走到床前为他捶腿揉肩。另一女子又恢复刚刚到妖娆姿态,笑吟吟的看着站在雨中的瞎仔。

雨势愈来愈大,瞎仔浑身上下都在滴着水,显得墨青色长发更加浓密。

“公子寻韩府作甚?同居白玉城奴家自然知道如何走,若是公子能陪奴家共度一夜良宵,奴家便告与公子说。”

那女子依旧在打趣,瞎仔见她不肯说,对着她作了一个揖,拄起布条缠着的拐杖继续前行。女子见他不作逗留索性也不再逗他了,冲着瞎仔的背影喊道:“往西七里右转再直穿三条街,便是韩府。需不需要奴家为你领路啊?”

瞎仔听到了她的话,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女子,“不用了,多谢……”

声音十分细微,除了他自己再无人听到。随后便消失在雾蒙蒙的雨中,只剩下拐杖声传来。

女子盯着瞎仔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般模样,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或许是和我一样的苦命人吧,只可惜那生得好皮囊……”另一名女子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犯花痴啊?怎么?见这一面就看上那瞎子了?”两人相视一笑,笑那瞎子,也笑自己,更笑这世道……

在世之人,或苟延残喘,或孑然赴死,无不是在负重前行,与命运相搏。人人负我,我负人人,人人笑我,人人皆我。无法挣脱出这泥潭,但也绝不丢失本来的色彩。

大瑭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白二青三沧州,重楼皇族金论斗。”白玉城,是一座连帝都都不及它富硕的城池,千家万户,聚土木之盛,兴一夜之城,最耳熟能详的,莫过于王墨的那句——“玉砖白瓦琳琅里,金漆红墙照百城。”

瑭国的经济命脉,就掌握在白玉城和青沧二州手中。而白玉城从开始发迹到一夜崛起,正是十二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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